“既然如此,”吳謙說:“那我這就和劉老弟去現場,盡快將此案偵破。”
“哈哈哈,有勞賢弟,我下個月能不能睡上安生覺可就指望你了。”
吳謙和王永之告辭,與門口的小哥、米兒三人會和后一起去了明威將軍府。
坐在車上,吳謙遠遠地看到前方有一處面積巨大的廢墟,劉松告訴他,那里就是將軍府了。
“好大啊……”米兒感嘆著說:“在臨安府里有這么大一片宅子,明威將軍是不是特別有錢?”
“不僅僅是有錢,”劉松說:“而且有勢。李將軍的姐姐是貴妃,妹妹又嫁到了福建第一世家陳家,他的地位很不一般。只不過……哼。”
吳謙看劉松冷笑了一下,不禁問道:
“怎么了?”
“只不過這個明威將軍只是掛了個將軍的名號,一年偶爾去兩三次軍營,其他時間便一直在臨安奢華的宅子里待著。每次從軍營回來,還有像慶祝打了大勝仗似的在家里舉辦慶功宴,你說有這種人在我大宋的軍隊里吮脂吸血,軍隊怎么能打勝仗。”
宋朝實行官稱和實職的分離。一般官員都有“官”和“差遣”兩個頭銜,有的官還加有“職”的頭銜。“官”只是說明他可以領取俸祿,而職才有實際的權力。這個明威將軍空有官名,但在軍隊里并沒有真正的職務。
即使如此,也不影響他搜刮民脂民膏,過奢靡的生活。
“唉,”吳謙嘆了口氣,“所以像王兄那樣的官員才會活得那么累。算了,你現在接觸不到那個層面,先把自己手里的活干好,保持住這份初心,以后有可能的話再謀國事吧。”
“吳兄說的是。”
幾人下了車,吳謙看到將軍府一片焦土碳木,無論之前建造地有多繁花,現在都成了滿地廢墟,心中不免有些可惜。從倒塌的高大朱門處還能看到一絲之前的奢華。
他倒不是可惜將軍府被燒了,而是可惜他搜刮的那么多民脂民膏,全部化成了灰燼,替那些可憐的百姓可惜。
守在門口看護現場的是王都頭,吳謙以前在這里做觀察推官時他們就認識。他見了吳謙,連忙上前來打招呼。吳謙和他打過招呼之后,給他交代了幾句話,他便帶著個手下出去了。
劉松好奇地問:
“吳提刑,你讓王都頭干什么去了。”
“買酒,買醋。”
“啊?”劉松一臉疑惑,“買這些東西干嘛?”
吳謙神神秘秘地說:
“呵呵,別著急劉兄,一會你就知道了,這東西可有大用處。你幫我帶路,咱們去發現將軍尸體的地方看一看。”
“吳兄跟我來。”
劉松在前面帶路,吳謙他們跟著進了將軍府。按吳謙的要求,他們先去了臥室。走到地方,吳謙看到整個臥室都已經全部坍塌在地,燒成了一地灰。
“嘖嘖,”站在一片廢墟前,小哥無奈地說道:“單單臥室就比普通老百姓的宅院都大,可這有什么用,死后還不是一張棺材了事。”
“是啊,死去元知萬事空。”
吳謙說著,慢慢走向臥室的灰燼中。臥室一般都是坐北朝南,他在一處焚燒最為嚴重、周圍物品碳化程度最高的地方停了下來,問道:
“劉兄,這里就是將軍尸體發現的地方吧。”
“吳提刑厲害,就是這里。可這里已經被火燒得不成樣子了,吳兄想在這里查找些什么?”
“當然是按剛才說的,查將軍的真正死因。”
“這……”
劉松還是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這時,王都頭和幾個手下一人抱著一個大壇子走了過來,他氣喘吁吁地說:
“吳……吳提刑,你要的酒和醋買來了,你看給你放在哪里?”
“就放在我身后吧。”
幾人小心翼翼地把酒壇子和醋壇子放在了地上,王都頭累得滿頭大汗。
“王都頭,辛苦了。”
“嘿嘿,”王都頭咧嘴一笑,“提刑客氣了,小的就是靠膀子力氣吃飯的。只不過提刑你要這酒和醋,小的直接給你送到府上去就行了,干嘛要搬倒這里來?”
“我自有用處。”吳謙一副山人自有妙計的樣子,說道:“王都頭,不過接下來還要麻煩一下幾位兄弟。”
“都是自家弟兄,提刑只管吩咐便是。”
“幾位麻煩把這一小片地方幫忙打掃干凈,連細灰也要扇干凈。”
吳謙指的那一片地方,正是發現將軍夫婦尸體的地方。
“嗯……”王都頭沉默了一下,說:“行,提刑稍等一下,我們哥幾個去拿工具。”
小哥不解地問:
“老吳,你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小哥,你就等著看好了。”
米兒說:
“公子,你現在可把大家的胃口都吊租了,待會要是搞砸了可就丟人現眼了。”
“放心,砸不了!”
王都頭帶著人拿著掃把、扇子過來,廢了半天勁終于把地面給打掃干凈了。小哥、米兒、劉松上前盯著那塊被打掃干凈的地,上面黑嗚嗚的,被燒得干硬,其他什么也看不出來。
米兒喪了口氣說:
“什么嘛,啥都沒有。”
“別急,還沒完事呢。”吳謙讓他們退下,然后端起一大攤子醋,一下子全潑在了地面上。
其他人嚇了一跳,小哥說他:
“老吳你搞什么鬼!浪費東西,差點潑到本少俠的衣服上!”
“小哥你離遠點,還有呢!”
吳謙說著,又破了一大壇子酒在上面。
“嘶……”小哥心疼地直吸冷氣,“這么多酒……真可惜,你可真是個敗家子……”
吳謙接著又重復著破了兩遍醋和米酒,停下來說:
“稍等一會,可能會有奇跡出現。”
“是嗎?”小哥說:“那我就等著看好戲了。”
時間慢慢過去,被吳謙潑在地上的醋和酒慢慢蔭進了地里,并沒有什么變化。但是又過了一小會,眾人發現,地上好像有一些暗褐色的東西慢慢顯現出來……
“這是……”米兒好奇地問:“這顏色怎么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