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次的事實證明了,那些個貴族在沒有節操這個事情上從來都沒讓人失望過。
白也連事先準備好的皮鞭、蠟燭、口球還沒派上用場拿群家伙就很識相的認慫交出一切權利了。
他們投降的速度如此之快和道德之類的沒有關系,只是單純的算術性問題。
因為他們擁有的東西太多了,對他們而言失去其中的一部分去換取自己的小命不是特別難以接受的事情。
為什么同樣境況下普通人會比他們要更加的決然和悍不畏死呢?
因為他們擁有的東西太少了,少到能夠緊緊握在手中的那些東西每一個都值得用命去守護。
這也為什么常說走投無路的人是最可怕的,因為他們除了命,沒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因此想和那些家伙玩,就得做好玩命的準備。
白也接下來要見的就是這么一個走投無路,只能玩命的狂徒。
白也對于能否成功說服那個老人,沒有一絲的把握,但他必須去試試看,因為這是大戰略中必不可少的一環。
希望之花,是貞德那幾個好事之徒給赫格將軍的這片軍事營地起的名字,想要表達出這里是希爾瓦尼亞人類最后的希望,并且這個希望之地最終能夠綻放成花的含義。
也得虧是白也這段時間根本沒有到這個地方來,不然聽到這個名字他肯定要瘋狂的進行吐槽,然后說著類似于:總感覺今天的街道好安靜呢、團長你在干什么啊,只要不停下來道路就會不斷的延伸等等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梗了。
如今的希望之花與最開始的時候相比整體呈現著防守態勢,畢竟作為陣法核心的貞德的狀況有些特殊。
白也此次回來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與其說他是返回還不如說他是在執行潛入計劃。
赫格作為一名位高權重的老將軍,這么多年沒有讓人服侍他、并為他執勤的習慣。
按照赫格本人的說法是:真要危險到來的時候,到底是你們來保護我,還是我保護你們都說不好。
而這段時間來,大營核心區的守衛就更是稀疏了。
因為阿爾托莉雅和貞德等人畢竟是女性,那些大頭兵多少還是需要避嫌的。
這種安排可以說是對于赫格將軍手下士卒的一種保護,雙方放太近的話萬一要是真的有誰沒能克制好自己的欲望,到時候會被打斷幾條腿可就說不好了。
也正是這種安排讓白也的潛入行動格外的順利,并未花費太多的功夫就溜入了赫格的賬內。
在白也步入賬內的瞬間,赫格就已經從睡夢中醒來了,但他并未輕舉妄動,只是躺著裝睡,想要看看這位刺客到底是什么來路。
“赫格將軍,我知道你是醒著的,我是白也,我并沒有什么惡意,只是想要和你聊一聊。”
赫格見狀也就起身,點燃了賬內的燭燈。
說老實話赫格對于白也這個人的印象并不算好,他總覺得那個年輕人的表皮中隱藏著他和周圍之人都沒能看穿的黑暗與恐怖。
不過白也和他的手下為了希爾瓦尼亞做了那么多的事,說一句他是這片土地的救世主也沒有什么太多的問題,因此他也沒有什么粗暴對待白也的理由。
“白領主,有什么事情不能夠白天談,非要在這種時刻到老朽的屋中?”
白也雙手交疊,用壓著自己的兩眼之間。
“接下來要談的還真的不是什么可以放在白天聊的話題。”
這話聽的赫格將軍是眉心直跳個不停,好家伙,難道白領主有那種癖好?只是喜歡老朽這種類型的?人不能,至少不該……
“我想您應該也知道了,我的隊伍之中,有一人是吸血鬼,當然那位和那些瘋狂的家伙不一樣,在某種程度上,你可以說她對人類是有著好感的。”
聽著這個話題的流向,赫格明白自己剛才是想太多了,白領主想要談的可能是略顯陰沉的戰略性話題。
對于這種他并不算陌生,讓自己的部分手下去送死以換取大方向的勝利類的決策他也是做過的。
可他怎么也沒想到白也接下來和他說的話是那么的瘋狂。
“在我離開的那段時間中,我和姬絲秀忒,也就是我說的那位吸血鬼一起做了件大事。我們將吸血鬼方的首領處理掉了,也就是說現在希爾瓦尼亞所有的亡者力量都在我和姬絲秀忒的掌控之中,而考慮到未來的發展需要,我有這么一個提議。”
緊接著白也就將自己的設想和這個設想的利弊點在哪?關鍵點在哪?一連串的內容全部告訴了赫格將軍。
白也說的越多,赫格的臉色就愈發的陰沉,直到最后一把攥住了白也的領子,壓低著嗓子怒吼著,“你知道你特么在說什么嗎?你還是人嗎?你難不成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白也費力的將自己從赫格手中掙脫,但氣勢卻沒有弱上哪怕一絲,“我很清楚我在說些什么,我也很清楚自己的立場,就是因為我還是人類,我才要提出這個計劃。將軍您也是明白的,這就是現在的最優解。”
“放屁!你當我是誰了?那些貪生怕死的家伙嗎?我可是人類最后的壁障,你卻指望我犧牲自己的同胞去換取和平?我做不出這么沒種的事來。”
“是啊,赫格將軍,你是希爾瓦尼亞的將軍,你是人類最后的壁障,所以你一定會答應這個計劃,因為你比我還要明白這個計劃的意義。
我也知道你憤怒、你反對的理由,因為你是英雄,你不能讓自己陷入黑暗之中,你不能讓自己的手中沾滿鮮血。
沒有關系,我不怕。
我來做這個惡人,是我白也私自勾搭吸血鬼,為了權勢背叛了人類,欺上瞞下,喪盡天良、壞事做盡。
你還可以是英雄,怎么樣?”
赫格的手緊握成拳,又緩緩的松了開來,“我……”
“我反對!”清亮的女聲從賬外響起,掀開簾帳進來的是一名金發少女。
“阿爾,你怎么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