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霸刀門的小弟子,全軍覆沒。
武泰對著昏倒的一地的人,啐了一口站起來,沖著夏流風豎起了大拇指。
“難為夏大仙了,我在夜云臺和霸刀門的雜種們打了這么多次架,這場面還是第一次見!”
一個得道高人為了掩蓋自己的真實實力,竟然不惜自降身份,像是一個市井老人一樣用拳頭講理,用辱罵服人,這是多么崇高的精神呀。
看來上次被他看穿身份后,夏大仙在這方面偽裝下了不少心思,這就是強者衡強的原因嗎?
這一刻,武泰由小見大,忽然明悟了很多說不出的道理。
原來他和絕世高人之間差的,不只是天賦和時間,還有不卑不亢,以己度人的一顆心!
夏大仙,實在是他人生路上的名師啊!
…
夏流風并不清楚,短短的幾秒里,武泰都腦補了什么。
他只是驚奇地看了自己的右掌,活動了一下手腕,練氣九引后第一架的感覺出奇的好。
在沒有領悟雷之氣之前,他打架時身上的力氣用一分少一分,如果不能最快速的解決敵人,經常出現力有不達的時候。
但現在不會了,雷之氣被他領悟后,七種氣在他體內循環往復、合為一體,變成一股純白的靈氣浮在他的氣海,在他揮拳踢腳間順著體內的經脈緩緩流淌,迅速恢復著他的體力。
他變強了,也變持久了。
夏流風長舒一口氣,這一刻,他心中有激動也有驚喜,但更多的就是一個字,爽!
一陣漫不經心的鼓掌聲,吳招娣笑得不冷不熱,倚著一棵樹隨意晃悠著自己的鞭子。
“打的真好啊,哈哈。”
聽她冷嘲熱諷,武泰笑容收斂,怒目瞪道:
“你這娘們今天到底想做什么!別以為你是個女的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樣,惹急了我,我身邊這位一根小拇指就能壓死你!”
武泰說著,提提褲子做出兇神惡煞的模樣嚇唬她,人已經順便縮到夏流風身后了。
原因無他,打不過爾。
夏流風正在無語時,卻見吳招娣仿佛聽見了天大的笑話,靠在焦樹上笑的前俯后仰,花枝亂顫。
“哈哈哈哈,一只童子雞也敢在我面前張口就來?好笑好笑,登仙界的男人果然有一說一,有三說六,有九說十八,唬人從不打腹稿!”
騰的一下,武泰整張臉都漲紅了,氣急敗壞:
“你、你亂說什么,老子分明是夜御十女的一員猛將,不信你來試試!”
吳招娣停下大笑,上下掃視了他一眼,舔了舔嘴唇輕蔑道:
“就你這活兒?臼杵底下夾細蔥,還是蒜來(算了)吧!”
“騷娘們你說什么?”
武泰氣炸了,掄圓拳頭就想上去捶她。
夏流風伸臂攔住他,淡定道:“你越生氣,她越得意。”
武泰有些委屈:“夏大仙,她都這么說咱們了,你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又不是登仙界的童子雞。
夏流風在心里吐槽,面上卻慈眉善目,面色祥和。
“我不是男人,我是老人。”
武泰:“……”
吳招娣笑夠了,伸伸懶腰起身,分毫沒管暈了一地的霸刀門人,拎著鞭子就走了。
武泰目瞪口呆:“等會,你就這么把你的師弟們扔這不管了?”
吳招娣纖瘦的藍色背影消失在陰影里,頭都沒回,聲音遠遠飄來:
“你們打暈的人,和我有什么關系?”
武泰:“…………”
如此特立獨行的大師姐,別說是夏流風,武泰也是頭一次見。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倒也稱得上一名奇女子。
不,奇葩女子!
“我們也走吧,等他們一會醒了,又得費勁打暈一回。”
夏流風到底是見過的奇葩更多,或者說他就是中二界的奇葩之一,只是愣了一兩秒,就已經回過了神,順便伸手替武泰合上快脫臼的下巴。
“為什么會有這種女人?!”
武泰茫然跟著他走,百思不得其解,干脆放棄了思考。
夏流風聳肩,“許是看你人實在,不會對霸刀門的人暗下殺手吧。”
“是這樣嗎?”
武泰摸了摸腦門,憨笑一聲有被哄到,很快把剛剛的事拋到腦后。
……
云生福地內,天幕被七種氣飄搖占據,相生相依,形成一種比極光還瑰麗的七色天幕,美輪美奐。
極光雖美,卻飄忽不定。前半天還在左側天邊,后半天就可能隨風漂流到了右側。
受此影響,云生福地地面上的靈氣區域,也會隨年偏移,永不休止。
離開了雷域,夏流風跟著武泰,用了一個白天時間,小走了風域、火域和水域,在吸納靈氣修行的同時,還順便見到了聽風門、水云門的六人,和認真修行的江一鳴、小八、黑冥。
夏流風和他們打了招呼,沒有打擾對方修行,尋了個安靜處悄悄坐下,摸出準備好的干糧肉干,就著水囊果腹。
武泰也餓了,大大咧咧坐在夏流風的旁邊,吃肉喝水。
看著他豪放的壯漢吃相,夏流風腦子中毒一樣忽然想起了那句“還是蒜來吧”。
夏流風扯了扯嘴角,搖頭把這個梗和那個奇葩女子拋到腦后。
不過說起來,這次來云生福地的各門弟子,就沒有低于筑基境的,當然不用像他一樣四處奔波吸納七靈,大都只在利于自己修行的區域活動。
夏流風汗顏,虧他進云生福地前還說要離霸刀門遠些,結果轉臉就忘了這茬,一來就直奔雷域了。
“但見了面才發現,吳勇的這個姐姐,好像并不是為了她弟弟來的……”
這是什么情況,吳勇是親生的她是抱養的?吳勇是妾生的她是妻生的?吳勇是隔壁老王的他是隔壁老李的?吳勇是繼室的她是原配的?
漫長的修煉過程是十分枯燥的,除了剛突破時心潮澎湃的那一會,接下來的修士們幾個月甚至幾年才能再短暫的快樂幾天。
人生苦短不八卦,不如自掛東南枝。
短短的一天里,夏流風已經有些理解了,為什么天武山那些兔崽子們,每天都能繪聲繪色將他“望月鎮大戰謎天蛾王”的故事潤色的有模有樣,版本不一了。
確實是閑得蛋疼。
沒有被親眼見過的事,總是最有吸引力的。
夏流風笑著搖了搖頭,收回胡思亂想,堅定了修煉的心思。
和那些風華正茂的小青年不一樣,他的身體可沒那些人能造能作,一生太短,還是抓緊時間修行為上。
筑基境,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