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5日很快就到了。
夏夢臨來到臨安二中，此時的學校正在洋溢歡樂的氣氛。
二中邀請的義演名義上是為了提前招生加油鼓勁，但事實上全校師生都能夠參與。他們邀請諸多訓練家，同樣也是想要為高一高二的學生埋下當訓練家的愿望種子。
聽聞白冰也來學校進行表演，他們不由更為興奮。
能夠考入臨安二中的學生，論智商自然是不差的。他們都堅信自己會成為下一個訓練家。
盡管臨安二中開設了定向培養班，不代表普通班的學生就沒有機會。尤其是他們都剛剛領取精靈不久，正是好高騖遠的年紀。
雖然好高騖遠是貶義詞，但這樣的形容很確切。
所以他們不會粉明星，反而對訓練家充滿興趣。尤其是對白冰的到來，更表示歡迎。
白冰與陸雪其實是同一年成為初級訓練家，不過成名的時間要靠后一些，在2020年的時候，本該如日中天的陸雪聲勢漸緩，被白冰迎頭趕上，同樣也成為了華國十大最具影響力的青年訓練家。
他同樣也是有道館級的實力。
并且與陸雪專攻妖精系不同，白冰的精靈是多屬性精靈，并不專攻一個屬性。而這樣的好處便是不容易被針對，畢竟屬性相克并不是所有人都容易突破的。
單屬性的最大優勢是速成，培育了第一只精靈之后，下面的精靈培育經驗都是大差不差。而多屬性精靈反而略微難，不要指望火屬性精靈和水屬性精靈的培育經驗可以套用。
總之，白冰成為今年的新一代偶像。
當得知他要來此進行表演賽的時候，不少人振奮不已。
至于還要義演的其余人，都被臨安二中的學生無視了。
夏夢臨喜歡他們的無視。
唐糖已經拿到了他的表演順序，好巧就在白冰的表演賽之后。這個世界的華國并沒有壓軸的說法，反而是越精彩的東西排在越前面。她已經請了一些人進行臺下拍攝，之后幾天的宣傳素材全在這里。
而夏夢臨已經把錄制好的伴奏交給了二中的主持人，只要他上場，伴奏就會點開，這是很簡單的任務。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只等晚上。
他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影子稍稍動了一下。
……
“鯉魚王，水濺躍。”
在水之場地中，許清雅正在指揮著鯉魚王。
今天是休息時間，但沒有哪個訓練家定向培養生會去休息。訓練家的道路并不平坦，即便是有錢有勢同樣也需要經受歷練。現在多苦一點，以后就走的更遠一些。
許清雅深知這個道理。
尤其是她的家境還并不好，初始精靈落后了許多人。
訓練鯉魚王的許清雅，也算是水之場地的一個風景了。
許清雅其實也算是一個小名人了。以前出名是因為她長得漂亮，成績優異。青春期的年紀，正是荷爾蒙旺盛的時候，那時的許清雅也不乏追求者。
后來，她入了定向培養班，追求者倒是少了許多，畢竟許多人也清楚，定向培養班相當于是半個訓練家，而訓練家和普通人，是兩個不同的階層。
別的不說，普通人可以朝九晚五的工作，但訓練家可能就要前往不知名的海域阻止一場精靈暴動，他們之間的工作內容完全不一樣，更不要說話題、朋友圈了。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倒也不算什么。可最新消息，許清雅選擇了鯉魚王作為初始精靈。
初始精靈有多重要，在初中的時候就已經強調了。每個人飼養精靈的名額很寶貴，所以第一只精靈需要謹慎選擇。
但誰也想不到許清雅選擇了鯉魚王。
許多人都在嘲諷，說她是在賭萬分之一的幾率，讓其進化為暴鯉龍。
鯉魚王進化暴鯉龍確實可以算是魚躍龍門，但這概率實在是太小了。
因此，許清雅的名聲直接暴跌，從天才變成被嘲諷的對象。
她并不在意這些。
鍛煉水濺躍是陸雪單獨對她說過的，作為妖精系道館訓練家的陸雪，對鯉魚王也不是完全沒有了解。
訓練家渴望攻克鯉魚王的進化之謎，就像數學家渴望攻克哥德巴赫猜想一樣。
雖然她同樣不知道怎么讓鯉魚王進化，但是卻知道鯉魚王進化暴鯉龍可能與其技能有關。晝夜不停的水濺躍，似乎就是為了積蓄進化的力量。
雖然這似乎沒有什么科學依據，不過精靈本身就是不科學的。
所以才會有許清雅鍛煉鯉魚王的一幕。
然而，水濺躍之后，什么都沒有發生。
“鯉魚王，休息一下吧。”
“呼嚕呼嚕。”
鯉魚王正要休息，忽然在水中跳來跳去。
許清雅不由驚訝：“怎么了，鯉魚王？”
然而，鯉魚王并沒有理會她。他的一雙眼睛，正在死死盯著半空。
“夢。”
……
對夢妖來說，現在這個時間正是覓食的時候。
不過她尋找食物的過程并不順利，因為學校到處都是人。
恐懼自然是一個人落單的時候才純粹，若是一群人的話，恐懼的力量就大打折扣。
她有些苦惱，不知不覺就飄蕩在水之場地中。
夢妖感應到，這里的負面情緒很多，雖然都不是她喜歡的。
憎惡妒忌嘲笑
所以夢妖恰好看見了鯉魚王呆滯的眼神。
水之場地的人比平時多一些，大家都想看看天才學生是如何訓練鯉魚王的。而看到鯉魚王撲騰的身體，不少人竊竊私語，嘲笑著許清雅。
“看，她連安撫鯉魚王的情緒都不會，這還是定向培養生呢。”
“也不能怪她，鯉魚王的智商……嘖嘖。”
“真不知道怎么想的，選擇鯉魚王為什么不從定向培養班退出來，浪費資源。”
那些尖酸刻薄的話語并沒有影響許清雅，她只是一雙眼眸盯著鯉魚王。
夢妖的眼眸閃爍一絲驚訝。
那只鯉魚王竟然能感應到她。
她出來的時候已經隱身，并且隱匿氣息，除了惡、超能和幽靈三種屬性的精靈之外，幾乎所有精靈都感應不到她。
而鯉魚王能感應到，要么說明他的體內有這三種屬性力量，并且極為優秀；要么說明他的感知能力遠超過同族。
夢妖露出了好奇的眼神。
她并不是沒有遇見過鯉魚王，在她才出生不久的時候，還嘗試過驚嚇鯉魚王獲取恐懼能量。但是鯉魚王實在是太憨傻，對普通程度的驚嚇完全沒有感應。
不是鯉魚王膽子大，而是神經大條，只有用眼睛看到威脅才會恐懼。
她湊過去，鯉魚王撲騰的更厲害了。
許清雅感覺到不對勁。
“誰？”
她轉過身，然而身邊都是正常的景象。
“夢？”
夢妖飄浮在原地，然后慢慢露出身影。
四周傳來驚訝的聲音：“是夢妖！”
幽靈是稀有的精靈，夢妖也是如此。大多數人們生活的集聚地，很少有幽靈涉足在內。臨安二中雖然開設了幽靈選修課，但很少有人報名，所以對學生來說，幽靈幾乎是罕見品。
夢妖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看向鯉魚王。
鯉魚王安靜下來，他能感應到夢妖沒有敵意。
“呼嚕呼嚕呼嚕~”
他開始吹泡泡。
許清雅略微驚訝，沒想到鯉魚王感應到夢妖的存在，她似乎有些小看小鯉的天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