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臨回到魔都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他躺在床上，看著夢妖在天花板上飄來飄去，而鬼斯就跟在夢妖的后面。
顯然，夢妖的心情很不錯。
她已經在暢想稻香爆火之后，所有歌迷都拜服在她的裙下。雖然是幽靈系幽靈，但也有一顆向往熱鬧的心。
最好能夠舉行一場演奏會，然后彈奏滅亡之歌。
這一定很過癮。
夢妖其實已經有想過給自己的滅亡之歌譜曲了，可惜她只會模仿，不知道怎么編曲。
好在夏夢臨不知道夢妖的想法，不然一定會被嚇死。
他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但不知怎么回事，就是睡不著。
就好像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一樣。
就在夏夢臨合著眼，迷迷糊糊打算睡著的時候，忽然，唐糖的電話打了過來。
她說：“上網，關注最新新聞。”
“怎么了？”
“看了你就知道了。”
夏夢臨的拿起床邊的手機，他知道自己的經紀人可不會消遣他。
他打開一看，屏幕上就有消息給他推送：一明星疑似被催眠夜店裸奔，系因內部資源爭搶。
這是一起普通的案件，而不普通的是這個明星的身份。
同屬公司旗下的當紅流量明星趙晨。
夏夢臨點進社交軟件，然后看到趙晨發聲。
某藝人眼紅我的資源，讓我出糗，我在此就先不點名了，但這事沒完！
趙晨是現階段的公司門面之一，雖說是資本吹起來的偶像，但并非花瓶，也是妥妥的演技派。夏夢臨與他見過一面，私底下算是高冷的一個人。
不過倒也算是敬業，也不知道得罪什么人。
他打電話給唐糖：“這怎么了？”
“如你所見，被人搞了。”
“不是，我是說這和我有關系嗎？”
夏夢臨確認自己和趙晨并沒什么交情，畢竟雙方只有一面點頭之交。
唐糖說：“你不知道嗎？公司今年所有項目幾乎都與楊子晴和趙晨有關，趙晨出了這樣的事，不論他最后怎么樣，但這是我們的機會。”
偶像明星和一般明星不同，至少偶像明星是不能有負面影響的。
不管對或者錯，一旦有了負面影響，那么其星途就不長了。
唐糖就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這個時候不爭，那什么時候才爭？
她說：“你現在就去網上發聲，措辭就是譴責精靈犯罪，越嚴厲越好，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蹭這件事的熱度。然后我這邊去找找關系，趙晨有影視劇的資源，也有許多綜藝的資源，我都會幫你爭一些，還有一些高端代言，這是我們的最好機會。”
一般來說，高端代言都是尋找道館或者天王訓練家。不過這些訓練家比較愛惜羽毛，所以代言便退而求其次，去尋找當紅明星。
趙晨便是一例，手中的雜志和代言資源可以說數不勝數。
唐糖想要把代言咬下一口給夏夢臨，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夏夢臨應了一聲。
他掛斷電話，更新了一下社交軟件，然后發現許多明星已經跟風發言。
“好快。”
夏夢臨嘀咕一聲，隨手編輯一些譴責的話，然后就不管了。
睡意一下涌了上來，他便直接睡著了。
絲毫沒有意識到今天晚上風起云涌。
……
“詛咒娃娃，做得漂亮。”
楊子晴看著趙晨的社交軟件發聲，對旁邊的詛咒娃娃進行夸獎。
催眠這類技能不僅僅是超能系精靈才能學會，事實上，幽靈系精靈也是天生催眠的好手。只不過需要技能光盤而已。
在精靈產業十足發達的今天，技能光盤其實并不貴，只不過管制很嚴重。一些對人具有嚴重影響的技能是不允許非訓練家購買的。
不過只要是管制的東西，都會有渠道偷偷流出。
詛咒娃娃飄浮到楊子晴面前，在夜晚中散發邪惡的氣息。
金梅很快打來電話，開口便是好消息。
“趙晨那邊出了這檔事，肯定要被慢慢邊緣化了，那么接下來公司肯定要花資源捧你，至少我能爭取今年一年把公司的資源都花在你身上。”
她十分激動開口：“記住了，今年這一年你要老老實實聽話，不炒緋聞，不搞曖昧，不毀人設。之前我還想過讓你與夏夢臨成為熒屏上的一對，現在是我錯了，夏夢臨的發展肯定比不過你的。”
楊子晴懶洋洋回復：“知道了。”
她掛斷電話，冷笑一聲：“明星？呵。”
對楊子晴來說，當明星從來都不是她的目標，她現在的目標只是賺錢。
不過，目前來說當大明星和賺錢是不沖突的。
“趙晨，別怪我。”她喃喃自語：“正常成長對我來說時間太慢了，所以就只能委屈你了。”
她想要成為一個訓練家，并且不僅僅是初級訓練家。
然而訓練家這一條路千難萬難，而且，關鍵是要有錢。
她只有一個精靈，木棉球在公司的名義下，而且她也不打算培養。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夏夢臨發現網絡上鋪天蓋地都是趙晨有關的消息。
社會上已經很久沒有這么惡劣的事發生了，確切的說，社會上已經很久沒有這么惡劣的事被公布了。
在諸多精靈犯罪行為中，催眠是被譽為比謀殺次一級的惡劣案件。因為這類案件極有可能剝奪人的尊嚴和財產。
要知道，人在精靈面前太過于脆弱，而人與精靈和平相處之前，一直都有過爭斗。
如今社會的各個階層對精靈還是態度其實是有些矛盾的，許多普通人和訓練家喜歡精靈，然而一些政治家和學者卻是對其保持警惕。
不能讓精靈意識到人命的脆弱。這是政治家的共識。
因此，相比于人類之間的犯罪，政治家更提防精靈犯罪。大家都在擔心精靈不滿于現狀，對人類社會進行破壞，或者用來威脅人類上層給精靈更多的資源。
畢竟種族的競爭是永無止境的。
而具體在這件事上，譴責精靈犯罪已經是政治正確，夏夢臨隨手一發的譴責語言竟然還被指責言辭不夠激烈。
夏夢臨瞇著眼，然后看到趙晨公開diss一個名為胡杰超的明星，陰陽怪氣在說他落井下石。
胡杰超和趙晨一樣，都是同屬于公司旗下的一名藝人。兩人平時算是有塑料兄弟情，公開場合互動許多次。但是這一次，趙晨卻集火與他，很難不讓人去遐想。
而且，胡杰超曾經公開過他認識一只勇吉拉。
不少人開始在胡杰超下面刷著“騙子”“惡心”這一類的評論了。
他不由皺起眉頭，唐糖打電話過來，說：“你抓緊時間發表一些評論吧，對這件事的看法。”
“什么事？”
“就是催眠這件事啊，好多明星都發表了看法。”
唐糖說：“這件事鬧得很大，警方已經立案了。”
“也就是說，還沒有證據？”夏夢臨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唐糖輕笑：“證據這件事，還重要么？”
她的想法很簡單，明星最重要的并不是證據，而是熱度。這件事對個人來說或許是悲慘的時刻，但在輿論上卻是一場狂歡。不論是明星，還是營銷號，亦或者所謂的專家，都需要這件事來夾帶一些私貨，或者博人眼球。
至于真相？這不重要。
他們只要狂歡。
唐糖這幅樣子讓夏夢臨想起了前世的營銷號，正是因為網絡消息真真假假，導致互聯網的戾氣與矛盾越來越厚。
但是，這并不能怪她什么，畢竟唐糖也是為了吃飯。
只是，夏夢臨還是莫名有些反感。
“算了吧，太多人發表評價了，我還是不湊熱鬧了。”
“這可是白來的熱度。”
唐糖有些不理解。
她習慣了平時靠爭搶和計謀來爭取資源，而這是免費的資源，為什么不用上？
至于道德問題？
都做這一行了，哪里還有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