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談論了一些細節后,杜倪和魏逸馳確立了初步的合作關系,說話上也不那么見外了。
但是,正當杜倪興沖沖準備切換到商城界面買組隊劵時,魏逸馳拉住了他,道:
“別急,你先回去好好考慮一下。有些事情當時是想不周全的,冷靜一下你再下決定。”
“逸馳,你也太見外了吧。”羅銘杰拿起二人的牛奶杯放回托盤上,“你就別把派系那一套挪過來了,率真自由一點不好嗎?”
突然,魏逸馳“眼睛”猛地閃出一道紅光,語氣冷冽起來:“無知下的率真可是會死人的!”
頓時,杜倪只覺空氣多了一股冰冷,仿佛被魏逸馳的情緒所感染。
“好啦好啦,我的錯好嗎?”羅銘杰連忙打轉認錯,“是的,你這種說法確實比較符合現實利益……”
“倒是你,不要因為是服務生就一直順著人家喜歡的話說。”
說完,魏逸馳的面具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他起身走到門口對跟上來的杜倪道:“這個點應該沒末班車了,我送你回去吧。”
杜倪看了眼手機:十一點半,確實過了最后一班車的時間。這條路的末班車時間比其他街區的都要早一點,就很奇怪。
他沒看羅銘杰。事實上,他內心里對羅銘杰有種怪異感,也許愛假笑的人都很難給人信任的感覺吧。
杜倪跟著魏逸馳坐電梯到了商城地下車庫,然后左拐右拐到了一個固定租位前——一輛科技感很強的摩托側立在面前。看著黑白色分明的涂漆和質感,杜倪往后退一步,深怕下一秒它會變形……
“上車,坐我后面。”
“哦……”
杜倪抬起腿,費勁地垮上去坐到魏逸馳背后。他側過頭看著魏逸馳插進鑰匙,頓時馬達的轟隆隆聲響起。
“抱歉哈,估計你坐得不太舒服,我把這輛車改裝了一下,一個人坐是最合適的。”
“沒事,反倒是我該謝謝。”
“談不上,我也沒想到‘凱旋號’會有載兩個人的時候哈哈——”
“什么凱旋?”
還沒等杜倪問完,魏逸馳一拉油門,整輛車沖了出去,然后一個漂移過道轉向了出口。他終于意識到這改裝的恐怖之處了:動力加碼,速度快得驚人。
兩邊的水泥墻被快速拋到后方,出口的燈光眨眼間就到了眼前。下一秒,杜倪的頭頂便是魔都的夜空。那一瞬間,他差點松開手整個頭甩了出去。
“抓緊我的腰,小心摔出去。”
杜倪只覺自己的雙手被魏逸馳的手套抓起,硬生生按在腰間,然后整個人靠在他后背上,這樣就不會輕易失衡了。
抓著魏逸馳的馬甲,他感受得到對方隨著呼吸的起伏的腹肌和后背。肌肉如同石頭一般堅硬,倒是和魁梧的外表十分一致。
路燈不斷向后方而去,十一月的疾風蕩過兩邊的耳垂,帶著絲絲的涼意。這可不是坐在不停晃蕩的公交車上能感受到的,甚至可以說有些上癮。
“吶,杜倪。”一時沒發話的魏逸馳開口了,“你當時為什么想當然地就答應和我組隊了,還立馬就去買組隊劵?”
“啊?”杜倪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回答起來有些結巴,“也、也許,羅銘杰介紹的你,應該值得信任吧。而且,你不像壞人,雖然外表上有點特別,但不是。”
“這樣嗎……”
魏逸馳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慢慢減小了馬力,讓車速不再那么肆無忌憚,這也讓杜倪適應不少。
一時間,杜倪見他沒說話,內心有點緊張:是不是說錯話了,難道羅銘杰其實是個大壞蛋?這聽起來有點抽象啊。
就當他思索著該不該說點什么活躍下氣氛時,眼前的視野突然一灰,所有的色調都突然消失了。
緊接著,一聲巨響,杜倪只覺身體被甩到空中,然后下降,后背著地,連著在柏油路上滾好幾圈,直到硬生生撞在路邊欄桿上才停下來。
劇烈的疼痛下,杜倪捂著頭看想眼前這片灰暗的空間,意識到剛才車的左邊突然炸開,沖擊波瞬間把車震飛,而杜倪一個沒抓緊就來了個硬著陸。
“這里是……”
還沒等他說完,一個樣貌三十左右的男子從低一層的高速公路跳了上來,平穩落到面前,道:“哪邊的,從實招來。”
“啊?”杜倪支吾著,腦袋還回響著震蕩的余韻,道,“我不知道。我就、剛剛進來,然后莫名被炸了。”
“噢,看來你并不知情啊。”男子摩挲著下巴,道,“你該不會是新人吧?”
“是的。”
“原來如此……”男子嘴角一揚,“你把你個人信息給我看看,看完了就放你走。”
“好。”杜倪并沒覺得有啥問題,就正準備把自己的信息界面拋出去。但還沒等手臂揮出去,一只黑手套牢牢控住!
魏逸馳站在他旁邊,把手按了回去,對男子道:“拿個人信息干嘛?難道你是這里的主管嗎?”
男子哼了一聲,道:“我這不是想著幫他出去嗎?反倒是你多管閑事。”
“怕是你拿到手了馬上就轉賣出去了吧?”魏逸馳直接一語道破了他的勾當,“這種騙新人的伎倆還是留給自己玩吧。”
“你!”男子見伎倆敗露,上前抬手,但看著魏逸馳的面具,突然又后退幾步。
“難怪這么說話,這個面具……原來是你。”
杜倪眉毛一挑:你怎么說慫就慫了?
男子深吸一口氣,道:“行吧,是我考慮不周,就當什么都沒發生。”
說完,男子往后一跳,整個人跑得沒影了。
“哼,欺軟怕硬的家伙。”魏逸馳轉過身來,打量著杜倪全身上下,“沒事吧?”
“還好,就剛剛摔了一跤,背有點疼。”
“我的錯。這群家伙還真是魯莽,爭斗都不會把次空間弄隱蔽點。”魏逸馳搖了搖頭,把“凱旋號”扶了起來,“上車吧,我們趕緊離開這里。”
“嗯,嗯……”
杜倪忍著后背挫傷的疼痛上了車,迅速離開了這片戰場。他還不時回頭看了眼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