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縣縣城一個普通小區的五樓。
秦父秦母三更半夜被齊明瑩的電話叫醒,開門一見秦壽,都不由大吃一驚,幾乎異口同聲般問道:“兒子你怎么大半夜的回來了,吃飯了嗎?”
秦壽一臉糾結,對于和秦父秦母見面,他是真的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如果不是情況特殊,他是絕對不會這么早就選擇和秦父秦母相認的。
真的太別扭太怪異了!
還好有齊明瑩在場,根本不用秦壽絞盡腦汁去想該怎樣回答秦父秦母的這個問題,齊明瑩就趕緊搶著替秦壽撒謊道:“姑父姑母,是這樣的,表哥他們班搞了一次外出游覽的活動,恰好路過家里,表哥就向輔導員請了假回來啦。”
齊明瑩的這個說法雖然漏洞很大,但秦父秦母都是最普通的底層職工,別說大學了,他倆連高中都沒有上過,當然不會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所以兩個人聽了這話都不由喜笑顏開,紛紛拉著秦壽的雙手一陣噓寒問暖,搞的秦壽渾身都不自在的同時,也不禁大為感動。
“爸媽,我們都吃過了,現在真的一點都不餓,還是趕快收拾一下房間大家早點歇著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爸媽兩個字叫出來的時候,秦壽竟然一下子便對秦父秦母生出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感情,就好像自己真的成了他倆的兒子一樣,這種感覺讓秦壽心里暖洋洋的,看著秦父秦母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帶上了幾分溫情。
“對對對,有什么話白天再說,先讓兒子早點休息……咳咳……這位姑娘是?”
秦父話說了一半,這才突然看見了俏生生站在門外的張苒苒,不由一愣。
但還不等秦壽答話,不等張苒苒出聲問好,秦母就突然擋在了秦父面前,整張臉笑的跟一朵花似的,樂呵呵地說道:“兒子,你這位女同學長得真漂亮啊。等著媽,媽立刻去給你們準備房間。”
盡管張苒苒性子清冷,但見了秦母這副曖昧的表情,聽了秦母這番有些曖昧的言語也不禁俏臉微紅。
秦壽干咳一聲,趕緊說道:“咳咳……媽,今晚就讓瑩瑩和我同學跟你睡一個屋,我和爸睡一個屋。”
沒辦法,秦壽不強調的話,他真怕秦母會自作主張的把他和張苒苒安排在一起睡,那特么得有多尷尬啊。
………………
簡單洗漱了一下,秦壽便躺進了被窩,先給張苒苒發了微信,詢問了一下其他成員的落腳問題,這才對旁邊床上的秦父說道:“爸,明天您把您的銀行卡號發給我,我在學校兼職賺了一點錢,正好用來給您和媽買點東西,您倆想買什么就去買,千萬別和兒子客氣。”
秦父聞言先是一呆,足足過了一分多鐘這才滿懷欣慰地嘆道:“我兒子真的長大了,居然都有這份孝心了,爸爸真的好高興!不過這份孝心爸和你媽心領了,你現在用錢的地方還多,你自己留著用,別亂花就可以了。”
秦壽張了張嘴,剛想繼續堅持,卻突然心中一動,暗忖道:“原主一直管家里要錢,這才過了兩個月,我如果就要堅持給錢的話,秦父秦母肯定接受不了,說到最后也只是浪費口水,與其如此我還不如直接買東西來的簡單。”
想到這里,秦壽也不再廢話,給秦父說了聲晚安便睡覺了。
與此同時,張苒苒的微信也回復了過來:‘放心,只要咱倆暫時不路面就可以了,其他成員從警方眼皮底下走過去都沒事。’
………………
天池縣人民醫院的一間貴賓病房。
曾濤氣急敗壞地手指著警局局長葛憲偉的鼻子大罵道:“真是一幫廢物,我當初怎么就讓你這么一個草包管著縣警局。出城路口已經全部封鎖,他們幾個大活人難道還能上天了不成,你你你簡直就是個廢物。”
葛憲偉被他罵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差點被他罵急眼了。
財政局局長沈鵬舉見狀,趕緊打著圓場說道:“領導息怒,現在除了縣警局,所有鄉鎮派出所也都行動起來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那幾個歹徒,您別把身子氣壞了。”
他說完又趕忙對葛憲偉問道:“葛局,難道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嗎?”
葛憲偉忍著怒氣,盡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正常一些,這才說道:“那些人的車子已經找到了,根據交警隊方面反饋過來的消息獲悉,那幾輛車子都來自商都,我已經第一時間聯系了商都警局方面,正在調查這幾輛車子的車主身份,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通過商都方面搞清楚那些人的具體身份了。”
他話音剛落,放在口袋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趕忙對曾濤請示道:“是商都方面的電話?”
曾濤輕輕點了點頭,示意他趕快接。
……
僅僅兩分鐘以后,葛憲偉就接完了電話,立刻向曾濤匯報道:“商都方面說那幾輛車子登記的車主身份,權限太高,他們無權查閱,除非有他們警局局長的親自批示。以此來看,那幾輛車子應該都屬于某些特殊部門的公車,怎么辦,要不要請示一下市局的王局長?”
縣財政局局長沈鵬舉聞言不由一個激靈。
曾濤先是一愕,隨即遍體冰涼,眼前一陣陣發黑,足足過了兩分鐘這才低沉著嗓音說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倆都去工作吧,順便通知所有單位,我已經沒事了,不需要他們過來探望。另外那幾個歹徒的事情,先就這樣吧,把警力都撤回去!”
沈鵬舉和葛憲偉皆是心中一震,然后齊齊點頭應是,緩步走了出去。
也就是他倆剛一離開,曾濤就趕緊一個箭步沖到門邊,“咔嚓”一聲便把病房房門從里面鎖死。
然后一面皺眉沉思,一面抽出一根小熊貓點上,在病房里不停踱步。
他一會兒從門口走到陽臺,一會兒從衛生間門口走到病床前,臉色始終陰晴不定,整個人顯得非常慌亂和緊張。
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的抽著。
一圈接一圈地走著。
一個小時過去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
四個多小時過去了。
他從下午走到傍晚,秘書親自來送晚餐也被他拒之門外。
“肯定是出大事了,否則哪有這么巧……”
“莫非他們來自侍從室?如果是來自監察院,我不可能一點風聲都得不到……”
“這時候絕對不能請示王家,否則一旦無法脫身,一旦被王家放棄,我連跑都來不及了……”
想到這里,曾濤不禁鋼牙一咬,趕忙掏出手機給自己女兒發了一條微信過去:‘小月,你趕快讓你媽準備一下,一個小時后爸陪著你們出國旅游,記住,出國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
消息發完,他又趕緊一個電話把自己秘書喊了過來,正色道:“立刻準備三張從商都機場飛往R國的機票,越快越好,花多少錢都可以,另外再準備一輛不起眼的車子來接我離開。”
………………
秦壽家的客廳里。
剛剛下班回家的秦父秦母目瞪口呆的望著自己家里新買的電腦、空調、電視機、電冰箱、電磁爐、洗衣機、飲水機,不由傻在了那里。
秦壽掏出兩張精致的小卡片放到茶幾上,笑著說道:“瑩瑩表妹上學去了,晚點過來吃飯。這里是好又多超市和天池百貨大樓的會員卡,每張卡上我都充值了五萬塊,爸媽你們如果不用的話,吃虧的是咱們自己,不要想著退,人家是不可能給咱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