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死者”芙蘭的獨有技藝“死之使者”嗎?果然和傳聞中一樣,難怪就連教會都會為之感到頭疼”沙漠人背靠在曾經挖掘的隱秘藏身處中,看著戰場的同時,手中還舉著一枚閃爍著微弱光芒的魔水晶,將這一切都默默的記錄了下來。
“就連肉體都被打成碎片,被強烈的魔力撕成粉末都能復活,這種敵人該怎么對付的好?”恩諾爾抓了抓長久沒有清洗而導致有些油膩的頭發,從行囊中取出了另一塊魔水晶。
望著手中散發著幽暗光芒的魔水晶,沙漠人的眼睛中閃爍著些許異樣的光芒。
“不知道“神令死言”能不能奏效······”握著封印了最高級死言法術的魔水晶,恩諾爾甚至生出了要不乘此機會連博卡·卓洛多這個阿瓦蘭帝國的護國人也一同消滅了的打算,或者————。
將那個狼人騎士當做第一目標,也不錯,比起只敢潛藏在暗處活動的幽靈顯然這位護國人對風笛造成的威脅更大。
正面不敢說能輕易擊敗他,畢竟這位“月光狼王”可不是“深淵”馬努斯那樣不擅長正面戰斗的家伙,但只要偷襲,再加上“神令死言”的話·······一擊必殺不成問題。
鐺!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趁現在出手的時候,藏身處的空間中忽然響起了清脆的聲響。
“能麻煩小姐陪我這個老人稍微觀望一會嗎?”
突如其來的聲響驚得沙漠人立即掀開了藏身處的通道,翻身就跑。
能夠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來到自己的藏身處,居然在對方出聲后才有所察覺,毫無疑問!是一個強者!
甚至連看對方一眼的時間都沒有留下,生存的本能比理智更快一步的驅使著恩諾爾逃離,因為感知中,對方身上散發著一股極度危險的信號!
會死的!
她毫不懷疑自己在生死之間所磨練而出的感知能力。
“哦?”老紳士顯然也對沙漠人迅疾的反應速度感到有些驚訝:“這年頭,這么敏銳的年輕人可不多見了啊”
拉攏了頭頂的禮帽,老人露出了笑容,輕輕的摸了摸身旁少女的腦袋。
“拉法葉,別生氣了”
“哼!那個不禮貌的家伙,明明父親大人都那么客氣了,她還跑!”
“呵呵,你以后會懂了”看著少女生孩子氣,巴卡羅笑著沒有多做解釋,畢竟有些東西確實需要切身體會后才會明白。
沒有接近過死亡的人,是永遠無法理解“死亡”到底有多么的恐怖。
不過————那姑娘也挺厲害的,居然能瞬間就察覺出敵我的差距,并作出行動,教會還真是人才輩出啊·····
老紳士嘆息一聲,既有感慨,也有不忿。
明明教會已經有了這么強大的實力和接連不斷的優秀人才,為什么還要不斷的欺瞞人民,不斷的追尋那虛無縹緲的力量呢?
欲望?還是對力量的渴求?還是說只是單純的防患于未然?
“我們走吧,可不能讓那個小姑娘攪了局”
“嗯”
踏踏踏~~~
腳步聲在狹小的通道中響動著,恩諾爾幾乎是全力的“逃跑”著,她不敢回頭,生怕回頭的一瞬間就會被那個“恐怖”的老人取下腦袋。
太可怕了!那種讓人極盡窒息的壓迫感她只在那個人的身上感受過,如果不是身體本能的做出了反應,自己可能就連逃跑的想法都不敢生出。
鐺!
“!!!”
和先前一模一樣的聲響。
“什么時候!”
恩諾爾瞪大了眼睛,立即轉過身,但忽然伸出的手杖卻是將她瞬間勾倒在地。
咚!
肉體與堅硬的沙石地面來了一次親密接觸,發出了不小的聲響。
站起來!快爬起來!
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淌,沙漠人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但無論如何都無法從這快毫無束縛的地面上爬起來。
“為什么!”
“因為你害怕了,孩子”
“!!”
聲音從身后傳來,老人甩動了手杖,來到了沙漠人的身前,伸出了手。
“沒事吧?抱歉用了這種方式”
溫柔的笑容,柔和的語調,先前那股自本能所傳出的危機感也淡然無存,如果不是僵硬的身軀,和一身冷汗的話,恩諾爾一定會覺得剛才察覺到的一切都是幻覺。
“啊····嗯”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語了,但老人的聲音中好似有著某種魔力,致使沙漠人緩緩的伸出了手,握住了對方帶著白手套的手掌。
“你說你跑什么嘛,膽小鬼!”
略顯稚嫩的聲音讓剛剛站起來的恩諾爾微微一顫,但在看清對方后下意識的松了口氣。
就連這么小的孩子都能悄無聲息的出現了嗎?
“請,請問有什么事嗎?”再三確認了沒有危險后,沙漠人才小心翼翼的發問,但眼神還是不斷的往出口處瞟。
“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希望你能做一個旁觀者,也不要用這種危險的東西”老人遞來了一枚幽暗的魔水晶。
什么時候!
恩諾爾張了張嘴,但還是沒敢問出聲來,伸出手,碰到水晶的時候,縮了縮,又看了一次老人不似作假的笑臉后,才如觸電般收回了這枚封印著強大魔法的水晶。
踏踏踏~~
腳步聲開始響起,沙漠人看著手中的魔水晶有些發愣,隨即就看到了老人離去的腳步。
目送老人漸行漸遠,恩諾爾忽然摸不著頭腦了,難道嚇了自己半天就為了這?就只是單純為了讓自己不要攪局?
就在沙漠人想著自己是不是被耍了的時候,老人忽然回過頭來,扯著禮帽的帽檐,強烈的背光讓人看不起他的表情,緩緩說道:“哦,對了,記得替我向加斯科因家的小公主問好”
“·······?!”
小公主?誰?風笛?
觸及到心中的重要事務,恩諾爾也顧不得驚訝,就想馬上出聲詢問,但等她回過神來,那對年齡差距有些大的父女已經消失了,一絲一毫的氣息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