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但我獨自一人回程就好,四十八騎就留在您身邊保護您的安全,至于杉夏和拉法娜,我會盡快安排人手來接引”
“嗯,去吧,最近可不太平,注意安全”
法華林望著小姐的眼睛,灰黑色的眼眸中并無任何異樣,但心中卻沒來由的生出一股奇異的不安感。
但這份危機感來得快,去的也快,但還是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一個痕跡。
“屬下不會多問,但還是請小姐盡快完成自己的事情,早日回國,想必此刻大主教一定很想念您”
奧內莉亞轉身的動作微不可查的一僵,但很快又重新看向了窗戶上的魔法銘文:“知道了”
簡短的回答過后,再確認小姐沒有接下來的話語后,法華林躬身行了一禮,退出了房間。
“開始行動了,是你干的嗎?”奧內莉亞面對著“只有自己”的房間開口詢問,聲音詭異的在這個空曠的公館房間中回蕩著······。
過了一會,一道隱藏在黑袍之下的身影出現在了桌子上,在他出現的一瞬間,整個房間的光線都暗淡了許多,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的光線也被某種力量所扭曲,只讓人看得出那是一道屬于男人的身影,其余的就宛如看向漆黑的深淵一般,讓人心悸。
“是啊,這些愚民還真是好糊弄,不過————這也正符合小姐您的想法才對,對于您一石三鳥的計劃來說,我這只算是錦上添花罷了”馬努斯裝模作樣的鞠了一躬,想要裝出紳士一樣的作態。
但這幅假惺惺的樣子卻讓奧內莉亞眉頭緊皺,灰黑色的眼眸寒光微閃。
“如果再讓我看到你插手我的事情,我不介意把你的腦袋砍了,親自送到幽靈去”
“哦還真是可怕”馬努斯夸張的驚叫一聲,但那副嘲弄的語氣仿佛是再說如果你做得到就來吧的樣子。
但真和這位加斯科因家的千金動起手來也不符合他的利益,不符合幽靈的利益,馬努斯在對方還沒來得及發作之前就趕忙接話道:“可惜了那個姑娘,金發碧眼,貴族風范,還挺符合我的審美,需要現在動手嗎?有這些暴民和克萊奈爾那些顫顫巍巍的高層會議做掩護,沒人會懷疑到你頭上的”
“·······等等”奧內莉亞手指劃過玻璃,魔法銘文在一陣扭曲過后漸漸消散:“等到她快離開邊境時動手”
“邊境?您還真是大膽啊,難道小姐您打算挑起戰爭嗎?這可是連我們幽靈都沒敢做的事情”馬努斯挑了挑眉頭,面色不變,但心中卻是有些吃驚,這個才剛過18歲的女孩還真是個合格的壞人為了自己個人的利益,連身邊的人都可以亮出屠刀,為了自己的復仇,也不惜挑起戰爭。
真是個瘋子
如果換做三十年前的自己,肯定會覺得她是個人才,但·····經歷過那場大戰,幸存下來的人們絕不會在想回到那樣的時光。
就算是自己·····有著護國人的稱號,號稱最強殺手的“深淵”馬努斯,也被那場戰爭磨平了棱角。
“我要的就是混亂,越亂越好”奧內莉亞灰黑色的眼眸中,情緒已經逐漸平定,但就是這份鎮靜卻是最讓馬努斯心驚的。
拉下帽檐,刺客沒有繼續去看對方美麗的容顏,他此刻已經失去了欣賞的心思,語氣也回到了平日里面對客戶時的樣子。
“你給我們想要的,我們也會達成顧客的訴求”
黑影如散落的樹葉一般消散了,室內的光線也逐漸恢復正常,窗外投射而來的陽光也重新帶來了宜人的溫暖。
唯有立于窗前,手扶劍柄的奧內莉亞,仍舊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冷。
“負責?!你們要如何負責?!三號四號可都被搶走了!那可是我們翻盤的唯一希望!”
“盧卡斯女王!你和國務卿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盧卡斯女王從未有過這一的感受,面對的明明是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其余五大家主,但今天看來,他們卻像是被項圈套牢,鎖鏈拴著,只能嚶嚶狂吠的家犬。
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舒暢,此刻的她沉默不語,鎮靜自若的臉上沒有絲毫多余的表情,閉上雙目,靜待著丈夫的發揮。
“格里!大家是信任你,才把三號和四號放到你的實驗室里,現在被搶走了,你必須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別怪我們不顧往日情分!”
亞托克·格里靜靜的聽著五位家主的怒斥,沒有絲毫的表示,過了幾分鐘,等他們都發泄的差不多后,才緩緩開口說道。
“諸位,我得事先說明,杉夏和拉法娜這二人并非是被搶走的,而是我主動讓出去”
“······什么?”
“格里你這是什么意思?”
再坐的都不是什么傻子,先前的吵鬧也只是為了占據話語權的上風才故而作態,現在聽到了亞托克·格里的回應后,都紛紛提起了精神,但卻無人察覺到此時的盧卡斯女王嘴角揚起的笑容已然變味。
沒人是傻瓜,這話絕對正確,但,正確的判斷是建立在正確的情報之上的,消息不對等,再聰明的人也無法輕易做出判斷。
從現在起,這些家主們,只剩下了“猜”的機會,一切的導向都已經掌握在了自己和國務卿的手中。
“你繼續說”
格里家主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此次前來拜訪的使者正是教會十二總教之一,羅德·加斯科因的千金,相信大家都已經知曉了”
望著周圍的人們逐漸凝重的神情,亞托克·格里乘熱打鐵道:
“其實,我秘密和奧內莉亞·加斯科因達成了一個協議,請諸位評判”
女王的侍從將一份份復制好的文書呈放到了諸位家主的面前,在場的都是經驗老道的老手,沒過多久,就紛紛抓住了協議中的要點。
驚訝之情不言語表。
“格里家主?這都是真的嗎?”
“這·····祖輩的夙愿難道可以在我們這一代完成嗎?”
“格里家主,我為先前的魯莽向你道歉”
“大家都是為了克萊奈爾,我事先沒有通知大家也確實是我的錯,我向諸位道歉”亞托克·格里柔和的笑容下卻藏著的是冷冽的感情。
協議?利益?夙愿?不,你們都只是我們前進路上的墊腳石,那位千金小姐,可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