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教,據情報顯示,阿瓦蘭帝國皇都附近的小型商業村落,多瑪村被一場大火覆滅了,全村上下106人無一幸免”
“·······”羅德手中的動作猛然一滯,但在無動于衷的面容中,很快手中的墨筆便繼續落在紙面上。
“再查”
“遵命”神官躬身應命后,離開的房間。
房門被輕輕關上,忽然間,一只覆蓋在黑色絲質手套下的手伸了過來,將一份文件遞到了大主教面前。
“謝謝”羅德的臉上浮現出了笑容,輕輕的拍了拍對方的手背,渾身籠罩在黑紗之下的女人微微欠身后,就如同一位衷心的侍衛一般。
篤篤篤
“請進”伴隨著羅德的話音落下,身著戰甲的拉普蘭德首席騎士推門而入,身材高大的騎士大步來到辦公桌前,單膝而跪。
“大主教,屬下無能,并未尋找到法華林·安提柯的任何蹤跡,只是經由穿刺騎士報告,他們在現場發現了這個”說話間,亞隆將一枚奇異的圓形小球呈到了羅德的面前。
就在首席騎士取出這個小球的一瞬間,荊刺如幻影般閃爍到了亞隆身邊,擋在了羅德身前,“夢魘”這般不小的動靜讓亞隆都不由得吃了一驚。
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位向來沉默寡言,好似對任何事情都沒有感情的女人反應如此劇烈,第一時間他就意識到了,自己手中這個看似無害的玩意恐怕并不是什么簡單的東西,自己把這東西貿然帶到大主教面前實在是有些考慮不周。
“抱歉,大主教,這是屬下的失誤,我這就讓神官————”
“不必,把它拿過來”羅德看了一眼亞隆手中的小球,語氣沒有絲毫的變化。
“是”首席騎士應命后,荊刺也讓開了身形站到了一旁,這顆散發著不祥氣息,卻又沒有顯露出絲毫威脅的圓球就被放到了羅德的辦公桌上。
仿佛對其潛在的威脅毫不上心一樣,在亞隆看的眼皮直跳的同時,伸手拿起了這枚小小的圓球,放在眼前打量著。
“還真是稀奇的術式”
“······術式?您是說,這是人為產物?”亞隆驚訝的抬起頭來,看向了大主教,如果這真的是人為的產物,那么法華林·安提柯的處境可就相當不妙了。
“嗯,一個小玩具罷了,奧爾蘭”
“唔?在,我在!”有著銀白長發和孔雀石般翠綠眼眸的狼女嘴里叼著一塊餅干湊了過來,剛剛她還趴在沙發上悠閑的啃著零食呢。
一對毛茸茸的狼耳朵抖了抖,眼睛下意識的放到了大主教手中的小圓球上。
“羅德,這個是無垠斷空嗎?”狼女湊到了羅德身旁,伸手拿過了這顆蘊含著龐大且雜亂無序魔力的小球,轉身對準了窗外的太陽。
“嗯,有頭緒嗎?”
“唔·····我看看啊”奧爾蘭閉上了一只眼睛,透過陽光仿佛洞悉了這層魔力之下圓球之中的場景。
“呀,這可真慘,要打開嗎?”
“暫時不用,這里是圣地,我們自家的事情還是不要過多顯露的好,亞隆”羅德接過狼女遞來的小球,將它隨意的放到了一旁。
“屬下在”首席騎士應聲道。
“正好,你去一趟吧,幫我去看看出使中立國家同盟,克萊奈爾的奧內莉亞,同時也給我帶句話去,如果任務完成的話,讓她盡快回來,我還有其他事情需要她去做”羅德手指輕彈桌上的小球,在即將滑落桌沿的時候,奧爾蘭一把抓住了它。
“遵命,大主教”亞隆接受命令后,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羅德的聲音再次傳來道:“帶上奧爾蘭一起去吧”
“啊,誒?”狼女耳尖一顫,扭頭看了一眼眉頭微皺的首席騎士,頓時就鼓起了小臉:“你這家伙不會是嫌棄我吧!”
聽到奧爾蘭惡狠狠的話語,仿佛自己膽敢說個“是”字就要撲上來給自己吃了似得。
這更讓亞隆心中打顫了,但看了一眼已經低下頭繼續翻越文件的大主教后,也只能硬著頭皮應道:“屬下,明白了”
“呵,算你懂事,你小子就放心吧,我會保護好你的”奧爾蘭拍了拍亞隆的肩膀,露出了一個“你安心”的表情。
看到這個表情后,首席騎士的心情更糟了,似乎記憶深處某個不好的回憶快要溢出來了。
低頭翻閱著文件的羅德仿佛察覺到了自己這位屬下的內心似得,忽然開口說道:“奧爾蘭身上的詛咒已經淡化了許多,你沒必要提心吊膽的,她是一位可靠的伙伴”
“嘿嘿,聽到沒?”狼女自信的笑著,又大力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每一巴掌都拍得亞隆身上厚重的鎧甲“鎊鎊!”直響。
亞隆強忍著肩膀上的疼痛,深吸口氣說道:“那,那就拜托你了,奧爾蘭大人”
“嘿嘿,小事情,那我們走了啊,羅德,我會給你帶土特產回來的”狼女一把勒住首席騎士的脖頸把他拖出了門外,差點沒讓這位身經百戰的騎士當場給咽氣了。
房間門被重重的給關上了,辦公室內現在只剩下了羅德和身旁一言不發的荊刺。
“·······怎么?你是在擔心她們嗎?”羅德放下了手中核對完成的文件,轉頭看向了黑紗之下的女性。
荊刺輕輕的搖了搖頭,但過了一會后,又突然點了點頭。
羅德見狀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對方的腦袋開口道:“你放心好了你的妹妹們可沒有那么脆弱”
“嗯”黑紗之下的女性發出了聲音,少有的出聲回應了他人的話語。
篤篤篤
敲門聲不合時宜的響起,荊刺躬身行禮后融入了書柜的陰影之中。
“進來吧”羅德站起身,來到茶幾前,取出了兩個空杯子,開始泡茶。
“嚯嚯,來到圣地,你也不打算給自己放放假?”老人捋著胡須,滿臉堆笑的打量著這個臨時的辦公室。
羅德面露笑容,端著茶壺來到了桌前,望著巴卡爾:“你不也沒閑著么?”
“呵呵,你還挺敏銳”
“不敏銳的都沒敢來”
“哈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