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轉急速飛出的鐵劍如同回旋鏢,在兩個米爾伍德騎士之間反復彈射了三下,和鎧甲碰撞,發出鏗鏘之聲,最后楔進了右側騎土的右肩窩。這倆人措手不及,好在韌性足夠,硬扛住傷害,可手頭的巨槌也差了點準頭,被張平險之又險地躲了過去。
落地之后,張平不敢托大停留,充分發揮身材矮小的優勢,靈活地從那兩個騎士的胳膊下鉆了過去。
被如此戲弄一番,兩個騎士惱羞成怒,右側那人憤然將鐵劍從自己肩膀上拔出,手臂肌肉隆起,硬生生將那鐵劍掰成兩段。
“我的劍!哦!不!”
莎莉萬的心在滴血欲哭無淚,雖說是不值錢的地推貨,但好歹用了這么多年,說沒有感情那是騙人的,現在就這么沒了。
“把你的法杖也給我。”
張平招呼一聲,接過莎莉萬咬牙丟來的白樹枝條,翻滾躲開射來的箭矢,當他的身影從爆炸濺起的雪霧中再度現身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把看上去并沒有實體的淡紫色長弓,仔細一看,虛幻的弓身正是由那白樹枝條投影而出的。
召喚系法術:束縛弓。
天際的法術大多不需要觸媒,但觸媒不僅可以保證法術的穩定性,還能增強效果,張平當下意念驅動,將那由魔力凝結而成的束縛箭架好,開弓如滿月,對準了遠處高聳的塔樓。
鷹眼——放大視野。
穩定之手一進入子彈時間。
一束縛箭疾射而去,在塔頂的米爾伍德騎士長沒料到自己會遭到反擊,被一箭釘在肩頭。
特殊技能點強力射擊的效果令騎士長一個踉蹌向側面倒去,虧得是旁邊的人眼疾手快拉住了他,才沒讓他從塔頂上掉下來。
追地者的新一輪攻擊已然到來,張平繼續翻滾躲避,對著那祭司射出,卻被他身旁的騎士們架盾擋下。
五六個米爾伍德騎士掄著大錘追上前來,“重武器勢大力沉,雖有慢錘法”這一說,可張平并不需要與之正面硬碰,后撤之際左右騰挪,手頭的束縛弓箭矢連發,如同在戲耍這些傻大個。
米爾伍德騎士們個個怒火中燒,明明每次巨槌掃蕩而過,就只剩那么丁點的毫厘之差,便能送這泥鰍一般滑溜的小子上天,可他卻總能“僥幸”地躲閃過去,還在不停地用那不知什么妖術鼓搗出來的破弓還擊,角度刁鉆,專挑人關節、胯下的要害,當真無恥至極。
一個個壯漢頓時發出震天的怒吼,紅著眼朝張平沖上來,攻擊卻全無了章法。
“壞事兒了。”
在一旁使用追地者的祭司卻是暗暗咋舌,作為智囊型的角色,他看出了門道兒。張平那根本不是什么“僥幸”,而是貨真價實的游刃有余!
追上去的五六個人都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這毫無章法的攻擊就更別想摸到張平了!
“他在故意激你們!冷靜下來!”
然而祭司喊了也白喊,那六個人根本聽不進去,他只好使用追地者策應。
“打一個,還有遠程弓箭和法術支援,就你們這樣,也配叫做騎士真是不要臉!”
眼看張平那邊“險象環生”,莎莉萬急中生智,大聲嘲諷道。
祭司懶得跟她逞口舌之快,反正追地者的攻擊也打不中靈活的張平,干脆直接調換方向,朝著狼和莎莉萬發功。
“我說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地閉嘴看著么沒事兒找事兒!”
狼本來就是打定主意不插手的,趁機看看張平究竟有多少能耐。莉萬就這么耿直地把仇恨拉了過來,他也沒得辦法,當即把這家伙揍了一頓。
狼輕蔑一笑,鉤索掛上旁邊的樹梢,飛身躍起,手中突然丟出一物。
噼里啪啦!
連串爆竹被扔到幾個騎士組成的陣型中,接二連三的爆炸為冰冷沉寂的畫中世界平添一抹喜慶之色。
以米爾伍德人身體之強悍,這點爆炸當然造不成什么實質性傷害,但龜縮在畫中世界偏安一隅的他們,哪里見到過這種新奇玩意兒一個個的還以為是什么妖術,當即被嚇得散開了陣型。
狼趁虛而入,忍義手化作機關長槍,毒蛇吐信般勾住那追地者祭司的鎧甲繩索,用力一扯,將整塊兒護胸甲拽了下來。
祭司大驚,慌忙揮斧橫拍迫退狼,口中大喊“整頓隊列!”,可周圍那幾個人被鞭炮嚇得不輕,這會兒還未回過神來,狼就已經踏著小碎步再度沖到了面前。
無奈,祭司只得自己應敵,他后撤半步稍稍拉開距離,接著一斧子豎劈而下。
這一斧勢大力沉,祭司不指望命中同樣滑溜的狼,只求暫且迫止,因為周邊的同伴已經接連反應過來準備支援,自己只要爭取到足夠時間即可,那會爆炸的“妖術”第二次使用的效果一定會大打折扣,再想讓同伴們陷入之前的混亂,是不可能的。
狼側身一閃,追地者的寒芒蹭著身體落向地面,狼順勢一腳踩在斧頭之上,旋身躍進,借著沉重的忍義手為旋轉軸,雪亮的弧光斬向祭司的面門。
“寄鷹斬!”
祭司面臨兩難境地,松開追地者的長柄固然能躲開這斬擊,但這是極其貴重的儀式用斧,無論是從原則還是規矩上來講,他都斷然不可能將其舍棄。
“這就是你的計謀么。”
那祭司被捉了痛腳,卻也進發了骨子里的狠勁兒,面對罩面而來的刀不避不讓,果斷催動追地者對著自己的腳下發動地震攻擊,竟是想以血還血,把敵人連著自己一同轟飛。
可他卻從狼的嘴角捕捉到了譏諷的笑意。
“怎么會,難道這也是……”
雪亮弧光的倒影在祭司的眼中逐漸放大,狼的身體卻陡然向后方飛掠而去,那長刀的刀尖依舊在祭司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斜斜的刀痕。
寄鷹斬是以忍義手為軸心的大幅度回旋斬,在斬擊落向祭司的面門的階段,狼藏在祭司視野死角的忍義手放出鉤索鉤住了后面的樹權,這才有了猶如金蟬脫殼般的一擊。
狼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后面的樹梢上,而追地者的地震也如約而至。
祭司和周圍護衛的米爾伍德騎士被轟上半空,又重重地摔落。他們慌慌張張地從地上爬起來時,卻發現張平已經牽著那六個急米爾伍德騎士到了近前,三方站位恰成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