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光他們。”那馬匪頭目面罩下冒出冷冷的聲音。
騎士們拼死搏殺,但卻無濟于事,這些馬匪騎術精湛刀法了得,飛揚之間,只見得騎士們中刀落馬,卻沒見一個馬匪受傷。
未幾,勝負已分,那馬匪頭目收回曲刀,吩咐道:“甭管活的死的,都他娘的先捅上一刀再說,別留活口!”
幾個馬匪領命正要行動,那樹林中突然射出一支冷箭,一名馬匪被穿而過,伸著手“咔咔”了兩聲,落馬身亡。
“晚來天氣好,你說巧不巧”
那樹梢上翻下來一人,馬匪頭目甚至都沒看清他的動作,只見這人從腰間抽出兩把造型古怪的刀刀,左右掄了倆刀花,鏘一聲將兩刀的刀柄合在一起,組成雙刃劍,對著那馬匪頭目笑嘻嘻道:“站、站、站、站住,打劫,這位仁兄,哥兒幾個最近手頭有點緊,想借你弟兄們的腦袋換點錢花,不知道您意下如何啊”
阿米西婭望著一眾騎士已然涼涼的尸體,暗暗懊惱沒有早一點趕到,又瞥了一眼在馬匪尸體間摸來摸去樂此不疲的老伊,問道:“這伙人應該就是信上所說的暗殺者了吧看他們這樣子,又是卡薩斯人”
老伊正摸戰利品摸到手軟,哪兒有功夫搭她的話,也不抬頭,嘴里叼著棵草根,一個勁兒地翻撿。
越翻,他就越發現這伙馬匪不一般。
人均一大袋子金幣,隨身攜帶的補給也相當齊全,從恢復精力的藥草到治療刀傷的外敷藥,一應俱全裝備更是精良,光是那力道極強的騎射弩,就怎么看也不像是亡命匪徒這類人能夠擁有的家什。
不過搜來搜去,唯獨沒有搜到那標志性的卡薩斯紅刀。
“老伊!我在同你講話!你能不能岐一聲”
“吱!”
終于,這家伙想到該回阿米西婭的話了。
“嗯………雖然沒有找到標志性的證據,但他們是卡薩斯人的可能性也不低,不過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奧爾丁頓伯爵自己養的匪。”
“白口海,這些邊遠地區的大貴族,為了維護自己的統治,門門道道兒可多著呢!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見怪不怪啦!”
老伊擺了擺手,將金幣袋通通納入自己的囊中,通過系統兌換成了血之回響,然后清空購物車!
“喂!你怎么把錢全拿去都用了!”阿米西婭叫道。
“啊難道你們還要拿錢做什么嗎”
錢非常多,要是讓他們隨身帶著,的確是個累贅。
米西于是說道:“沒用…但是留著點金幣在身上總會有需要的地方吧!”
“說得好,阿米西婭小姐,現在正是我需要的地方。”
老伊伸指彈了彈洛陽暗色的刀刃,三枚增加物理傷害的血寶石鑲嵌在了武器上,這種無腦搭配是老伊仔細考慮后的結果,畢竟他也摸不清楚血源通咒的武器寶石機制到了黑暗之魂,究竟會変成什么樣。
阿米西婭見他又在臭顯擺雙刀,不屑地扭過臉去:“切…”
“切什么現在雷德生死未ト,你們一個個都還過得像沒事兒人似的,就這水準,拿什么去和噬魂斗之前在烈陽峽谷,它召喚出來的造物,你能打得過嗎”
“打不過。”
阿米西婭雖然不服,也只能承認這個事實,噬魂召喚的造物過于強大已經遠遠超出了羅德蘭大陸的上限,甚至是黑暗之魂世界背景下的上限。
“那就要想盡一切辦法提升自己。”
老伊站起身,揮了揮加裝了血寶石的嶄新對刀,有些吃力地說道:“就算提升了一點點,也比不提升要強!”
“最好是提升,而不是弄巧成拙。”
阿米西婭一眼便看出了問題所在,譏笑道:“你那寶石只怕是還有什么副作用吧我沒記錯的話,加物理傷害,還會增加體力消耗”
“不是……這體力消耗增加得也太夸張了吧!”
老伊連續揮出三刀,最后接一記變形斬,就累得必須停下來喘氣。
他也懶得去和阿米西婭拌嘴,將洛陽丟給格斯:“大個兒,你來試試看。”
格斯鮮少使用敏捷和技巧類的武器,不過法蘭大劍姑且算是讓他沾了沾邊兒,用起來也能勉強做到觸類旁通。
揮砍了十幾刀,格斯那粗壯的手臂竟然也有些吃不消,變形新一合,把刀扔還給了老伊:“根據我多年的經驗判斷,你是用不成這東西了。”
“哈怎么可能!這可是我辛辛苦苦……”
老伊嚷嚷到一半兒,接過刀的時候雙臂一沉,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
阿米西婭笑道:“哈哈哈哈,你這其實是厚重變質吧拿技巧武器做厚重變質,你還真是個小天才摘不下來么”
格斯總是最嚴肅的那個。
“摘不下來,要手續費…臥槽好貴!”老伊臉色愈發難看。
阿米西婭可算逮著了機會,一個勁兒嘲諷:“得嘞,趁手的武器這就沒了誰讓你一股腦把三塊石頭全上去呢先打一塊兒上去試試水,這道理都不懂么真是蠢得沒邊兒了。”
“你懂甚么!一次買三塊兒有六五折優惠!”老伊理不直氣也壯。
“好吧…”阿米西婭扶額道:“坑的就是你這種人。”
“別說了。”
格斷忽然出聲打斷了兩人,神情嚴肅道:“馬車里面是空的。”
“伯爵的兒子不在里面”
老伊不信邪地搶到馬車廂前一看,當場轉身就把武器架在了里爾堡的波頓伯腦袋上。
“怎么會這樣難道是那個波頓伯又在兩商三刀不當人說不通。”格斯搖頭。
波頓伯爵的妻兒老小都在圖倫堅“作客”,他和文子顯然不是同類人,可以說他的軟助,在一開始就被問爾斯特公給拿在了手中。
“別想那些了、我們先沿著大路朝里爾堅搜尋再說。”
阿米西婭嘆了口氣,翻身上馬:“真的是,要是個活口,哪還用得著這么麻煩…”
四人小隊上路,在他們走后沒多久、一隊黑漆的兵從大通的另一側,無聲無息地奔了過來。
烏云月,寒風驟起,一陣陣濕冷的空氣隨著這對騎兵的接近徑來。
未幾,天空中便飄起了細密的小雨,雨勢不大;但深入骨的冷,卻幾乎將整個世界拉到了深秋。
鎧甲是黑的、頭盔是黑的、甚至連溶下的戰馬、也是黑的,暗融為一體,掠過林間的空地,將一切都卷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