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度擊穿”
老伊撓了撓頭,等著負責裝填的士兵將巨簡裝上,那邊張平已經再次出手,把他射癱的那架投石機徹底帶走。
“灌頂易出核心區。”張平數道:“兩個。搶人頭啊你這是!”
老伊跳下巨弩,對著旁邊的士兵喊道“你上去!”
自己則摸出了獵龍大弓,狙殺那些還在不停噴吐雷球破壞城墻的地龍。
他們給予的火力已經很充足,但卻抵不住卡薩斯人人多,攻城器械部人這會兒干脆成了掩體,帶著頂著擋箭牌的步軍穩步前壓,和城墻的距離越來越近,很快便進入了卡薩斯人弩車的攻擊范圍。
“瞄準他們的弩車!”
唐恩立即下令,弩車這東西準頭比投石機強太多,如果讓卡薩斯人打卓了布置在城頭上的巨型弩炮,守軍們對卡薩斯人投石機陣地的舜間崩盤,其引起的一連串連鎖反應,最壞也最可能的結果,就巷戰。
操作弩車的士兵們紛紛調轉方向,正要攻擊,卡薩斯人的弩車陣地上突然多出來層層疊疊的淡紫色毒霧,干擾了視線。
“敵人拉煙了!”
張平舉著望遠鏡,觀察更遠處被摧殘得一片狼藉的投石機陣地,一邊說道:“卡薩斯人的表現,有些古怪……”
老伊沒聽到他的后半句話,對著身后喊道:“長弓手!換爆破箭!”
士兵們所使用的爆破箭,是根據米爾伍德大箭改裝來的通常箭矢,爆炸的威力不如米爾伍德大箭,甚至可能不如爆炸弩箭,但射程和泛用性上都還不錯。
尤其是現在,爆炸的氣浪,可以沖散毒霧!
一連串的沖擊波,在弩車陣地的毒霧中炸開,弩車的影子隱隱綽綽,老伊發現那些舉著擋箭牌跟隨弩車前進的卡薩斯劍士們,已經到了城墻之下。
“這是要搗什么鬼攻城連云梯都不帶”
“就算身手好,也不可能飛上來吧沃尼爾還能給他們人手ー對兒翅膀不成”
無論如何,守軍士兵們都已經準備好了推桿砍刀,散發著蜜汁氣味的金汁大鍋燒得滾沸,就是為了針對卡薩斯人的鉤鎖和云梯。
砰!砰!砰!砰!
卡薩斯人的弩車發射了,目標卻根本不是城頭上的弩炮,而是城墻。這幫崽子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名弓箭手探頭向下望去,驚呼還未發出來,廓爾咔彎刀便從出,正中他的腦門。
而只幾秒不到的功夫,身型如同鬼魅的沙礫之國劍士們,便揮動著薩斯鉤劍,躍上了城頭。
三名劍士隨手一揮,一陣匕首雨揮灑而出,在守衛巨型弩炮的陣容中撕開一道缺口,劍士們腳下步伐不停,紛亂如影卻亂中有序,互相掩護著。
迅速沖向巨型弩炮旁邊的老伊,鉤劍曲劍左右拖斬,沿途的城頭守軍根本不是對手,接連倒下。
“殺得蠻開心”
就在三個劍士即將到達老伊跟前時,一柄飛刀從斜道里飛出,角度和時機均刁鉆毒辣,一名劍士中招,被守軍趁機一槍刺穿,剩下兩名劍士陣型被破,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為所欲為,陷入苦戰,未幾,也被亂槍刺穿。
但城頭上已經亂做了一團,卡薩斯劍士們不知通過何種方式,竟源源不斷地沖上城頭。
是弩車的弩箭!
老伊拔出洛陽應戰,大喊道:“他們把弩箭楔在城墻上,然后踩著弩箭跳上來!嗎的!以為自己會梯云縱啊!”
劍士們躲在大盾之后朝著城頭放箭還擊,只要不是故意作死露頭,處境還是很安全的,到了護城河前,還能把擋箭牌架成橋,要說有什么缺憾的話,就是行進速度過于緩慢,而且這種穩打穩扎步步為營的風格,一點也不卡薩斯。
至于弩車射出的弩箭,也是瓦倫的得意之作,這特種箭頭能夠牢固地楔進城墻之中,弩箭的箭身也是由特殊材料所制成,強度和韌性兼具,但釘在墻上,便能成為腳手架,供攻城士兵攀爬,比什么云梯效率多了。
沙礫之國的劍士們最引以為傲的本領,就是他們無人能夠匹敵的身法,自幼接受嚴苛的訓練,臨近成年就在戰場上接受血與火的洗禮,加之帝國上下都在削尖了腦袋靠著軍功爬升地位的大環境,所催生出的強烈的表現欲,劍士們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
可以說,只要有的機會,他們就絕對不會放過。
區區弩箭釘成的爬梯,還不是手到擒來
一步兩步翻上城頭,卡薩斯劍士們立即同守城士兵戰成一團,在卡薩斯人的固定印象中,洛斯里克人和他們之前征服的各個國家的人并無二致不過是群只會躲在城墻后面放冷箭的鐵皮王八而已,近戰打斗,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因為卡薩斯劍士們的鉤劍,可以輕而易舉地繞過盾牌攻擊;單面開鋒的曲刀尤其適合劈砍,能夠斬爛粗糙的鎖子甲;攻擊中夾雜著的火焰咒術和酸霧,可以打亂敵人的陣型,逼迫對方陷入己方最擅長中短距離的混戰。
事實也的確如此,劍士們方一登場,便在城頭上撕開了一道足有五米長的缺口,兩架臨近的小型弩炮被他們用咒術摧毀,守軍士兵的血浸潤著他們的刀刀,淡紅色的霧狀光芒籠罩在劍士們的軀干之上,那是咒術卡薩斯的烽火,越連續攻擊,傷害就越高。
卡薩斯劍士們停不下來,守軍們也停不下來,這段城墻如同一座絞肉機,雙方的士兵前仆后繼地涌去,然后血肉飛濺。雙方的目的都很明確,就是城頭上的這十三架弩炮。
守軍們要保住弩炮,以維持對城墻下陣地的壓制;卡薩斯人要摧毀弩炮,尤其是那四架巨型弩炮,好給己方的攻城器械爭取生存空間。
時而是咒術火球炸裂的轟鳴,時而是重弩、雅帆琳清脆刺耳的機括夾雜著刀刃破體、盾牌鏗鏘,吆喝、呼喊、咒罵此起彼伏,而唯一始終連綿不絕的,是生命逝去時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