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和尚沉吟了片刻后,開口說道:“當年秦兆天他們來到這個孤島,人數不少,應該會在這個島上留下生活過的痕跡。”
“那是當然。”柳如風承認道:“想必島上留有當年他們建的房舍,而且規模還不小。”
“柳大俠,你看火羅真經會不會留在完顏英當年生活過的地方?”苦和尚說道。
“應該不會。”柳如風說道:“火羅真經何等珍貴,完顏英想必是貼身收藏,若是他死了,自然也會跟著他帶進墓中,不可能放在外面。”
突然,晏東來插嘴問道:“你們看,當年離開這個孤島的人會不會就是完顏英?”
“不會。”苦和尚想也不想的說道。
聽苦和尚斬釘截鐵的語氣,柳如風怔住了,說道:“大師何以這般肯定?”
苦和尚自知失言,眨了眨眼睛,說道:“貧僧就是知道,當年離開這個島的人絕不會是完顏英。”
柳如風不由陷入了沉思中,過了片刻,說道:“當年離開的人能畫出海圖,指明寶藏就藏在這里,卻沒有將寶藏帶走,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花月紅說道:“他并不是不想帶走寶藏,而是他辦不到。”
柳如風微微點頭,說道:“應該是這樣,看來當年他離開這座孤島的時候,島上還有其他人在,也正是因為這些人,阻止了他帶走寶藏的念頭,既然如此,那么留在島上的人知道有人離開了,為何不將寶藏挪走?難道他們不擔心離開的人日后會回來取寶?”
“看來留在島上的人和離開島的人都面臨同樣的難題,并不是他不想將寶藏挪走,另覓他處,而是他辦不到。”花月紅說道。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會出現如此詭異的情形?”晏東來不解的問道。
癡道人說道:“你們怎么能確定寶藏就在這里?說不定真的被留在島上的人轉移走了,藏在了其他地方。”
“不會。”苦和尚反駁道。
“為何?”癡道人愣住了。
苦和尚說道:“絕壁上留的八個字,蒼勁有力,乃是有人用指力刻上去的,能做到這一點的,也只有完顏英,昔年的天下第一高手,完顏英身懷火羅真經秘籍,他并不想神功后繼無人,自然不會將寶藏挪走,要不然也不會在絕壁上留字。”
“這理由未免太牽強了。”癡道人苦笑道。
柳如風說道:“理由雖然牽強,但是海圖卻能證明寶藏就在此地。”
“何以見得?”癡道人說道。
柳如風說道:“當年離開孤島的人沒有帶走寶藏,是因為完顏英還活著,他自知不敵,無法帶走寶藏,可是他卻能畫出海圖,指明寶藏的藏寶地點,可見當時島上活著的人并不多了,說不定就只剩他和完顏英兩人,所以他才敢肯定寶藏就在這里,因為他知道憑完顏英一人之力是無法挪走寶藏的,要不然,他只需在海圖上畫出這個島的位置便可,何必將尋寶的路線畫的這般詳細?豈不是貽害后人?”
頓了頓,柳如風又說道:“當然了,完顏英雖然沒有能力移走偌大的寶藏,但是卻能改變當初的寶藏入口,是以海圖上才沒有標注寶藏的入口位置,想必事情就是這樣。”
“或許事情真是這樣。”眾人紛紛點頭,可是寶藏的入口在哪里卻把幾人難住了。
“這附近光禿禿的,草木不生,秦兆天和完顏英的墓又會藏在哪里?又能藏在哪里?”花月紅急的直饒頭。
晏東來沉聲說道:“你們說會不會就在這墳場里,只是沒有立他們的碑而已?”
“難道真的要一座墳一座墳的挖開?”花月紅訕訕的說道,畢竟掘人墳墓可是有損陰德的事,能不做,他自然不愿去做,可若是為了火羅真經的話,他自然又是愿意去做的。
突然,天現異象!
眾人被驚動了,俱是抬頭望去,只見北方天空中一顆星星陡然光芒大盛,四周的星光與之相比,有如螢火與皓月,頓時黯然失色。
“紫微帝星光芒大盛,看來當今天子的氣運正盛,天降祥瑞,百姓之福啊。”癡道人一手捻著長須,一邊驚嘆不已。
說話間,帝星附近一顆星好似不甘寂寞,似乎要與紫微帝星一較長短,陡然間光芒大作,化為金鰲,金鰲做咆哮狀,好似在沖著紫微帝星咆哮一般,看得眾人嘖嘖稱奇。
“那又是什么星?連紫微帝星的光芒都被蓋過了。”花月紅好奇的說道。
癡道人神色微變,被天空的異象給驚呆了,過了一會才緩過神來,沉聲說道:“那是貪狼星。”
貪狼星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光芒呈淡紅色,將附近的天空都染紅了,不過片刻,光芒散盡,夜空又恢復了原樣。
在貪狼星那陣耀眼的光芒散盡的剎那,晏東來無意間的一瞥,隱約看到墳場深處有一個人影。
這一驚非同小可!
晏東來雙目圓瞪,好似看到了活鬼,又好似被人施展了定身的魔法,一時間,呆呆的愣在了原地,作聲不得。
癡道人長嘆了一口氣,徐徐說道:“貪狼化鰲,其光呈紅色,光芒之盛,蓋過紫微帝星,這是貪狼侵主之像,主弱臣強,看來天下又要不太平了。”
花月紅不以為然,嗤笑道:“這天下又何時太平過?”
癡道人的神情凝重到了極點,說道:“花大俠有所不知,依照天降異象所示,這天地間將要出一個前所未有的大奸大惡之人,而這個大奸大惡之人必定將會權勢滔天,禍亂蒼生。”
“這和咱們又有什么關系,該擔心的應該是京城皇宮里面的皇帝老兒。”花月紅笑嘻嘻的說道,渾然不在意。
“不管如何,這總歸不是件好事。”柳如風說道,見晏東來神色有異,說道:“晏兄,怎么啦?”。
對于剛才的匆匆一瞥,晏東來是著實吃了一驚,如今聽柳如風的話,晏東來這才回過神來,可仍舊是驚魂未定,只覺口舌發干,忍不住舔了舔發干的嘴唇,驚疑的說道:“墳場深處好像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