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就是牧場不夠,我們就自己修水利來養草,這樣同樣的地能夠養活的牛羊更多,牛羊的種類咱們也要進行選擇。
吃肉的咱們就算出肉多的羊,出毛的就養出毛多的羊,然后還有專門產羊奶的奶羊什么的,這樣才能夠最大程度的出經濟效益嘛。”
把利亮這下子懂了。
聽起來倒是有道理的。
把利部這個牧場雖然很大,但是因為生態環境的原因,能夠承載的羊越來越少了。
如果能夠興修水利、種植青貯玉米和苜蓿這些飼料的話,的確可以承受更多的羊群。
聽起來前景好像蠻不錯?
“還有,把利部的兄弟姐妹們,雖然在這個牧場里面占有股份,但是勞力是另外給薪俸的哦。”
柳覽敦笑道。
“什么意思?”
把利亮問道。
“就是說,兩成股份的分紅,你們可以部落內自己分配,而參加牧場勞動的人,每月會發工資,當然,不勞動的人自然是沒有的。”
柳覽敦解釋道。
這下子就沒有問題了。
以后占據大宋進口畜牧產品一半份額的現代牧業集團在今天正式成立了。
后來有人在寫西夏經濟史的時候,是這么記載這么一段歷史的。
……農行在西夏靈州自貿區開放之際,恰如其時的進入西夏,并將龐大的觸手伸向各個階層。
當時還只是農行西夏分行行長的柳覽敦先生,用了三招就讓農行深深地嵌入西夏的經濟命脈之中,從此之后再也無法剝離,直至西夏滅亡。
柳先生這三招分別是風險管控、現代牧業集團、以及令梁氏在西夏史上遺臭萬年的關稅承包……
“嘖嘖,柳兄還真是大手筆啊,幾個月的時間,就將把利部落的農場整飭得有模有樣,更是幫把利部落將一批牛羊找到了買家,也真是能力過硬啊!”
柳覽敦笑了笑道:“還得感謝盛乾生鮮的吳總鼎力的支持才是,這可不是我自己的能力。”
盧秉笑道:“我倒是有些奇怪,柳兄怎么認得吳總的呢,你們一個是搞金融,一個是搞貿易的,應該是不搭邊的才是啊。”
柳覽敦笑道:“盧兄這就不知道了,盛乾生鮮是農行旗下的企業,我知道也不出奇,而且……盛乾生鮮是我之前一個相當得意地項目。”
柳覽敦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
盧秉撫掌大笑:“我就說,我就說嘛,你柳覽敦怎么會毫無準備就來這西夏開牧場,原來是各個關節都打通了啊,有盛乾生鮮的協助,現代牧業集團的產出就不必擔心賣不出了,嗯……對了,亨利皮革是不是也是你的手筆?”
柳覽敦笑了笑點點頭:“的確是同一批的投資,治平四年的時候,這兩筆投資讓我在當年的農行年終考核中位列第一!”
盧秉比了個大拇指:“果然柳兄深謀遠慮,掌控了銷售渠道,現在將手伸向最上游的畜牧業,到時候柳兄掌控牧場、銷售渠道還有制作成品的工廠,嘖嘖,那可是要再出一個行業巨頭啊!”
說著話間,兩人的馬車來到了靈州城門,卻聽到一陣喧嘩。
柳覽敦透過窗簾望去,一群宋商和西夏的一群小官員在吵架。
門口被堵住了,想進也進不去,柳覽敦側著耳朵聽了一下,不由得驚詫起來。
原來寫西夏的小官員竟然是來收稅的稅吏,柳覽敦記得,大宋商人來靈州自貿區做生意是不需要交稅的啊!
盧秉頗為氣憤,因為如果要收稅的話,傷害的就是他的工業園了。
“柳兄,我就不陪你了,眼下這事情我得去處理好。”
柳覽敦道:“盧兄自去忙就是,不過,這事情你要怎么處理?”
盧秉看了外面一眼:“這里是小事,他們自己處理就好了,我要去管理處申訴,問問梁乙埋的人,問問他們,當時簽訂的協議是否還有效。”
柳覽敦點點頭:“那盧兄慢走。”
盧秉氣沖沖而去,柳覽敦卻是上了心,下車找宋商聊聊。
“哼,這些稅吏,都是些心黑的,他們當然知道宋商是不納稅,但他們卻堵在這里,把我們的貨物翻來翻去,還要故意打爛一些,就是逼我們向他們行賄。
這還是好的,那些西方的商人,那才是被刮了一層皮才讓過呢,這些狗日的!呸!
也不知道咱們朝廷的大人物們是怎么想的,怎么能夠將榷場放在西夏呢,我們不僅得將貨物運過來,還得看他們的臉色,真是晦氣!”
柳覽敦若有所思:“這種情況普遍嗎?”
“呵呵,你看,這不是大庭廣眾之下就這么干么。”
宋商搖搖頭無可奈何道。
柳覽敦奇道:“不應該啊,梁乙埋對這個自由貿易區這么重視,他怎么就仍由手下人這么盤剝商人呢?”
宋商呵呵道:“這些人可不是梁乙埋的人,而是其他權貴的人,相比起在收得這些稅,梁乙埋更加關注的其實是他們的支持才是。”
柳覽敦頓時醒悟過來。
原來是這樣。
柳覽敦頓時感興趣起來,來到稅吏的面前。
稅吏的發型是黨項發型,但是面目看起來卻像是漢人,而且一口陜西話透露了他們的底細。
“諸位,方便聊一聊嗎?”
柳覽敦笑笑道。
稅吏的頭目不耐煩道:“走開走開,別耽誤我們掙錢。”
柳覽敦笑道:“這些人身上又能榨出什么油水來,來,看看這個。”
稅吏頭目不耐煩想要推開柳覽敦,卻被他遞過來的東西給嚇了一跳。
那是一張足足有五十貫的錢鈔,還是大宋農業銀漢發行的。
那可是硬通貨了!
稅吏頭目不著聲色的改變推出去的手方向,將錢鈔拈花般攏進了衣袖之中。
“來,這邊說話。”
稅吏往一邊走去。
柳覽敦微微一笑,跟在了稅吏的身后。
稅吏走到了角落里,臉色雖然不算好,但語氣還算是不錯:“說吧,什么事?”
柳覽敦道:“這位兄臺請了,我是有些事情要請教,請問你們是國相的手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