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牙！
呂程在心中默默咀嚼這兩個字，聽起來似乎與華夏的龍有關系。
龍之尖牙嗎？
對待外敵，守護疆土的尖牙，一時間，呂程的心中對這個敢于奉獻自己的部隊心生向往。
思緒翻騰良久之后，呂程才說道：“龍牙的存在既然是要隱藏這些事情，為什么還要成立試點大學呢？而且最近的試點大學體檢幾次提前？”
李國強苦笑一聲，說道：“因為堵不如疏，我們需要一些人來分散注意力。而且之前的匿名信和外界的一些勢力，打亂了許多部署，所以試點大學屢屢提前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堵不如疏，給普通民眾一個修仙夢，選出一部分肯為此努力的人。
選出的人，經過選拔成為守護者或者保守秘密的人，共同建立一個穩定的環境。
畢竟，修行中心性，個人素質等等都極為重要，通過體檢的方式，將一年內達到一定水平的年輕人聚集起來，普通民眾則是通過潛移默化的宣傳，一點點的適應修行這件事的存在，
中間，就有了解決靈氣之毒的時間。
也有利于整個華夏的長久治安，更有利于解決不穩定的因素。
呂程考慮了一番之后，問道：“這么說來，試點大學一方面可以分散普通人的注意力，另一方面也是龍牙的預備役？”
“說是龍牙的預備役這種說法，不是很準確……準確來說，只有試點大學中得重點班級，也是之前讓你進入的那個班級，才是預備役。”李國強說道，“而且，這個班級的學生，通過四年的考核之后，各項指標符合標準，才能進入龍牙。”
“這個班級的人很多嗎？”呂程問道。
“怎么可能，一個大學只有一個特殊班級，其名稱為道元班，班級人員上限為81人，寧缺毋濫。每一個道元班的學生，都可以說是優中選優，你這一代高中學生中最優秀的一批人。”
一個班級最多81人，九個試點院校。
理論上一代能夠進入道元班的，這一屆只有729個人。
不足一千人。
呂程心中遲疑，自己接觸修煉才多長時間全國同齡高中生那么多，進入這個班級還要進行考核吧。
見到呂程臉上的遲疑之色，李國強笑道：“小家伙，自信點，你若不是在瘋狂打基礎，恐怕早就二階中段了。”
呂程暗中感慨，哪兒是瘋狂打基礎啊，閉關空間里面靈氣不足，我有什么辦法？
要不是里面沒有壽元的困擾，恐怕早晚要坐化在里面。
“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呂程說道。
李國強卻是誤會了，以為呂程說的是靈氣之毒的事情，說道：“我輩修士，修道求真。追求的是世間自己認為的真理。縱使靈氣之毒，可是當人知道還有更廣大的世界等待著自己去探索，這份探索的心，才是前進的動力。”
呂程眨眨眼，想到了之前自己留個張穎的“朝聞道，夕死可矣。”
不過沒有想到，李國強說的不是為了守護世界，需要力量去保護什么，說的反而是修真追溯本真。
這讓他生出一些認同感，卻并沒有去辯解什么。
李國強想到呂程接觸修行不過十幾天，他的基礎已經到了目前境界的極限，恐怕已經壓制不了太久了。
忍不住說道：“不過你的資質實在是太過逆天，而且完全沒有服用丹藥的跡象，也許，你現在做的是對的。畢竟若正常提升境界，三十歲也許就是你的大限之日。生不逢時啊。我有個建議，小友不妨試著去走古代真正冠絕一世的天驕會走的路。”
呂程好奇的問道：“那是什么？”
“窮盡每一個境界的極限，將每一個境界都打磨的無限接近于圓滿。這是一條枯燥且難熬的路。”李國強沉聲道。
“誒？”呂程停了之后，反而激動萬分。
他急忙問道：“是不是極其消耗時間？”
他心中想的是，這樣閉關的時候，也許可以和之前修煉技能時一樣，穿插著來，這樣就沒有那么無聊了。
可是在李國強聽來，則是感覺呂程是在為自己的壽元危機，能得到緩解而感到開心。
心中想著，孺子可教，既然如此，之前的想法，不如和呂程說一聲。
“其實，呂程小友，現在除了星海大學以外，我還想推薦給你另一個選擇。”李國強突然說道。
呂程好奇的望著李國強，等待著他的下文。
“我和思凝來自一個宗門勢力，這個宗門名為紫霄劍盟。”李國強說道。
“紫霄劍盟？”呂程疑惑道。
“沒錯，紫霄劍盟是華夏目前碩果僅存的幾個宗門之一。因為靈氣之毒侵襲，宗門日漸衰退，近千年來，許多宗門為了求存，以兩個大門派牽頭，成立一個統一的宗派聯盟。
這就是紫霄劍盟的雛形。
牽頭的兩大門派一為紫云閣，二為赤霄劍宗，結合天下道門，共同建立紫霄劍盟，欲為天下修士在末法時代，求一條生路。
最初成立之際，天才輩出，宗門生機勃勃，大家有著共同的威脅，全盟上下一心，對于靈氣之毒也研究出了一些方案。
可惜的是，好景不長，隨著劍盟的勢力越加強大，就開始出現了理念之爭。
明明靈氣之毒沒有解決，內部反而逐漸分化，紫霄劍盟分裂成三大派系，分別代表著保守派、激進派和中立者。”
李國強娓娓道來。
聽到這，呂程有些疑惑，問道：“那這個保守派、激進派有什么區別呢？”
“你可以理解為現在的華夏官府和曙光會的理念之爭。一方想要一部分人保守秘密，為這世界負重前行。另一方則是為了解決靈氣之毒，可以不擇手段。”李國強說道。
“就像是之前孟極說的代價？”呂程道。
“可以這樣說，當年那些人最危險的計劃，現在的曙光會比起來就像是小孩子在過家家一樣。”李國強不屑道。
曙光會就像過家家？
呂程眨眨眼，右手一撐，做到了剛剛修好的單杠上，抬頭望了望天空中。
漫天的雪花洋洋灑灑，已經將之前的靈氣波動洗刷掉了許多，此時的入目之處銀裝素裹。
宛若冰雪世界一般。
一旁，李國強卻沒有繼續說激進派之后都發生了什么，而是直接說道：“因此激進派分裂出去，自成一派，其名稱為天涯海角。寓意天涯海角，窮盡一生，必解靈氣之毒。保守派則是默默做起閑云野鶴，自成一派，名為云中閣。好笑的是，這兩派斗了幾百年，可是最后都沒有要紫霄劍盟這個稱呼，反而到了最后，紫霄劍盟理所當然的被中立派傳承了下來。
也是現在我和思凝的宗門。”
“思凝姐是以宗門的身份進入特別行動組的？”呂程問道。
“她是先加入的龍牙部隊，后來才轉到了特別行動組。”李國強沒有詳細說明。
見他不想多說，呂程只好換了話題：“那現在這三個宗門怎么樣了？”
“天涯海角還剩下兩個傳人，也不在追究原來的信念了。一個成為了星海試點院校的校長，另一個在龍牙部隊中。”李國強的聲音中帶著唏噓。
“他們之前的計劃沒有實施嗎？”呂程好奇道。
李國強皺眉想了想，“分裂之后，天涯海角和云中閣多次產生沖突，雖然各有勝負，可是具體的效果，現在也說不清楚。”
呂程也不知道該怎么評價這個天涯海角，只好嘆了口氣。
“你之前問的那個蘭凝，就是天涯海角的傳人，為最后一代的大師姐。全名為上官蘭凝。她為冠絕一世的天驕，修為極強，許多人懷疑已經進入了七階，也因為這個原因，近百年來流傳的靈石，大部分皆是由她來做質量驗證。
所以那時候也有猜測，她在一定程度上能夠緩解個人的靈氣之毒。因為她的壽元過了三十歲。”李國強突然說道。
七階？三十歲？
呂程聽到這話，差點從單杠上掉下來，他急忙穩住身形。
“說來巧合的是，她也和你有著一樣的天賦。”李國強突然神秘兮兮的說道。
見到呂程望過來之后，李國強才繼續說道：“靈氣親和。”
呂程聽到這話，心中突然一動。
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才能在所有人都被凝滯的狀態下，察覺到那個白衣的女子。
想到這，呂程咽了口口水，問道：“上官蘭凝怎么死的？”
“不知道，只是突然間銷聲匿跡了，有人找到了她的坐化之地，那里的靈氣聚集，幾乎達到了八階的程度，讓人懷疑的是，那里留下了一絲沒有被污染的無垢靈氣。”
無垢靈氣！
呂程感覺自己最近一次次被人打破常識，可是剛剛接受這個設定之后，很快又被推翻了。
這讓他都有些麻木了。
“那她死了多久了？”
“大概有三十多年吧。”李國強道。
呂程暗暗留心，同時心中有了一個更加大膽的猜測。
一個被人懷疑可能解決了個人靈氣之毒的絕世天才，突然死去，還沒有找到尸體，自己又多次發現她。
還有她身上的那種痛苦，和背負的東西。
就算是有辦法活下來，恐怕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吧。
呂程把這些事情放在心里，繼續問道：“那另一個宗門呢？”
“云中閣啊……隱世了，已經近千年沒有消息了，他們只有少數人傳承，在這種環境下，一旦出現傳承斷代，有人懷疑已經消失了也未可知。”
李國強說著，嘆了口氣，手一揮漫天雪花在他的動作之下化成了一座方臺，方臺兩側還有四個冰雪凝成的小椅子。
接著化雪為水，通過真元加熱，又探手入懷，拿出一個小杯子，將熱水注入其中。
想了想，又拿出一套茶具和一些茶葉。
這看得呂程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問道：“空間法器？”
李國強輕笑一聲道：“袖里乾坤神通的簡化版，想學嗎？”
呂程連連點頭。
“另一個選擇就是，加入紫霄劍盟，紫霄劍盟收藏神通術法無數，進階可供小友修行。”李國強的聲音中充滿了誘惑。
“加入宗門還可以去星海大學嗎？”呂程問道。
“加入紫霄劍盟不需要再進入星海大學，只要你修為達到二階，可以直接進入龍牙部隊。”李國強繼道。
說完，他嘬了一口茶水，發出滿意的呼氣聲。
呂程卻是心中一動，去不了星海大學的話，那之后洛城的行動呢？
于是問道：“那之后的洛城之行呢？”
“洛城之行由我帶隊，你盡可放心。”李國強道。
果然！
呂程終歸是不想把營救李佳欣的事情交給別人，想了想，說道：“我還是選擇星海大學吧。”
“其實，你去紫霄劍盟是個不錯的選擇。”孫思凝不知何時坐到了李國強左手邊，手里也拿著一個茶杯，眼眶還是紅紅的，聽到呂程的回答之后，插口道。
呂程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三人簡單的聊了一些別的事情，在確定呂程沒有加入云霄劍盟的想法之后，李國強也不強求，只是說以后畢業了也可以考慮先不要加入龍牙，來云霄劍盟看一看。
呂程連連點頭。
各自客套幾句之后，李國強護送孫思凝回自己的住處。
讓呂程覺得暖心的是，兩個黑衣人小哥哥主動要送他到自己家樓下。
呂程笑呵呵的和他們道別之后，通過對講機app給李國強發了一條消息。
“欣欣能救回來嗎？”
呂程心中雖然極為擔心李佳欣的安危，可是沒有在操場上說出來，此時總算是找到了機會。
很快李國強回復了消息。
“能，我立下道誓的。”
呂程心下剛剛一安，猛地想起了那一日，李國強立下的誓言是：“三清在上，李國強以余下壽元為誓，若呂程小友考上星海試點院校之后我未救回李佳欣，身死道消，不入輪回。”
臉上一黑，您還有兩年壽元！
而且考上院校之后具體多久也沒說！
可是這些事情，就算想到了，呂程還沒有辦法直接說出來。
呂程心中忍不住吐槽：我一直以為李國強說話最是可信，這是平時立人設，在關鍵的時候才騙你。
那話怎么說的來著？
咬人的那啥不叫！
臟，真的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