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睿。”
歐陽馥淺輕輕地拍了拍劉睿宣的后背。
劉睿宣吸了吸鼻子,發現,自己越來越不爭氣了。
一不小心,視線又模糊了。
在表姐面前,他忽然變得很敏感,變得淚腺很發達,好的一個眼神,一個小動作都足讓他心生雀悅,也足以讓他發達的淚腺不自知的流下淚來。
劉睿宣閉了眼睛,任歐陽馥淺的長風在臉龐掠過,滑出心底一陣喜悅的清涼。
他可以裝作聽不見嘛?
他就想這樣靜靜地多呆一會,多抱一會!
“小睿。”淺淺又在喚他了。
輕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來,和記憶中的那個大俠(霸道女孩)的聲音不一樣,卻一樣的讓他心生歡喜。
他們都長大了,表姐變得溫柔寧靜了,而他,變得高大帥氣了。
咳咳,重點是,現在的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談戀愛了。
“小睿?”歐陽馥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劉睿宣很想繼續裝作沒有聽見,卻忽然感覺到左手臂傳來一陣隱痛,表姐在掐他?
劉睿宣眨了眨眼睛,忍著沒有喊出來。
好像不是掐?
咳咳,莫不是,在咬他?
劉睿宣微微地往后撤了撤,拉出一點距離,原本環繞的雙手,輕輕地搭到了歐陽馥淺的肩上,手下的骨感讓他把視線移了過去。
表姐,咳咳,淺淺太瘦弱了!
應該會有好看的鎖骨的吧。
只是,咳咳,小立領的衣裙,只能看到頎長的脖頸,看不到手感下美美的小鎖骨。
太好了!
劉睿宣暗暗笑了笑。
“嘶!”
左手臂上忽如其來的一陣隱痛,讓他忽然想起,自己剛才好像忘記了,淺淺在掐他的事了。
“淺淺,你,”劉睿宣瞟了一眼左手,語氣頓了一頓,“你掐我?疼!”
“我知道呀。”歐陽馥淺朝劉睿宣看了一眼,又微微地偏了偏頭,往劉睿宣的身后看了過去。
“那你還掐我?”劉睿宣低呼了一聲。
表姐打他是打上癮了
忽然想起剛才說的那句話來,暗暗地笑了起來,表姐這是有多喜歡他呀!
他也喜歡表姐,但是,他就不會打了,他舍不得呀,他怎么舍得呢?!
“不然呢?”歐陽馥淺朝劉睿宣看了一眼,又低下頭來,把手伸了過去,“你掐我一下,我們兩清?”
“不。”劉睿宣握住歐陽馥淺伸過來手,“你清不了了,你這一生,都欠我的。”
歐陽馥淺抬起頭朝劉睿宣看了過去,一時沒有說話。
“我說錯了,是我欠你的。”劉睿宣不自覺地握緊了歐陽馥淺的手,“是我欠你的,我欠揍,余生慢慢來還你。”
“撲哧”一聲,歐陽馥淺笑了起來,“你確定?”
“我確定。”劉睿宣目不轉睛地盯著歐陽馥淺,深深地看了過去。
歐陽馥淺揚了揚右手里的學生證:“那她呢?”
嗯?劉睿宣看了看那黑白分明的女孩,又看了看面前淺笑靜然的歐陽馥淺,“我喜歡她。”
說完,趁歐陽馥淺的一個恍神的瞬間,把學生證又奪了回來。
“還我。”歐陽馥淺輕輕地說了一句,“我只有一張。”
“可是我一張都沒有。”劉睿宣笑著把學生證反到了背后,“這一張留給我了。好不好?”
“我只有這一張。”歐陽馥淺輕輕地說了一句,又低笑了起來,“好吧。”
“嗯。”劉睿宣笑著把學生證拿到面前,小心仔細地看了又看,又朝歐陽馥淺看了過去,眨了眨眼睛。
“怎么了?”歐陽馥淺笑了起來,“你不會想把學生證一起留下來吧?”
“是有這個想法。”劉睿宣笑了起來,“你還是那么聰慧。”
“呵。”歐陽馥淺低笑了一下,輕輕地搖了搖頭,朝右邊的花架看了過去,“你留著吧。我明天再去補一張好了。”
“好。”劉睿宣應了一聲,滿心歡喜的把學生在眼前晃了晃,準備放到上衣的口袋里,卻忽然發現,學生證上,表姐的年齡居然只比他大八個月?!
他明明記得,表姐說她九歲了,比他和來來大兩歲的。
其實是大一歲零十個月。
劉睿宣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發現學生證上表姐的出生年月依然是比他大八個月。
是自己記錯了?
還是學校登記錯了?
劉睿宣朝歐陽馥淺看了過去,只看到她看向滿架薔薇寧靜淡然的側顏,在清亮的月色和橘黃色的燈光昏映下,美得令人窒息。
劉睿宣微微地眨了一眼,忽然發現,淺淺的臉上有流星一閃。
他心下一窒,以為自己看走了眼,連忙抬手揉了揉,卻又看到有流星從淺淺的臉上閃了一下。
流星?那觸目驚心的一滴淚呵!
劉睿宣頓覺心塞呼吸都有些難過了,不自覺地伸出手去,卻忽然歐陽馥淺轉過頭來,朝他淡淡一笑。
看到那熟悉的笑顏,他收回了手,疑心自己是不是有些近視了?
居然以為表姐會落淚?
在他的記憶里,只有他和來來會哭。
哭的原因很簡單,被表姐打的!
表姐怎么會哭呢表姐說她天生是個愛笑的人,在她的字典里沒有流淚也沒有哭泣,哭泣是軟弱的像征,而她,她要做生命中的強者。
他還記得,當時他問表姐,什么是生命中的強者。
表姐當時笑著戳了好幾他的額頭,然后斜了他一眼,生命中的強者就是生命中的強者呀。
他撇了撇嘴,沒聽懂,舉個例子唄。
表姐當時眨了眨眼睛,朝頭頂的天空看了兩眼,又低下頭來,看著他說:簡單來說,一般生病的人會很難過,但是強者不會,他們會微笑著面對,配合醫生治療。
哦。劉睿宣記得當時自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很認真的對歐陽馥淺說,那他以后打針吃藥都不會再哭了。
他仍然記得歐陽馥淺當時摸著他的頭說,好,你若這樣做,也會生活中的強者了。
表姐淺淺怎么可能會流淚呢?
會流淚的只有他,他一直都不是生活中的強者,特別是在現在,他在表姐的面前,他就一直想流淚。
喜極而泣。
他不想再假裝堅強,他已經假裝了十二年了,以為自己經偽裝的很好的,但是,此刻,在表姐的面前,他只想做最真實的自己,一如十二年前那個最單純的懵懂少年。
一陣暖風拂過,他聽到淺淺輕輕的笑聲傳了過來。
傳過來的還有,忽然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幾個女生的聲音:
“天哪,那不是歐陽馥淺嘛?”“對呀對呀。”“那男的是誰呀?”“好帥呀。“”不會是歐陽馥淺傳說中的男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