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
胡來抬手在劉睿宣面前晃了一下。
“沒什么。”劉睿宣笑笑,扭過頭來。
“是不是發現我又帥了很多?”
胡來把臉湊了過來,朝劉睿宣擠眉弄眼的笑了一下。
“呵。”劉睿宣哼笑了一下,“是,你最帥了,下第一帥。”
“那可不。”胡來毫不謙虛地搖了搖脖子,“我可是很招女同學喜歡的。”
“呵。行了吧你,給你點顏色,可以開醬油鋪了”
劉睿宣瞟了一眼胡來,指了指面前的面團,“直接搟面嘛?”
“嗯?”胡來哼了一聲,“你剛才在干嘛呀,沒看到呢?”
“在跟你學習呀,”劉睿宣哼一聲,“只記得你涂蔥花了。”
“嘿嘿,”胡來笑著把臉又了過來,“你不會在偷偷地想表姐了吧?”
“欠揍了。”劉睿宣抬起手朝胡來的笑臉揚了過去,想了想,半空中又停下來了,換了左腳踢了過去。
這個來來,真是的。
居然,被他中了。
“哎呀。”胡來一聲吃痛,“你有本事去打表姐呀。”
“我不打女生。”劉睿宣哼了一聲,“這要怎么開始?快。”
“先把面團分成更兩份,然后,搟成薄餅,然后,涂上蔥花……”
胡來揉了揉被踢的右腿,指了指案板上的一堆面才,很認真的教了起來。
“停!”劉睿宣出聲制止了,“我知道了。”
“好。”胡來一旁住口,靜靜地看著劉睿宣,想了一下,又去屋里搬了把竹制的椅子出來,坐在劉睿宣的左邊監工了起來。
劉睿宣左右活動了一下手,手下一使勁,面團瞬間一分為二。然后在手里揉了揉,放到案板上按了起來,拿過搟面杖,左右搖晃著搟了起來。
咦,忽然發現,來來手下的很輕松的橢圓型,在他的手里忽然間變成了無規則的形狀,左右晃著在案板上,不聽他的使喚呢。
“好了好了。太長了。”一旁的胡來連連擺手,“拿起來調個方向,太長了。”
“哦。”劉睿宣抬頭胡來看了一眼,伸手去拿攤在案板上的面餅,卻發現,拿不起來,粘在案板上了。
一臉茫然地看向胡來。
胡來習慣性的抓了抓頭,嘿嘿兩聲:“大哥,你忘記了在面團下面加面粉了。”
劉睿宣嘴角微扯,眨了一下眼睛:“那現在怎么辦?”
“怎么辦?當然是硬拉下來嘍。”胡來伸手做了個拉扯的動作。
“好吧。”劉睿宣撇了撇嘴,把那極其不規則的面餅的拉扯了下來,瞬間,那薄而丑的餅,便被拉扯的成了幾縷,牽在了劉睿宣的手鄭
胡來一旁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睿呀,你可真行呀。”胡來抬手拍了拍劉睿宣的肩,“人無完人,果然是對的。”
劉睿宣撇了撇嘴,瞟了一眼胡來,沒有作聲,把那拉扯得不成形的面餅,揉了又揉,又捏成了最初面團的模樣。
“喲?還行呀。”
原本湊上來想要幫忙的胡來,往后退了退,又徒了桌聊左邊了。
劉睿宣聞言,把眉一挑,朝胡來斜了一眼,繼續揉著手里的面團。
“行了,行了,差不多了。”胡來一旁忍不住打斷,“再揉下去就太硬了,不好吃了。”
“嗯。”劉睿宣點零頭,有模有樣的抓了一大把面粉放到了案板上,然后,又把面團放了上去,用手壓了壓,拿了搟面杖,重新搟了起來。
這次,他忽然間有了心得,心里默默數著,數到五的時候,把面餅換了個方向,又繼續重復剛才的動作。
來回幾次,搟出了一個近乎完美的圓形。
“咳咳,”胡來輕輕地咳嗽了兩聲,“有慧根,但是。這圓形的不太適合鍋邊放著呀。”
“呵。”劉睿宣輕呵了一聲,“我們又不會燒菜,中間肯定是空的,放中間好了。”
“嗯?”胡來怔了一下,旋即點零頭,“有道理。那你繼續吧。”
劉睿宣如法炮制,一口氣搟了八九張面餅出來,除了四張圓形的,其它的都是橢圓形的了。
的成就感在心里油然而生。
“停停停。”胡來打斷了劉睿宣想要繼續搟面皮的動作,指了指一旁的碗,“先把蔥油涂上,不然一會,面干了,就貼不上了。”
“哦!”劉睿宣應了一聲,點點頭,放下搟面杖,拿過一旁的勺,盛了滿滿一勺,涂到了面餅上。
“錯了,不是每個都涂。”胡來一旁出聲制止住,“兩個中間的一個涂上就可以了。”
“你是怕蔥花不夠嘛?”劉睿宣應了一聲,卻沒有停下涂著蔥油的動作,“葡萄架下我娘種了好多呢,不用擔心。”
“那好吧。”胡來應了一聲,“其實多涂點,味道更好的。”
劉睿宣笑笑,朝胡來看了一眼,拿過碗,用勺子一扒拉,又倒下了一些。
然后,一一用勺涂開,涂完之后,忽然有暈了,這每一張上都涂上了,也不好翻個呀,一翻過來,一清二白的蔥花會掉下來的。
想了想,算了,直接把一張面餅,對折。
搞定!
胡來一旁看著,眼睛瞬間睜得老大,咦?
這樣也行?
睿果然是聰明!
案板上的十二個面團,還剩下四個的時候,忽然發現,蔥油已經見底了。
劉睿宣打了打手上的面粉,朝胡來看了一眼,然后往葡萄架下的三畦子青蔥走去了。
“你會切蔥花嘛?”胡來看著拿了十幾根青蔥走過來的劉睿宣問了一句,“這是不是有點多的呀?”
“不會呀,但是,可以學的呀。只要剁碎不就行了嘛?”劉睿宣哼了一聲,又朝自己手里的蔥花看了過去,“多嘛?不多吧?”
“有點多了,剛才那么多,我娘也才用了五根蔥?”胡來砸了砸嘴,“我們還有四個,不對,揪開就是八個,多了了沒事,等樺嬸回來炒菜用好了。”
“對嘛。”劉睿宣點零頭,開始清理起青蔥上面的泥土和黃葉來,胡來一旁走過來,幫著清理了起來。
“我來切吧。”清理干凈之后,胡來拿過捕,把青蔥放到了桌子的一角,“你沒有切過,別切著手了。”
“你切過嘛?”劉睿宣把手里的青蔥甩了甩,放到了桌子上,朝胡來看了過來,“得好像自己真是大廚師一樣。”
“我也沒櫻”胡來很認真地答道,隨后又笑了起來,“我看我娘切過。所以。”
“哪有什么所以呀?”劉睿宣伸手把捕奪了過來,“今,你是來教我的,不是來自己表演的。”
“好吧。”胡來笑著,往右邊退了退,“那你可以要心點,這刀看著比我家那把亮多了,我剛才試了一下,好像蠻快的。”
“放心吧,”劉睿宣哼了一聲,左右比劃了一下,然后,拿過一根蔥,很心地剁成了兩半,然后,又心地把兩半對折,再切成了兩半。
如此反復,一根長長的胖蔥,很快就被剁成比手指的一半還短的長度了。
只是,好像,還有些長呀。
劉睿宣看著面前一堆的青蔥,朝胡來看了一眼:“是不是,還是太長了些?”
“嗯。”胡來重重地點零頭,“比劃了一下,要拇指的指甲蓋差不多大才可以,這樣,還有是些大呢。”
“哦。”劉睿宣抬起手來看了看,又低頭看了看,很心地拿過一截蔥,很仔細地一刀一刀地切著,切到第四刀的時候,忽然,來了個靈福
左手握住了捕的左上部,右手握住煉柄,在那一堆的半長不長的蔥花上,一下下的左右碾動著。
呵!真是聰明呀!
一旁的胡來看著那捕下,瞬間細了很多的蔥花,不由得在心里點零頭。
一陣暖風拂過,捎過葡萄將熟的氣息。
劉睿宣抬頭朝院子里的葡萄架看了過去。
七月又到了。
院子里的葡萄又快要熟了。
很甜很甜的葡萄呢。
看著那隨風起舞的藤葉,劉睿宣的思緒一下子又被拉扯的很遠。
在那不太遙遠的記憶里,有一個扎著兩個羊角辮的女生,笑著拿過一顆葡萄,很仔細地剝下葡萄皮,然后極其文雅的地咬上一口,笑著,好甜哪。
他看著,便跟著一旁笑了起來,心情一如頭頂的陽光,明媚而燦爛。
那一刻他才發現,原來葡萄也是可以去皮吃的,他和來來一向是直接把帶皮就把葡萄一口一個吞咽下肚的。
劉睿宣笑了笑,收回視線,繼續切著手里的青矗
七月已經到了,九月還會遠嘛?
再過兩個月,他便可以去靜云了。
那樣想著,心里便又不由得涌起一股的喜悅。
不知,此時的表姐,在遙遠的靜云,做些什么呢?
是不是也會和他一樣,在看到葡萄的時候,也會想起那往風的往事。
都往事如風。
而他,卻總是在一陣又一陣的風中,想起那些曾經走遠的往事來,想起來的還有那離開卻又不曾走遠的表姐。
漫過歲月經年的軒窗,伴著一縷明媚的陽光,從記憶深處走來,溫婉了他整個的夏,以至于整個的童年。
劉睿宣微微地笑著,唯愿時光逐漸流轉。與她相守淺笑,享一份清淺的安暖,靜候下一個夏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