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少自作多情了。”
原本喧鬧的車廂里,瞬間安靜了下來。
劉秀瞬間朝那群起哄瞎扯淡的男生又看了過去。
居然說出了她的心里話!
要不是因為那是男聲,她差點以為,是自己說出來的了!
“啥?”“哈哈哈。”“夏天,你廢話真多呀。”
幾乎只是一個抬眼去看的瞬間,那群安靜的男生,瞬間,又起哄了起來。
夏天?
劉秀在人眼里左右看了兩眼,她差點都忘記了,那個聲音溫吞得有和上官琛一拼的夏天了。
“廢話?聊天不就是聊廢話嘛?”
夏天慢吞吞地說道,左右看了一眼四周的男生,不經意地朝劉秀看了過來,嘴角微揚,扯出一個明顯的笑意來。
咳咳,說得似乎有些道理。
原本想給予兩分肯定的劉秀,在看到夏天臉上的媚笑時,瞬間,好感全無。
笑個p呀!
有什么好笑的,和上官琛那個花心大蘿卜一樣,媚笑!
劉秀癟了癟嘴,淡淡地掃了一眼夏天,把視線別開了。
不經意地一瞥,發現,前排那兩個“青春女生”悄悄地回頭看了她一眼,又轉過頭去了。
呵呵,劉秀翻了一個大大白眼,朝右邊看了過去。
看她做什么?她又不是主角。
不應該看上官琛嘛?
上官琛?眼角余光瞟了一眼,仍蹲在地上玩鞋帶的上官琛。
一個能玩,一群人能附和,還有兩個在看戲,呵!
主角,配角,群眾,特么的齊全了。
劉秀輕哼了一聲,又剜了一眼左邊的上官琛,隨他們表演好了,她就靜靜地,靜靜地靠著老哥溫暖的肩膀睡覺好了。
老哥?
劉秀緩了緩神,這一時半會,她都忘記了老哥的存在了。
該s的上官琛!
劉秀轉頭朝劉睿宣看了過去,迎上老哥看過來的目光,溫和含笑,一如往常。
咳咳,太不容易了,老哥終于從花癡狀態恢復正常了。
這才對嘛!
劉秀微微地揚眉,朝劉睿宣明媚一笑。
她終于可以安心地睡覺了。
睡覺?
劉秀左右看了看兩眼,她的書呢?
她一直拿來掩人耳目,哦不,掩已耳目,以示假寐的書呢?
她的左手沒有!放在雙膝上的書包沒有!
劉秀視線右移,老哥左手空的,沒有!右手握著還未來得及蓋上筆帽的鋼筆!
面前是那本合上的寫著情詩的小本子!
她的書呢?
劉秀拉了拉了書包,不會是自己剛才手滑,又丟進書包里了吧。
垂眼一看,咳咳,沒有!
奇了個怪了!
劉秀眨了眨眼睛,很認真的回憶了起來。
一直在,一直在,一直在,一直到……
劉秀朝左邊仍蹲著的上官琛看了過去,一直到上官琛和老哥相互問好。
然后,她的書就不見了!
真特么的掃把星呀!
劉秀狠狠地瞪了一眼上官琛,低頭朝他繼續玩著的鞋帶看了過去,入眼的是黑白雙色的鞋帶?
鞋如其人。
連鞋帶都那么花心!
劉秀瞟了一眼自己腳上的白色運動鞋上的純白鞋帶,又朝右邊劉睿宣的腳上看了一眼。
老哥那雙灰白的運動鞋上也是同色系純色鞋帶。
就是特么的上官琛比別人厲害!
一雙黑灰搭配的運動鞋,配上黑白分明的雙色鞋帶!
好像要昭告全天下,他是個花心不知檢點的大蘿卜一樣!
真特么的不要臉!
劉秀一臉嫌棄地癟了癟嘴。
去他的!
“快看快看,上官又遭嫌棄了。”
林一瀟那超分貝的大嗓門瞬間又傳了過來。
劉秀聞聲看了過去,對上林一瀟那一臉燦爛的笑容!
“哈哈哈。”“上官琛也有今天呀。”“這小姑娘不錯喲。”
那一群極盡起哄之能事的男生瞬間又起哄了起來。
關你們p事!
劉秀左右看了看,辨識出說話的幾個人的聲音。
一個是圍著黑圍巾的黑無常魏澤,一個是留著平頭的陳方,圓?
陳方,圓?他不是有青梅了嘛?跟著起什么哄呀?
劉秀視線滑了滑在陳方,圓的臉上多停了兩秒。
只是這會不知道,在和夏天低語著什么,只看到四分之三的側顏,果然長得方方正正的,看著眉眼還算平整。
“陳方,陳方,好像在看你了。”
林一瀟的聲音在車廂里響了起來。
陳方?不是陳方,圓?劉秀不經意地眨了一下眼睛,自己的聽力有那么差了?
她的英語聽力每次都拿滿分的好嘛?
看到瞎扯淡的起哄男生朝她看過來的視線,劉秀在心里輕哼一聲,把頭別開來了。
管它哪,反正,他們又不是她要關心的重點。
“啊?”陳方應了一聲,扭過頭來,卻只看到劉秀丟過來的一記不屑的白眼,不由得輕笑了一下,朝夏天使了個眼神,又朝劉秀看了過去。
夏天笑了笑,沒有作聲,也一同看了過去。
什么情況?一旁目擊者林一瀟不由得抬手又撓了一下頭,不明所以地也順著他們的視線,朝劉秀看了過去。
大爺的!
劉睿宣不由得握了握手里的鋼筆。
一群男生當著他的面,在公然調戲他的緋聞女友,哦不,他的親妹妹!
真特么是可忍敦不忍了!
劉睿宣冷冷地看了一眼三米外的一群五六個男生,快速地把手里的鋼筆蓋好,別到了小本子上,放到了腿上的書包里。
提起書包,拉了拉衣角,站了起來。
嗯?眼前有身影一晃!劉秀連忙朝右邊看了過去,只看到了老哥那奶奶灰色的羽絨服的一衣角。
老哥,這是要干嘛?
要下車了嘛?
劉秀往后撤了撤,朝車窗外看了過去,窗外依然是十里桃花,咳咳,十里桃枝,桃樹還沒有開花。
這,離靜云市區還有一段距離呢。
劉秀拉了拉劉睿宣的衣角,仰視了過去。
“……”劉睿宣低頭,張了張嘴,還未來得及說話,忽然聽到了一陣悅耳的歌聲傳了過來。
“一別兩寬,細數曾經過往,夢中你還是當初的模樣,早知驚鴻一場,何必情深一往……”
誰?誰在唱歌?
劉睿宣心里一怔,循聲看了過去,那聲音極近極清楚的又傳了過來。
“昨日人去樓空淚微涼,道不盡緣份本無常,情如風過似水淌,紅塵難逃幾次人瘦花黃,不屑誰說情過緣盡,有多荒涼……”
上,上官琛?
劉秀瞬間愣住了。
居然是上官琛在唱歌。
上官琛笑笑,站了起來,視線滑過劉秀有些訝然的神情,朝劉睿宣看了過去,一字一頓地說道:
“時間只不過是考驗,種在心中的信念絲毫未減,面前再多艱險不退卻,你依然是我舊時遇到的那個少年。”
劉秀拉著劉睿宣衣角的手不由得抖了兩下。
舊時遇到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