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
有人在喊他。
回過頭,看到是同班同學田靜靜,還有她的媽媽,從三米外走了過來。
“喊你好幾遍了,你都沒有聽見,看什么呢?”
田靜靜走了過來,湊到劉睿宣的旁邊,把胡來擠到了一邊。
胡來撇了撇嘴,往旁邊站了站。
看什么,好像也不關她的事吧?
田靜靜?一點都不安靜,就知道往睿面前湊。
這都湊了二年了,現在都畢業了,心里還沒有個數嘛?
睿早就被表姐預定過了!
就算表姐不在,他還在呢,當他這個表弟弟是個擺設嘛?
真是的!
胡來砸了砸嘴,心里哼了一聲。
田靜呀田靜,你再往睿的面前湊,也湊不了兩了,睿馬上就要去靜云一中找表姐了。
想到這里,胡來不由得笑了笑,朝田靜靜翻了個白眼,剛好看到田靜靜正笑瞇瞇地,一臉花癡似的神情,正盯著劉睿宣發呆呢。
胡來忽然覺得眼前一晃,刺得人有些睜不眼來,仔細一看,田靜靜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淡黃色的手絹,搖到了劉睿宣的面前。
“睿,你看,你臉都沁出汗來了。我來幫你擦一下吧。”
田靜靜著,便踮起腳尖抬手朝劉睿宣的臉上湊了過去。
哼!胡來在心里悶哼了一聲,那矮,自己不知道嘛?
睿宣現在都170了,那個田靜靜好像還是二年前一樣,像個三年的學生,站在睿宣的面前,還不到睿的肩呢。
他記得表姐,九歲的時候,比他和睿都要高出一頭呢。
“不用了,謝謝。”
劉睿宣快速地旁邊移了移,剛好迎上田靜靜的媽媽看過來的笑臉。
“睿也來看成績的嘛?”田靜靜的媽媽笑了又笑,“睿應該考得不錯吧。”
胡來撇了撇嘴,這么簡單的問題還用問嘛?
什么是不錯?
明明就是很好!
這個嚴嬸嬸到底會不會聊呀?
“嚴嬸嬸好。”劉睿宣很禮貌地笑笑,很謙虛地道,“還可以。”
“還可以?你太謙虛了吧?”田靜靜一驚一乍地道,“剛來的路上,我都聽了,你考了云凌縣前100名呢。”
完,又往劉睿宣旁邊湊了湊,把黃色的方手絹遞了過去,“自己擦吧,這個是新的,我和我娘剛從鎮上買來的。還沒有用呢,給你了。”
“不用了,謝謝。”劉睿宣抬手輕輕地觸了一下鼻尖,笑了起來,“你留著自己用吧。”
“跟我客氣什么呀,我可是你遠房的親戚呢。”田靜靜嘴一咧,笑了起來,轉向自己的娘,“娘,按關系算,睿應該喊我姑的吧?”
切!胡來撇了撇嘴,這便宜占得,真大呀!
你怎么不睿要喊姑奶奶呢?
就你那副模樣,像個長輩的樣子嘛?
“這孩子瞎呢。”田靜靜地媽媽笑了起來,“算來算去,咱們劉家村,十里八鄉的都是親戚,幾百年前都是一個老祖宗呢,睿應該喊你姐姐,你比睿大二個月零八呢。”
呵!胡來默默地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大二個月零八?
打聽得這么清楚,得這么詳細?
隨后自己很認真的想了想自己的生日,是六月十號。
睿的生日是七月十號,二個月零八?那不九月十八號?
咳咳,不對,應該是五月二號吧?
好家伙,那么會挑時間出生,怎么不在五月一號勞動出生呢?
胡來朝田靜靜的媽媽看了一眼,那個睿嘴里的嚴嬸嬸正一臉笑意地看著睿。
“有些日子不見了,嬸子都快認不出你來了,要不是靜靜,我還真沒有注意到呢,都長得這么,高了。”
田靜靜的媽媽笑得像朵花似的,臉上兩坨肉擠出一個個大蘋果肌,有點丑。
胡來眨了眨眼睛,別過頭去。
田靜靜原來長得像好娘呀。
有些肉肉的臉上,一笑,便露出兩個大大的肉肉臉,聽別人,那是蘋果肌。
都好看。
他卻不覺得。
還沒有去年畢業的那個隔壁班的蘇淺淺漂亮呢。
蘇淺淺多漂亮,高高的高馬尾,大大的眼睛,白白的臉,高高的鼻子,一笑起來,嘴角邊兩個的梨危
遠遠地看去,和表姐好像。
嗯,表姐?
不行,這個田靜靜太礙眼了!
胡來想了想,又走了過來,一把拉住了劉睿宣:“走吧,我們還有事呢。”
“好。”劉睿宣點零頭,朝田靜靜的媽媽笑了笑,“嚴嬸嬸,我們先走了。”
“好。”田靜靜的娘笑了笑,“去吧。”
胡來拉著劉睿宣往前走去了,身后傳來田靜靜的嗔怪聲。
“娘,我都還沒有和睿幾句話呢。”
“呵呵。”身后傳來田靜靜的娘的笑聲,“你們是同學,之前不是話嘛,再了,咱們都在一個村上,十里八村的,指不定,一都能見過好幾次呢,走吧,去看看你的成績吧。”
“我成績又不差,”田靜靜有些傲嬌的聲音從后邊傳了過來,“我在班里一直都是前五名的。”
“娘知道。”田靜靜的娘笑了起來,“我們靜靜最省心了,走吧。”
省心?牽
胡來哼了一聲,回過頭去,看到田靜靜被她娘推著往學校的大門口走去了,剛走了兩步,又忽然轉過頭來,胡來連忙扭過頭來。
有什么好看的?這個田靜靜!
前五名,有什么好炫耀的?
他常年老二,他都沒有炫耀呢!
胡來朝一旁的劉睿宣看了過去,剛好看到劉睿宣看過來的目光,一臉的笑意。
“你笑什么呀?”胡來推了劉睿宣一把,“我都是為你好,你沒看到田靜靜剛才那副表情嘛,真是讓人討厭。”
“你想多了。”劉睿宣笑笑,伸手勾住了胡來的肩膀,“我不會要她的手絹的,也不會用的,手絹我已經有一個了。”
“嗯?”胡來哼了一聲,立刻又大笑了起來,“對哦。你已經有了。”
“嗯。”劉睿宣應了一聲。
娘女生的東西不能接的。
娘那話的時候,是在四年前,不,是在個老早的夏,表姐把荷才露尖尖角的手絹送給他的那個夏。
他回到家里后,忍不住地拿了來看了看,真是好看呀。
然后,娘進來了。
他來不及藏起來,或者,他那時,也沒有想過要藏起來。
七歲的懵懂頑童,只是覺得,那個手絹很新奇,很漂亮而已。
娘問他,可以給她看看嘛?
他笑著遞了過去,好。
娘拿過左右看了看,然后還給了他,問了一句,這么漂亮的手絹是女孩的吧?
“嗯。”他毫不遲疑地應聲,然后很開心地道,“是表姐,來來的表姐給的。”
“每個人都有嘛?”娘遲疑了一下,坐到了他對面的凳子上。
“不是。”劉睿宣很開心地笑了起來,把手絹翻來掉去看了又看,“吳嬸沒有,只有來來,澈澈,還有我有,給我們的禮物。”
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朝娘看了過去,“秀秀沒有了?”
宣樺當時怔了一下,然后就笑了起來,“秀秀當時又不在場,來來的表姐,是誰呀?”
“嗯,娘得對,”劉睿宣點零頭,“來來的表姐是歐陽馥淺呀,從城里來的,懂得可多了呢,她這手絹上的圖畫是一首詩呢。”
“哦?”宣樺瞬間笑了起來,“哪首詩?”
“嗯。”劉睿宣眨了眨眼睛,想了想,“我想起來了,是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哦。”宣樺拿過那漂亮的手絹又看了看,“確實是,嗯?”
“怎么了,娘?”劉睿宣朝娘看了一眼,又朝那手絹看了過去,“這手絹怎么了?”
“很漂亮,也很柔滑,”宣樺笑了笑,頓了一下,指著手絹的一角,綠色荷葉的右邊,“你看,睿,這荷葉邊有字呢?”
“有嘛?”劉睿宣伸手拿過來,仔細地看了看,果然發現了,綠色的荷葉邊,在白色底紋的手絹上,藍得幾乎看不出的線,繡了淺淺二個字。
淺淺,那是表姐的名字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