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儲往身后又瞟了瞟,低哼了一聲扭過頭來。
瞧許步那幅貌似不知的表情。
要不是他三天前和剛才都親眼看到了,他肯定會相信許步是不認識那幾個女生的,更不知道誰是何詩菱,哦不,誰是耿欣雨了。
裝,繼續裝!
真沒有想到,許步原來是這樣的許步?!
枉自己剛才還為他找了一圈理由!
太不厚道了!
雖然自己平時對同桌許庭無感,此刻一經對比,頓覺許庭還是很不錯的!
畢竟,許庭前幾天很誠實的說了,他之所以天天堅持晨跑,晚自習前去打球,一是因為自己喜歡,二是,要向好學生學習。還悄悄地告訴他一個小道消息,年級前五十的人,都喜歡運動,自己要向他們靠齊。
他當時是不屑的哼了一聲,結果,晚自習室的時候發現,那個喜歡蹲教室的許步居然也去打球了?后來,他橫穿過大操場去教室晨讀的時候,意外的迎面遇上正在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練習晨跑的許步。
他皺眉問了一句:怎么不去教室?
許步停下氣喘吁吁地說了一句:體育老師不是讓我們多運動嘛?你先回,我再跑一圈。
說完,又呼哧呼哧的往北跑去了。
看著許步北去的身影,他不由得冷哼一聲,估計是受許庭的話的影響了,許步還以為自己不知道呢?
那自己就假裝不知道好了。
只是沒有想到,一個不小心,發現了許步的秘密了。
真是太能裝了。
后來傳來兩個人的對話,陳儲冷吭一聲,不由得插嘴:「伊凌飛。」
真沒有看出來,周時倒是也蠻能配合的許步的,真不愧是同桌呀。
身后隨之傳來周時略帶夸張的聲音,他哼了一聲。
好聽的話對許步有用,對于他,不受用!
他可是誠實的人,不會像許步那么愛裝!嗯,經過今天這事,他決定了,對于這種不誠實的人,以后要遠離,免得「近墨者黑」。
這樣想著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走出幾步后,身后安靜了許多,隔著遠遠的距離,看著操場西北角的足球場,想起周時在教室里說過的話來。
他又有點猶豫了。
周時說他是值得信任的人。
如果,他是說如果,他自己有想「看」的女生,他會隨便的說出來,告訴別人嘛?
他很認真了思考了起來。
估計自己也不會說出來的吧?雖然,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哪個女生讓他想一看再看的,班里的那個蘑菇頭陳晨不提也罷。至于以前那個成績好的陳依然,他一向是離得遠遠的,一眼都不想看。
想了又想,好像也想不出第三個有印象的女生了。
算了,他本來和許步也不是關系很好,一個星期五天,有二天同行,同行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周時和許庭在八卦,他一旁默默的背著英語單詞。
許步愛裝就隨他去吧。
又不礙他的事!大不了以后不和他一起偶爾同行好了!
他的目標很明確,好好學習,低調過完高中三年,順利考上大學。
低調?哎,想到這里,陳儲的心里又不舒服了起來。
現在的他哪里還有低調的資本了?
月考考了245名,那個他看不上眼的「差生」陳晨,居然考了246名,比自己少了三分!
簡直是難以置信!
陳儲有些心緒不平的左右看了看,一眼看到了右邊抬著足球筐的人——許庭和李言!
人說笑著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看到自己,許庭朝他揮了揮手。
「儲,來搭把手。」
嗯,許庭的話也許是有道理的。
不然,中考的時候比自己少三十二分的許庭,這一次,怎么會比自己考得好?居然考了229名?!
雖然,許庭后來給他說全是蒙的,湊巧而已。但是他心里是知道的,學習哪有湊巧一說?
能蒙對也是一種實力!
以后,就和許庭一起多鍛煉鍛煉,向好學生靠齊吧。這樣想著,便也應了聲,朝許庭走了過去。
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來,那以后,估計還得偶爾和許步那個不誠實的孩子一起同行了。
想到這個,陳儲不由得又身后瞟了一眼。
走出幾步后,轉念一想,同行就同行吧,反正,許步也沒有朋友,對于周時多是應和,和周時說的話,其實還沒有和自己說的多。說不定,哪天憋不住了,就給自己分享他和那個高馬尾的女生的故事了。
想到這里,陳儲不由得樂了。
接下來的兩天里,在許步婉拒了周時和許庭的同行邀請后,他便不動聲色的在許步跨出后門時也跟了過去。
只是,沒有想到,關于高馬尾的女生的故事還沒有來得及開始,又下雨了。
剛走到中央大道,他隨意的朝南一瞟,看到了一把淡藍色的雨傘,傘底的那兩個人他認識。
不,確切地說,是他見過的兩個人——何詩菱和伊凌飛!
共撐一把傘,說說笑笑的在眾多的雨傘中自南而北的不顧眾人的眼光走了過來。
他下意識的想去看一下身邊的人,臉貼到了傘柄,才想起來。
今天自己走得有點遲,許步和周時許庭一起提前幾分鐘走了。
看著那兩個人在他的注視下走近,又從他的身邊自然而然的經過,毫不避諱的說笑聲著,絲毫不當他的存在的從開始到結束都沒有丟一個眼神給他。
他卻很清楚的聽到伊凌飛的說話聲,也很清楚地看到何詩菱一旁微微地笑著應著,不時的點點頭。他也很清楚地看到,伊凌飛撐的那把傘一大半都遮到了何詩菱這邊,以至校服后衣角被雨水打濕了一片。
伊凌飛這是真關心何詩菱呀!
看著北去的兩個人,陳儲不由得唏噓,這么明目張膽的共撐一把傘,就不怕曹校長發現嘛?
曹校在國慶節回來的早會上還特意批評了高三年級兩個不自愛早戀的學生,明令禁止早戀。
早戀?
陳儲拿著傘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思想有點齷齪了?兩個人共撐一把傘,哪里就是早戀了?
這應該是很正常吧?
假如,他帶傘了,那誰,誰呀?
他想了想,哪個女生,那個蘑菇頭的陳晨,他以前的校友剛好沒有帶傘,那他,也會與她同撐一傘的吧?
對,會的。
這樣想著,陳儲瞬間釋然了。
正常的同學情誼嘛!
到了食堂,坐了下來,準備吃飯的時候,他看到一桌之隔的許步朝自己看了過來,他張了張嘴,想了想,又咽了回去了。
剛才遇到的是何詩菱,又不是那個許步在「看」的高馬尾的愛笑的女生,不說也罷。
他,本也不是愛八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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