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哥趕在謝宣城離開酒店前找到他。
“小謝,你身體好了嗎?”
“嗯,已經沒什么事了。”謝宣城笑著道:“只是最近不能干重活。”
“沒事就好。”于哥拍下他肩膀,“你有地方去嗎?不嫌棄的話,先去我住處擠擠?”
于哥知道謝宣城一直挺缺錢。
因為他那個爸……
謝宣城婉拒:“謝謝于哥好意,我有地方去。”
“那行,要是有什么能幫上忙的地方,你盡管找我。”
謝宣城和于哥告別,打車去靈瓊說的那個地址。
車窗外的建筑越來越舊,讓謝宣城有點懷疑司機是不是走錯路了。
他用手機輸入地址,確定路線沒錯,心底更是覺得古怪。
“小伙子,到了。”師傅把車停在不算寬敞的路上,兩邊街道看過去破破舊舊。
是她給錯了地址嗎?
謝宣城下車,看著出租車師傅艱難地掉頭離開,往那鐵銹斑斑的大門看一眼。
在謝宣城印象中,能用上管家的……那必須得是豪門吧。
這地方,可完全不像豪門。
大門鎖住了,應該沒人在,靈瓊電話也打不通,他只好在外面等。
他看著來來往往的人,以及街邊的各種小商販,實在是無法把那個小姑娘和現在的環境畫上等號。
晚上九點多,靈瓊忙完,坐車回來,一眼就看見坐在大門旁邊的人。
她過去戳戳謝宣城的肩膀。
謝宣城剛瞇一會兒,被人戳醒,抬頭去看,“你回來了。”
靈瓊:“你到多久了?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沒打通。”
靈瓊摸手機看一眼,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她趕緊把手機塞回去,打個哈哈,趕緊開門,“進來吧。”
謝宣城拖著的行李被靈瓊搶過去,“我來。”
“我自己……”
“你傷剛好,要是再受傷,那可就是工傷,我還得賠錢。”靈瓊拉著行李走得飛快,“以后有你的活干,不著急這一時。”
謝宣城:“……”
小洋房看著破舊,但里面還算干凈。
就是裝修有點復古……
這里面的氣味聞上去,也像是許久沒人住了。
謝宣城:“你一個人住嗎?”
“啊,對,最近破產了,你先將就一下。”小姑娘語氣輕松,好像是在說今天吃的什么。
最近……破產了?
破產了還有這么大一套房子?
這套房子雖然破舊,位置也不是很好,可是真要賣,也是一大筆錢。
謝宣城果然理解不了有錢人的生活。
“我也剛拿到鑰匙,還有點亂……”靈瓊撓下頭,似不好意思一般。
謝宣城吸口氣,道:“我一會兒收拾吧。”
既然已經答應做她管家,那這些事,他來做也沒什么問題。
靈瓊把行李放在樓梯邊,“你吃飯了嗎?”
“還沒。”
“那我們先去吃東西吧,順便買點東西回來。”靈瓊愉快地做了決定。
謝宣城看下四周。
除了大件家具,連個杯子都沒看見。
靈瓊帶謝宣城去外面的路邊攤吃晚飯,謝宣城遲疑,“就在這里吃?”
這環境怎么看,都不符合她的身份……
就算破產,也不能迅速接受自己在這種看上去臟兮兮的地方吃飯吧。
“……我現在窮,將就一下嘛。”靈瓊按著他坐下,“以后帶你吃好吃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的意思是,她竟然能在這種地方吃東西。
靈瓊把菜單給他,“你自己點。”
“我都可以。”
謝宣城不點,靈瓊只好自己點。
謝宣城吃飯的時候就知道,大小姐還是大小姐。
雖然不挑在哪兒吃,但是挑食物啊。
附近有個挺大的生活超市,平時這超市十點就關門。
他們運氣好,這幾天店慶,有大促銷活動,要營業到晚上十二點。
此時生活超市門口還排著長隊等著結賬,也有不少人往里面走的。
“要買些什么?”謝宣城問她。
“嗯……”靈瓊撐著下巴想了下:“那房子里除了家具,什么都沒有。”
那要買的確實是挺多。
“時間不夠,先買今天晚上要用的吧。”靈瓊道:“床單、洗漱用品什么的。”
兩人往生活用品區過去。
兩人顏值都高,走在一起,回頭率飆升百分之兩百。
靈氣挑東西就著好看的買,也不管價格好看不好看。
謝宣城忍了一會兒,還是出聲提醒:“這個面料睡起來不舒服,性價比不高。”
靈瓊直犯嘀咕:“你睡起來舒服,你也不給睡啊。”
超市里放著音樂,旁邊還有人聲吵鬧,謝宣城沒聽清楚。
“你要不買這個?”謝宣城拿了另外的給她看,“這個比較舒服。”
靈瓊五個字打發:“不好看,不要。”
這不是挺簡單大方的嗎?
謝宣城換了一個:“那這個?”
“不要。”
最后靈瓊還是拿的她那個好看的,還想給謝宣城也拿一份,被謝宣城拒絕,他自己挑了價格不貴的。
買完東西結賬,謝宣城大概就知道她挑東西是什么標準。
只要好看就行,價格無所謂。
如果她沒破產,生活在以前的圈子里,那她只管挑好看完全沒問題。
可現在是……
謝宣城嘆氣,感覺自己這管家會當得非常艱難。
回到小洋房,謝宣城拿東西上樓去布置。
里面沒有灰塵,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打掃過一次了。
為了干凈,謝宣城還是重新擦了一遍。
謝宣城傷剛好,就這么會兒就覺得有些疼,他撐著桌子歇一下。
謝宣城膝蓋彎被什么東西撞一下,接著他就被一股力量拽著往下坐下。
“傷還沒好,就別逞能了。”
靈瓊越過他,三下五除二把他沒擦完的地方擦一遍,又問:“你有潔癖嗎?”
謝宣城搖頭。
“那你擦什么,我之前叫人打掃過一遍了。”靈瓊扔下抹布,拆床單鋪床。
“我來吧……”
“你來什么呀,你可坐著吧。”靈瓊沒好氣,“再傷著了,我可不報銷醫藥費的。”
只是鋪個床而已,不至于到工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