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瓊自己有錢,紀非然雖然說不許她買,但最后她還是自己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小裙子。
有的根本穿不了,她為了好看,也要買回去掛起來欣賞。
對于靈瓊的資金來源,紀非然一直沒搞明白。
她好像隨時隨地都很窮,可又總能在意想不到的時候,摸出錢來。
所以她到底有沒有錢,只有到付款的時候才知道。
這大概就是薛定諤的錢包?
靈瓊和紀非然在小鎮生活有幾個月了,紀父的人沒有找來,破壞他們在這里歲月靜好的生活。
紀非然打算在這里繼續住一段時間,所以今天出門主要是買一些日常用品。
紀非然負責給錢,靈瓊負責挑。
然而全程下來就是——
“這個不行。”
“不行。”
“放下。”
“不行!”
靈瓊可不管行不行,反正只管往里面放。
紀非然拿出去,她又悄摸摸拿回來。
紀非然扶額嘆氣,遲早有一天他會受不了的。
就在紀非然自己安慰自己的時候,手心突然被塞了東西。
紀非然垂眸打開手心,一顆糖安靜的躺在手心上。
哎……
紀非然嘆口氣,所以不管讓不讓買的,最后都躺在家里。
“哥哥。”
紀非然抬頭,正好看到鏡頭,女孩兒在他前面比了個耶,俏皮又可愛,定格在手機里。
紀非然抬手摸下她腦袋:“還想買什么?”
靈瓊眨巴下眼,抱著紀非然去旁邊的架子,指著那一排各色各樣的小雨傘,“哥哥喜歡哪個味道?”
紀非然想走。
“哥哥這是你自己用,你得自己挑個喜歡的吧?”
紀非然惱羞成怒,瞪她一眼。
靈瓊一臉無辜地笑,“那我幫你挑?”
紀非然懶得看她,先離開了。
靈瓊隔了一會兒跟上來。
紀非然見她兩手空空,欲言又止。
靈瓊卻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一本正經道:“我想起來家里應該有。”
“……”玩他呢!
冬季格外漫長。
夜晚的小鎮,被裝點得格外漂亮溫馨,坐在暖意融融的房間里,看外面燈火璀璨,也是一種享受。
紀非然擁著靈瓊,吻著她白皙的肩,指尖落在她后肩那朵黑玫瑰上。
“你這個紋身……”
紀非然微微起身,用手指描摹紋身輪廓。
靈瓊感覺癢,往他懷里縮了縮,小聲回答:“年輕的時候不懂事,紋著玩兒的。”
“年輕不懂事?”紀非然好笑,“你現在才多大?”
原主從小就被組織收養、訓練,所以她成名很早,到現在年紀確實不大。
靈瓊哼唧一聲:“反正是能和哥哥討論生命起源課題的年紀。”
靈瓊翻個身,笑得不懷好意,“剛才我沒在狀態,我們再復習一遍?”
“你還沒吃晚餐……”
“現在就吃。”
“江……”
紀非然找了一份工作,在附近的一家私立醫院當醫生。
平時找他看病的人不少,男女老少,不管什么病,都喜歡找他。
紀非然也很無語,他真的不是什么都能看。
后來靈瓊經常去,大家知道這位醫生有個漂亮的女朋友后,這情況才漸漸少了。
靈瓊覺得紀非然不是去當醫生那么簡單,他身邊偶爾會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紀非然沒有瞞著她的意思,所以靈瓊也懶得去打聽。
崽崽是個成熟的崽崽,要為自己的工作負責!
時光飛逝,如白駒過隙。
轉眼他們已經在這里生活兩年多,紀非然和靈瓊在這里的人們眼里,就是典型的模范夫妻。
“紀醫生回來了?”
“紀醫生下班了……”
路過的鄰居給紀非然打招呼,紀非然一邊應一邊往家里走,手里拎著今天晚上的晚餐食材。
到家門口,看見有輛陌生車停在那里,眉頭微微一皺,大步往那邊過去。
他剛靠近,車門就被人推開,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從里面下來。
胡子拉碴的男人一抹臉,“你們可真難找啊。”
“邵風?”紀非然不太確定。
邵風:“還好,你沒忘記我。”
邵風變化很大,不僅僅是那胡子拉碴的形象。
紀非然開門讓他進去,“你什么時候到的?”
“大半天了,按門鈴也沒人開,就只能等著。”
紀非然皺眉,大步往里面走。
紀非然剛拿出鑰匙,玄關門就開了,“哥哥回來了?”
紀非然:“你在家?”
“啊……”靈瓊揉下亂糟糟的頭發:“在啊。”
紀非然:“你沒聽見有人按門鈴?”
靈瓊:“!!!”
靈瓊余光往門外瞄,正好對上正往里面看的邵風。
靈瓊打個哈哈,“我睡覺,可能沒聽見。”
紀非然眸底閃過一縷危險,先壓著沒發作,讓邵風進來。
邵風這次來,給紀非然帶來一個好消息。
紀家倒臺了。
“你當時什么都安排好了,根本不用跑,你為什么要躲這么久?”邵風也是回去后才知道這些。
“你也說了,都已經安排好了,有我沒我都一樣。”紀非然視線落在沙發上抱著膝蓋的小姑娘身上,她目光盯著電視,但明顯在發呆,估計在想一會兒怎么糊弄他。
他之前就懷疑她偷偷跑出去了。
今天可算讓他抓到把柄了。
邵風順著看過去:“是為了她?”
紀非然沒回答,起身回房間,拿了紙和筆出來,寫了地址推過去:“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吧。”
邵風看著紙上的地址,突然有點害怕:“她還好嗎?”
這些年,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發視頻給他,讓他確定他女兒的安全。
可是就在幾個月前,突然沒了消息。
他聯系不上發視頻的人,也聯系不上紀非然。
紀非然:“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好不好了。為了見你女兒,你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啟程?”
趕人意圖明顯。
邵風見女心切,拿著地址就走了。
紀非然關上門,緩緩吐出一口氣,抬頭,面帶笑容,朝著客廳那邊叫一聲:“江云瑰,你有什么要和我解釋的嗎?”
小姑娘從沙發上跳下來,往房間跑:“哥哥,我可能生病了,我好困呀,我先睡了。”
紀非然扯下衣領,站著沒動。
隔了兩分鐘,那邊冒出一個小腦袋,探頭探腦地看。
對上紀非然的視線,又猛地縮回去,‘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紀非然氣樂了,最后也沒多少怒氣,挽起袖子去準備晚餐。
生活的瑣碎小事,你賦予了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