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這樣？”
靈瓊抱著胳膊，皺著小臉，委屈極了。
“嗯。”君行意難得耐心安撫她，“你只能從正門出去，昨晚那么多人看見朕把你留下了。”
她不能‘活’著離開這里。
君行意讓她過來，“忍一忍，出了宮就好。”
靈瓊：“……”
為崽付出了太多！
是要補回來的！
君行意沒去上早朝，呂太傅一早就來了，候在祈月宮外。
“小金公公，陛下還沒起來嗎？”
“太傅大人，奴才也不知道啊……”小金恭敬回答。
呂太傅皺眉，“聽說昨晚陛下留人了？”
小金：“是。”
呂太傅：“陛下最近是不是有些放縱？”
小金：“……”
不敢接話。
他一個小奴才，哪兒敢管這些。
就在此時，祈月宮的殿內打開，小金趕緊帶著人進去。
沒一會兒就有人抬著人出來，用布隨便蓋著，一只胳膊垂在外面，鮮血滴滴答答的蜿蜒出一條血線。
“慢著。”
呂太傅上前摸了下手腕，手腕冰涼，他收回手，示意人抬走。
呂太傅一抬眸就看見君行意站在門口，臉色不善地看著他，周身戾氣橫生。
“陛下。”呂太傅彎腰行禮。
靈瓊換了一身衣服回府，整個人都透著不高興，洗手都洗了好幾遍。
老男人丑了吧唧，竟然敢摸她手腕！
呂太傅其實不錯。
只是和年輕貌美的君行意比起來，那就是……
靈瓊打開圖鑒自己崽的盛世美顏洗洗眼，這才好受許多。
秋蘭和夏菊不太敢招惹她，紛紛站在遠處。
靈瓊等君行意讓人把她的黃金送來，先搞了一套頗為迷信的玄學流程。
看得秋夏二人直瞪眼。
小姐這是咋了。
靈瓊還跑去拜了拜秦家列祖列宗。
玄學的精髓就是你信則有！
做完這些，靈瓊開始抽卡。
崽崽那么可憐，怎么能讓那個姓呂的欺負！
秋蘭見靈瓊神叨叨的，擔憂不已：“小姐沒事吧？”
夏菊：“……”
秋蘭繼續念叨：“坐那兒半天也沒動……”
秋蘭來回走動，夏菊眼睛都晃花了。
最后實在是受不了，夏菊拉著秋蘭，才讓她停下來。
“耶！”
靈瓊突然跳起來，秋蘭趕緊沖進去，“小姐，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靈瓊覺得玄學還是有作用的。
但是她瞄一眼余額，嘴角的弧度瞬間平下去。
有屁用。
秋蘭：“……”
小姐這變臉跟變天似的……
不會是中邪了吧？
“什么時辰了？”
“回小姐，快到戌時了。”
靈瓊進里面換了一身衣服，披上披風就往外走。
秋蘭急了：“小姐，這么晚，您還要出去？將軍知道……”
“噓。”靈瓊示意秋蘭別聲張，“偷偷出去，很快回來，別讓我爹發現。”
秋蘭：“……”
秋蘭只是一個丫鬟，主子要出去，她哪兒攔得住。
夏菊一聲不吭地跟著，反正主子怎么說，她就怎么做，像個沒有感情的木頭人。
秋蘭跺跺腳，趕緊跟上去。
靈瓊帶著兩個丫鬟溜出府。
此時天已經黑了，但皇城里沒有宵禁，所以這里有些地方的夜生活非常豐富熱鬧。
但也僅限于幾條街，其余街道便是冷冷清清，偶有行人匆匆路過。
靈瓊好像就是出來玩兒，秋蘭和夏菊在后面大包小包地拎著東西。
近幾日正在化雪，夜里比往常更冷。
靈瓊咬著糖葫蘆，“你們快點，磨蹭什么呢？”
“小姐，我們回去了吧。太晚了。”
“還有這么多人，怕什么。”
將軍大人的棒子你怕不怕。
靈瓊咬下一顆糖葫蘆，往前面賣面具的攤子過去。
她取了一個白嫩嫩的胖娃娃面具，放在臉前，透過眼睛往外看。
透過面具看出去的視野，被縮小不少。
靈瓊剛想放下面具，忽地瞥見對面不太對勁。
距離她十米遠的地方有座橋，橋這邊繁華熱鬧，燈火如織，另一邊卻是漆黑一片，橋下水流成為光與暗的分割線。
在那邊的街道上，有人在奔跑。
他試圖跨過橋，到熱鬧的世界來。
可是后面追上來的人，很快將他拽回了陰影里。
靈瓊唇角一勾，將面具戴上，指揮秋蘭給錢。
“殺了他。”
陰暗潮濕的小巷里，蓬頭垢面的男人坐在地上，驚恐的看著站在他面前的三個黑衣人。
這些人追了他一路。
他實在是沒力氣跑了……
其中一個黑衣人上前，手中匕首泛起的寒光從男人眼底閃過。
他絕望地閉上眼，覺得自己一定要死在這里了。
“誒，大晚上的殺人可不好呀。”
清脆空靈的聲音從后面響起。
走向男人的黑衣人沒動，另外兩人同時看向后面。
錦衣華服的小姑娘，戴著一個白嫩胖娃娃面具，雙手負在身后，站在那兒看著他們。
胖娃娃面具憨厚可愛。
可是在昏暗陰森的環境下，那就是可愛中透著詭異。
大晚上的，出現這么一個小姑娘……怎么看都不對勁。
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同時朝著那邊過去。
“你們要對我一個小姑娘動手嗎？”靈瓊往后面退了兩步，好像被嚇到了。
對方一聲不吭，直奔靈瓊。
靈瓊：“……”
咋還不喜歡聊天呢。
看著男人的黑衣人本以為同伴很快就能解決掉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
誰知道同伴非但沒能把人解決掉，自己先倒下了。
黑衣人只聽見兩聲挺古怪的聲響，接著同伴就仰頭倒下。
那個戴著胖娃娃的小姑娘，手里拿著奇怪的武器，正往他這邊看過來，嗓音還是亦如剛才甜軟，“你想和我聊聊嗎？”
黑衣人：“……”
黑衣人顯然不想，他伸手想立即了解男人的命。
下一秒，他再次聽見那個聲音，接著感覺有什么東西打入了他額頭。
眼前的世界緩緩倒下，黑暗覆蓋過來。
靈瓊學著電影里，朝著槍口吹了一口氣，將裝逼二字演繹得淋漓盡致。
爸爸的背包沒有白占啊！
還是有點用處的。
游戲那個背包格子，不會被格式化，這一點靈瓊還算滿意。
把武器扔回背包里。
朝著巷子里走過去，她蹲下身子，打量地上的黑衣人片刻，抬頭看向縮在角落的人，胖娃娃笑容可掬，憨態十足。
“可惜今天沒有月色。”
女孩兒惋惜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