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靈瓊和陳細雪旁邊的人突然后退一步,于是兩人就直接成了焦點。
陳細雪顯然是驚住了,扭頭往后看。
秦靜宜扯著嘴角笑了下,顯然是她示意的。
靈瓊上前一步,陳細雪回過神,想拉她,但沒拉住。
陳細雪只能看著靈瓊背影,聽她甜軟的聲音響起:“陛下,我給您表演射箭吧。”
君行意:“射箭?你會?”
“陛下,我爹可是將軍,我當然精通!”專業射箭一百年!
君行意琢磨會兒,抬手示意,“給她準備。”
很快就有人拿來弓箭和箭靶。
“這有什么意思。”君行意突然又出聲,他視線掃過在場的人,指著秦靜宜,“你,頂著果子去那兒站著。”
秦靜宜瞳孔微微一縮。
她往兩邊看,發現所有人都往旁邊退開,將她孤立出來。
秦靜宜怎么也沒想到,這場表演,她會成為道具。
那死丫頭哪里會射箭啊!
這要是射歪了……
秦靜宜嚇得腿都軟了。
“姐妹,你放心,我箭法很準的。”靈瓊還給秦靜宜做保證,“保證不傷你身體分毫。”
秦靜宜:“……”
一個壓根不會射箭的人,說自己箭法準,開什么玩笑!
她是想趁機弄死自己吧!
秦靜宜不想去。
她想回家。
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
秦靜宜頂著果子,站到遠處,渾身不可抑制地發抖。
靈瓊拿著弓箭,站到一定距離,搭箭拉弓,動作看上去倒有那么幾分樣子。
靈瓊保持那個姿勢幾秒,又突然放下。
靈瓊沖秦靜宜喊:“妹妹,你等等啊,我需要蓄點力,這弓太難拉了。”
秦靜宜臉色煞白,抖的頻率更大。
剛才看她有模有樣,還以為她真的會。
現在來這么一句,秦靜宜剛升起的那點希望‘咔嚓咔嚓’碎成渣渣。
陳細雪努力憋著笑,要不是君行意在這里,她都想放聲大笑。
秦靜宜此時那樣子,實在是太搞笑了。
靈瓊甩甩手,再次拉弓。
君行意誰都沒看,轉著自己手里的酒杯,好像并不在意。
嗖——
箭矢劃破空氣。
“啊!”
秦靜宜忍不住尖叫一聲,直接蹲了下去。
箭矢插入后面的靶子。
君行意把酒杯擱下,冷著一張俊臉,“連站都不會,你那腿留著有什么用?”
秦靜宜嚇得趕緊起來,但因為腿軟,好一會兒才站起來。
秦靜宜看見靈瓊沖她笑,然后拿了一支箭,再次搭在弓弦上,拉滿……
秦靜宜心臟都要跳出來了,死亡的陰影籠罩在頭頂。
頭上頂著的仿佛不是果子,而是一把鍘刀。
嗖——
箭矢擦著秦靜宜臉過去,射到后面的箭靶,距離果子不知道偏了多少。
秦靜宜動都不動,眼淚忍不住,直往外飆。
靈瓊一共用了五支箭,第一支因為秦靜宜躲開作廢。
后面三支依次射在秦靜宜腦袋兩邊和頭頂,幾乎是擦著她的身體過去,呈一個三角形。
最后一支箭才射中秦靜宜腦袋上的那個果子。
君行意確定靈瓊說她精通是真的精通。
她雖然沒射中果子,但是那幾箭可不是人人都能射那么準。
君行意揮下手,也沒說什么,“先帶下去吧。”
那邊秦靜宜軟在地上,臉上的妝都哭花了。
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可是君行意也沒讓她走,還讓她繼續表演才藝。
秦靜宜哪里還有什么精力表演才藝。
最后幾乎是被人拖著離開的。
靈瓊被帶進一個房間里,房間里有紙筆,讓她寫一首詩,寫好就可以出來。
房間門被關上,整個房間陷入安靜中。
靈瓊走到書案前,上面只有宣紙和筆墨,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崽崽玩兒什么呢?
折騰不了大臣,就折騰大臣的千金們?
靈瓊坐下,提筆寫了一個君行意三個字。
“寫朕的名字,可是大不敬。”
靈瓊回頭,就見君行意站在后面,那邊有一扇門側開著。
“那陛下要罰我嗎?”
君行意眸子瞇了下,唇瓣微闔:“罰。”
“陛下,我給你帶了個好消息,你想不想聽?”
君行意看著摟著自己脖子的小姑娘,沒太把她的消息放在心上,“什么好消息?”
靈瓊撅著小嘴。
君行意失笑,親她一下,“好了,說。”
靈瓊從懷里摸出一本挺厚的書,她隨便翻了一頁,展示給君行意看。
君行意隨便一掃,本來不在意的目光瞬間變了變。
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拿。
小姑娘將書一合,抱在懷里。
君行意看她。
“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陛下不能就這么拿去吧?”
君行意:“要什么?”
“要陛下。”
“換一個。”君行意說完頓了頓,“現在不行。”
“……”靈瓊摳著懷里的書,好一會兒道:“那我要黃金。”
“你要那么多黃金干什么?”
“你給不給?”沒有昏君的快樂,還不能要暴富的快樂嗎!
不能白干!
“……”君行意磨了磨牙,“給。”
靈瓊把書給他,君行意剛摸到書,她又縮了回去,湊過去親他。
君行意耐心都快用盡了。
但是不耐煩的情緒,又慢慢壓下去,擁緊著懷里的人。
君行意壞心眼的往后仰,小姑娘就追著他,最后實在是氣了,軟乎乎的叫他,“陛下……”
君行意被那一聲叫得心跳加速,主動扣住小姑娘后腦,認真地吻了一會兒。
靈瓊快樂了,這才把書給他。
君行意快速翻了幾頁,這是一本賬本,上面的名字他都熟悉,也全都是他認為和呂太傅有關系的人。
以前他沒有證據能證明。
但是這個賬本……
“你怎么拿到的?”
“你猜。”
“朕哪里能猜到。”君行意合上賬本,“你總是能給朕驚喜。”
“那我是不是陛下的小福星?”
“小福星還是想想這怎么寫吧。”君行意點了點桌子上的宣紙,將冷漠無情四個大字體現得明明白白,“要交的。”
“你打算寫什么?”
靈瓊就坐在君行意懷里,勾了筆,沾墨落字。
小姑娘的字和她人并不一樣,一點也不乖巧溫順,處處都透著張揚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