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仙峰。
阿無將查到的消息稟報給君決。
“查不到?”
“是的。他在漳州附近出現過,但是沒人認識他。”阿無低聲回答:“后來就直接來云宮了。”
君決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椅背,“他一個靈根盡毀的廢人,怎么還能進來?”
云宮什么時候連這種人也要收了?
“是空明峰留的人。”
“誰?”
“暫時沒查到。”
君決皺眉思忖片刻,吩咐阿無:“去把無憂給我叫來。”
靈瓊爬上臨仙峰,累得半死。
男主不知道什么毛病,不許人飛行上臨仙峰,只能從山底下爬上來。
要不是看在提款機的份上……
靈瓊握拳,吸口氣,拎著裙擺進了大殿。
殿內很冷清,沒多余的裝飾。
男人負手立在半開的窗戶前,看著外面的景色。
“爹。您叫我?”
君決轉過身,掃靈瓊一眼,“身體怎么樣?”
“挺好的。”靈瓊乖巧回答:“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君決示意靈瓊坐,他也跟著過去坐下,“你身邊那個叫容穌言的弟子,你查到什么了?”
“爹問這個做什么?”
君決不是拐彎抹角的人,直言道:“他來歷不明,放在你身邊我不放心。”
君決估計是派人查過容穌言了。
靈瓊不知道君決掌握了多少信息。
不過此時聽上去,他應該還不知道容穌言上山的目的。
靈瓊:“可是我喜歡他呀。”
“……”君決皺眉:“他對你另有目的怎么辦?”
靈瓊眸子轉一圈,“爹,不過是個不能修煉的人,就算有什么目的也傷不到我。我有的是辦法讓他聽話。”
小姑娘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勾著淡淡的笑意。
如果忽略她說的內容,沒人會覺得她此時在說什么可怕的事。
君決不是根正苗紅的正經男主,所以也不覺得她的話有何不妥。
“你心里有數就行。”君決不僅不覺得有問題,還很滿意,“不過還是小心為上。”
“爹,我明白的。”靈瓊拍著胸口保證。
“不可安于享樂,好好修煉。”
“……是。”修煉哪有養崽好玩啊。
君決余光睨她,靈瓊立即拿出乖巧禮貌的笑容,表示自己一定好好修煉,絕不偷懶。
靈瓊忽悠完金主爸爸,又撈了一筆零花錢才下山回去。
飛羽一直沒回來,容穌言就擔任著照顧靈瓊日常起居的職責。
很多事都不方便。
可靈瓊理直氣壯地好像他不是男子,容穌言漸漸也就習慣了。
“飛羽姑娘。”
有弟子御劍在半空,想要下來,但被前段時間新設的防御陣擋在外面,只能扯著嗓子喊。
容穌言往殿內看一眼只能過去和這位弟子交涉。
“飛羽不在。”
“不在?”弟子認識容穌言“哎呀那容公子跑一趟可以嗎?”
前段時間靈瓊讓外出的宗門弟子幫她帶了東西。
外出帶回來的東西都要統一放在一處,得自己去取,就算是星月峰也不能例外。
平時都是飛羽在安排這些事。
容穌言和那名弟子問了地方。
他從進入內門就沒有下過山,即便知道地方等他過去,還是花了一些時間。
恢弘大氣的殿內放著無數架子,架子上堆滿了各種東西,從衣食住行到武器丹藥。
平時宗門領取每個月的靈石、丹藥也是在此處。
金天正好是發放靈石的日子所以進進出出的弟子特別多。
“白師兄,你這個月考核前十,靈石領了不少吧?”
幾個弟子簇擁著一個紫衣少年出門言語間都是羨慕和討好。
紫衣少年謙虛道:“還好,沒有多少。這些丹藥我用不上,給你們吧。”
紫衣少年把手里的分到的丹藥,直接給了旁邊的弟子。
幾名弟子低呼一聲,紛紛道謝,眼底的崇敬更濃烈了。
“真是羨慕白師兄這個月我考核差點都沒通過……”
“前十我是沒希望了只希望不要墊底了。”
“白師兄你有什么好的修煉法子嗎?可以跟我們大家講講嗎?”
紫衣少年并不藏私,大方地說:“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法子,只是我個人的一些見解你們要是想聽,回去我也可以講給你們聽。”
“聽聽聽,白師兄講課,可比他們講得通俗易懂多了。”
“對,我們快回去吧。”
一群人簇擁著紫衣少年出來,過往的弟子紛紛叫一聲白師兄,可見這紫衣少年的身份不低。
“哎,你怎么走路的?”
容穌言盯著那紫衣少年,站在大路中間,被人撞上也沒什么反應。
但是撞他那弟子卻很不客氣,伸手推他,“和你說話,你干什么呢?”
容穌言被推得一個踉蹌。
推人那個弟子詫異地看著自己雙手,“我去,就這么推一下,不至于吧你。”他都沒用力呢。
這人是泥人做的嗎?
被人簇擁著的紫衣少年正好走到這邊,因為這動靜,抬眸隨意看過來。
卻不想這一看,讓紫衣少年愣在原地。
容穌言舔了下有些干的唇瓣,聲音微微嘶啞,“白彥斐,好久不見。”
那聲音像是穿過無數時光洪流,落在白彥斐耳邊,轟轟地響。
心跳都變得劇烈起來。
“白師兄,你認識嗎?”旁邊的弟子見白彥斐沒什么反應,主動詢問。
面前這人穿的衣服,不是各峰的弟子服。
淺藍色的衣裳,繡有奇花異獸,飄逸如仙。
少年五官漂亮,腰間還掛著一枚靈玉,像畫里走出來的翩翩公子。
平時他們覺得白師兄已經是顏值擔當了。
可是此時在這位少年面前,白師兄都變得黯然失色。
他是誰?
其他門派的人嗎?
也不可能啊,有別的門派弟子來,他們肯定會聽見消息。
而且這么好看的人,若是門內的弟子,他們也不可能一點風聲都不知道。
總不能是偷溜進來的……
白彥斐回過神來,臉上已經瞧不出任何跡象,“好久不見,沒想到你也進了云宮。”
容穌言朝著他走過去。
許是容穌言周身氣壓極低,白彥斐身邊的人無意識地后退一步。
白彥斐站著沒動,他知道這人現在就是個廢人,根本不可能對自己做什么。。
“師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