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哥震驚地看向門外的人。
后者雙手負在身后,靜立在門外的月光里,眸光清亮澄凈,臉上勾著天真無邪的淺笑,整個人看上去人畜無害極了。
小姑娘伸出手,拎著并不存在的裙擺,行了一個宮廷貴族禮,“祝你好運哦。”
砰——
祠堂門自動關上。
里面同時傳來大虎哥的慘叫聲。
張晶和李豐震驚,“你……”大虎哥怎么會被她一腳踹進去?!
她力氣有那么大嗎?
那可是大虎哥啊……
靈瓊轉過身,笑吟吟地問:“你們也想進去嗎?”
小姑娘的笑容看上去天真無邪,然而此情此景,落在張晶和李豐眼里,就有些陰森滲人,恐懼油然而生。
大虎哥的慘叫聲從里面傳出來,張晶臉上的血色褪盡,身形搖晃,幾乎站不穩。
李豐張了張唇,卻沒說出一個字來。
這……
這是他們之前認識的那個桑落酒?
她……不會是被附身了吧?!
靈瓊無視兩人詭異的視線,步履輕快,越過他們離開。
張晶和李豐四肢僵硬,像是被定在原地,小姑娘的聲音遙遙傳來,“怎么,不走?要進去陪他?”
張晶和李豐同時打個哆嗦,下意識地跟上她。
他們可不想進去陪大虎哥。
關乎自己生死的事,沒人愿意為別人冒險,自己活著最重要。
渾渾噩噩走出一段距離,兩人同時想起,“賈美麗呢?!”
院子里空蕩蕩,遠遠看去,只有打碎的瓦罐,以及地上粘稠,散發著惡臭的液體。
剛才他們的注意力都在靈瓊身上,誰也沒注意賈美麗什么時候不見的。
“她是不是先回去了?”剛才她把那瓦罐給砸碎了,全是臭味。
賈美麗本來也挺愛干凈,那味道那么沖,她先回去沖洗也有可能。
李豐咽了咽口水,囁喏道:“那我們要不要找找?”
“找什么……”大虎哥現在還在祠堂里慘叫,張晶不敢,“我不去,我還不想死。再說,萬一她先回去了呢?”
現在讓她回去找……
不可能!
死也不可能!
李豐沒有那么無私勇敢,他只是那么一說。
張晶這么說,正中他的下懷,到時候就算有人問起來,他也能說是張晶不讓找,一舉兩得。
“啊啊啊——”
大虎哥的聲音斷斷續續從祠堂里傳出來。
張晶和李豐不敢多留,追著靈瓊離開。
靈瓊也沒理他們,自己先回了房間。
她和女主住一個房間,女主沒了,所以她現在自己住。
回房后,靈瓊先梳理了下此時所處的副本背景。
這是原主在黑域經歷的第一個副本,他們此時在一個坐落在大山里的巨大村落中。
黑域給他們的身份設定是‘被村民選出來的候選新娘’,對,包括她在內,一共十位候選新娘——男女不限。
至于這‘候選新娘’要做什么,沒有人告訴他們,只讓他們待在村落里。
開始幾天也會有村民帶他們做一些事,比如準備一些祭品、剪貼窗花、縫制嫁衣之類的。
但并沒什么危險性,只要按照村民說的做,都很安全。
到后面兩天,就開始死人了。
因為大家并不是一直待在一起,所以不確定是按照村民說的做會死,還是不按照村民說的做會死。
反正在黑域里,鬼怪害人的理由千奇百怪。
靈瓊嘆口氣,決定先睡一覺,明天再說。
翌日。
靈瓊被尖叫聲吵醒,出門就看見張晶蓬頭垢面,嚇得花容失色,躲在一根柱子后,身體抖得跟個篩子似的。
“出什么事了?”李豐的房間離他們較遠,此時才急匆匆跑過來,急著問:“怎么了怎么了?”
“叫什么?”
“怎么回事啊?”
臉上有疤的男人,扶著一個年紀較大,穿著中山裝的老人匆匆過來。
這兩人就是之前留在住處,沒去祠堂的另外那兩人。
年紀較大那個,只知道姓任,因為年紀大,大家都叫他任叔。
臉上有疤那個叫老七。
昨晚張晶和李豐回來,被靈瓊騷操作嚇到,沒去找這兩人,所以老七和任叔還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此時瞧見靈瓊好端端站在這里,心里都在想,祠堂那邊是不是沒什么收獲。
但很快,他們的注意力被張晶吸引過去。
張晶指著另一邊,話都說不明白,“她……她她她……”
大家順著看過去。
走廊上放著一個半人高的大瓦罐。
瓦罐沒什么特別,特別的是瓦罐上面有個人頭。
靈瓊:“!!!”
賈美麗和張晶一個房間,但昨晚賈美麗沒有回來。
然后張晶今天起來,出門就發現這個大瓦罐。
賈美麗的身體被裝在大瓦罐里,只露出來一個腦袋,下巴掛在瓦罐邊沿做支撐。那蒼白的臉像是被水浸泡過,起著不規則的褶子。
一雙眼睛瞪得極大,不知道臨死前看見什么可怕的東西。
老七膽子稍微大一些,走過去往瓦罐里看,僅一眼,老七立即沖到旁邊干嘔起來,“嘔……”
靈瓊見狀,果斷把準備邁出去的腳收回來,站在原地。
其余人也是伸著脖子張望,卻不敢過去。
老七吐了片刻,回來給他們形容瓦罐里的情況,內臟和血肉混合,黏黏糊糊,惡心至極。
唯一算得上好的,就只有掛在瓦罐邊沿的腦袋。
靈瓊沒看也有被惡心到,捂著胸口順氣,嚇死爸爸了。
“昨晚發生什么事了?賈美麗怎么會死……”昨晚就算要出事,也應該是……
老七胃部依然有些不舒服,扶著柱子,用手揉腹部,往靈瓊那邊看一眼,意思很明顯。
靈瓊捂著胸口,歪了歪頭,甚是乖巧地對上老七的視線,好像不明白他看著自己做什么似的。
老七皺眉,“大虎哥呢?”
提到大虎哥,張晶和李豐表情同時古怪起來。
張晶剛才被嚇到,此時縮著肩膀,緊咬著唇,一聲不吭。
李豐咽了咽口水,瞄一眼站在不遠處,一臉‘我很乖’的小姑娘,想著現在人多,她不可能做什么,強迫自己冷靜一點,把昨晚的事快速說一遍。
老七聽見大虎哥被靈瓊踹進祠堂,現在生死不知,同樣詫異,不可置信。
桑落酒這小丫頭看上去一陣風都能吹跑,能有力氣把大虎哥踹進祠堂里?
這怎么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