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忱年的話沒能說完,鐘盤上溢出的陰氣,伴隨著黑色、觸須一般的東西朝著他們打過來。
景忱年抱著靈瓊,幾下跳回上面。
觸須像是長了眼睛,追著他們而來,四周陰氣彌漫,沒有成型的鬼怪,給人的感覺,卻比有無數只鬼怪在這里還要可怕。
觸須沒有實體,可以穿破任何屏障。
不過瞬息間,視線可及處,皆是此類觸須,揮舞著朝他們涌過來。
靈瓊和景忱年根本沒法跑,只能正面剛。
親親,建議您氪金哦閃閃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賤嗖嗖地說這么一句。
靈瓊內心怒吼:爸爸不是才氪了!怎么又來了!!
親親,這不是一個價嘛。
靈瓊:我呸!
靈瓊瞅瞅那些越來越多的觸須,懷著爹不疼娘不愛的沉痛心情,砸錢抽卡。
這句話響起的時候,幸存的玩家們,正在跟突然失控的鬼怪搏斗。
這些鬼怪不知道受什么刺激,從各個角落沖出來,見人就攻擊。
此時靈瓊毫無形象,坐在一片狼藉里,艷麗的裙擺散開,揮著小手扇風。
景忱年在廢墟里撿起一片金色的碎片,居高臨下看她:“你好端端的,毀這個鐘做什么?”
這次運氣居然挺好,沒有出什么意外,這么容易就解決了。
“誰讓它吵我。”靈瓊又揮下小手,“我哪兒知道這鐘有古怪。”爸爸還不是為了你!
景忱年被這個不走心的理由給震到,但是心里完全不信的。
這小丫頭肯定是在糊弄他。
從他們相處這段時間來看,她并不是那么無聊的人,覺得鐘聲太吵,就跑去拆鐘。
但是靈瓊不說,景忱年也就無從得知,她到底為何要這么做了。
這個副本結束得如此倉促,不僅是玩家,連同黑域估計都是措手不及。
景忱年想到黑域吃癟的樣子,又有點好笑。
“副本結束,我要走了。”景忱年輾轉著手中的金屬碎片,難得有些猶豫。
靈瓊捧著小臉:“那我要怎么找你啊?”
景忱年本想說‘沒必要再見面’,但對上小姑娘亮晶晶的眸子,又改了口:“有緣自會見面。”
“你真的不喜歡我嗎?”
景忱年沒回,他的身形正在淡化。
靈瓊起身,突然上前一步,吧唧一下親在他臉上,“不管你在哪里,我都會去找你。”
女孩兒清脆的聲音,消失在景忱年耳畔。
他再睜眼,所處的是一個空曠的房間,房間中間,有一個立柱,立柱上空懸浮著一個猶如被狗啃過的球狀物,東缺一塊,西少一塊。
景忱年平靜地將手中的金屬碎片放上去,碎片自動找到屬于它的位置拼接好。
景忱年此時才想起最后那個吻一般,抬手蹭了下臉上的皮膚。
眼前不由自主閃過小姑娘漂亮如水晶的眸子。
這個副本就是獵殺副本,玩家不僅要面對鬼怪,還要面對玩家之間的廝殺。
黑域把對玩家的惡意寫得清清楚楚。
副本背景是城里來了一個馬戲團,除了大家印象中的雜技,還有許多其他項目。
一開始沒什么名氣,但漸漸地,去的人就多了。
可誰知道,去過馬戲團的人,開始陸續失蹤。
派去調查的人,卻什么都查不出來,馬戲團的人都很無辜。
而且調查期間,依然有人繼續失蹤。
有一天失蹤的人,突然回來了,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一般。
可誰知道,回去的人,會在家人熟睡的時候,將死神的鐮刀送到親人面前。
一樁接一樁的慘案接連發生。
城市里人心惶惶,但誰也沒法阻止。
所以在這個副本里,玩家如果被相應的鬼怪抓到,并奪走魔方,那么玩家就會代替那個鬼怪,成為新的鬼怪。
但是當鐘里出來的那些觸須死掉后,整個副本的鬼怪就消失了,所以這個副本也通關了。
靈瓊回到中心休息區,覺得道具這玩意沒什么用處,只留下最初的‘新娘的詛咒’,另外兩個道具全交易了。
而這次副本出來的玩家不少,桑落酒這個名字,再次在中心休息區掀起風暴。
當事人對此毫不在意,該吃吃該喝喝……當然花錢不能落下。
畢竟她辛辛苦苦賺錢,不就是讓自己快樂的嗎?
等到下一個副本時間確定,靈瓊一瞅自己積分,這才大呼要完,勒緊褲腰帶過了幾天艱難日子。
姜茶面無表情看著蹭她面包的人:“你的積分應該不少,不至于面包都買不起吧?”
靈瓊叼著面包,“你還小,你不懂生活的絕望。”
姜茶特后悔,當初為什么要找她組隊……好吧,雖然過關過得莫名其妙,但至少安全。
姜茶嘆口氣,像帶小孩兒似的無奈,“走吧。”
許是靈瓊過于窮,沒有氪金,根本見不到崽崽,想白嫖都沒機會。
靈瓊好不容易獨自過了兩個副本,在積攢起一些‘聲望’的同時,也攢了一點積分抽到卡。
“這破地方連個洗澡的地方都沒有,你怎么挑這么一個副本!”
靈瓊從樓上下來,正好看見一個女人對著旁邊的男人怒罵。
男人似乎有些怕女人,討好地哄著她。
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公寓,這次的玩家人數不多,只有七個人。
但是除了他們這些玩家,還有公寓的原本居民。
今天是他們在公寓的第三天,前面兩天出了一些小意外,不過沒死人。
這公寓除了偏僻點、破舊點,倒也還行。
參加的副本越多,玩家就越會積極尋找線索,這樣才能拿到更多積分。
靈瓊來了就在屋里癱著,除了逮著一個嚇唬人的廁所鬼外,沒發生事。
“出事了。”姜茶從樓上下來,沖大廳里的人喊一聲,“上來看。”
——萬氪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