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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是水系魔法師。
水柱撞上魔法結界,轟隆巨響,船身連帶著震動,仿佛要炸開一般。
魔法結界在撞擊中潰散,江水鋪天蓋地砸下來,好在威力不大,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后果。
另一邊池疏星沒有魔法,只能使用手中的劍。
他揮出的劍,總是帶有一股凌厲的劍氣,能撕碎魔獸地攻擊,也能斬斷魔獸的身體。
沒有絢爛的魔法,只有看不見,無形的劍氣,卻依然能碰撞出火花。
男人白發如雪,淺金色的廣袖衣袍在劍氣中翻飛,看他出劍都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禪見實力不算強悍,但身上有不少‘見義勇為’來的魔法道具,勉強能牽制住一只魔獸。
三只魔獸聯手攻擊,船身飄搖,隨時都有沉沒的危險。
三個人一人對付一只魔獸,魔獸在水里如魚得水,落在它們身上的傷害并不多。
禪見已經有些力竭,快要撐不住了。
靈瓊稍微好點,不過也好不到哪里去,這么耗下去,她身體里的元素之力很快就會耗盡。
池疏星短暫逼退魔獸后,退回靈瓊身邊,“伏尺。”
靈瓊剛甩出幾個魔法攻擊,沒反應過來,“什么?”
“銀月權杖。”他走的時候,留給她了。
但是這次見面,并沒見她用過,不知道是否還在她身上。
“哦。”靈瓊當然知道伏尺的名字,只是沒反應過來,翻手將權杖拿出來:“這個?”
池疏星并不接:“水系魔法幻海生花學過沒。”
“魔神大人,我這等級,還沒學到那里。”幻海生花那是大魔導師的技能,原主現在不過是個中級魔法師,和大魔導師隔著一個墨江的距離。
池疏星聲音依然平穩:“我教你。”
“哦。”靈瓊不確定問:“我這等級能使出來?”
“這里水元素充裕,還有伏尺在,可以。”
“哦。”
池疏星念咒語的聲音低沉性感,冗長繁瑣的咒語,被他念出來,似乎都是梵音。
靈瓊握住伏尺,按照池疏星教的集中精力,身體里的元素之力開始涌動,匯聚向伏尺權杖。
銀白色的權杖開始染上淡藍色,頂端懸浮的銀色小球,輕微地顫栗起來。
靈瓊感覺它有些不受控制,想要脫離自己的手心,往一個方向飛。
靈瓊抓緊權杖,耳邊有呼嘯的風聲,也有劍氣碰上魔法的聲音,還有魔獸的嘶吼聲。
池疏星的聲音忽遠忽近,靈瓊跟著他念,不能分心。
越級使用魔法,很少有人能成功。
靈瓊腳下有風,魔法陣展開,水藍色的光升騰而起,光芒匯聚成虛虛的龍影,攀上權杖頂端,天地間的水元素開始浮動,朝著權杖聚集。
咒語的最后一個音落下,靈瓊身體里的元素之力驟然間被抽空,如果不是握著權杖,她此時估計都站不穩了。
握住權杖的手心陣陣灼燙,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炙烤。
此時不是她掌控權杖,而是權杖才掌控她的身體。
以船身為中心,海面出現無數漩渦,一層一層漾開。
魔獸不受控制往那些漩渦里去,接近漩渦,就被看上去沒什么殺傷力的水絞成碎片,黑色的血洇開,如盛開海面的黑暗之花。
靈瓊臉色一白,跌坐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她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身體里的元素之力更是不剩半分,是真的被掏空了身體。
禪見腿軟,也跌坐到地上,雙目呆滯,“都死了嗎?”
黑色的漩渦逐漸消失,海面正在恢復平靜。
池疏星臉色慘白,他身體一動,唇角就有血溢出,最終支撐不住,坐到一片狼藉中。
就在此時,一縷黑色的煙霧從海底升起來,靈瓊還沒看清楚,小木偶不知道從哪兒跑出去,薅到手里,幾下就吞了下去。
靈瓊:“……”
那是獸魂吧?
不過……為什么是黑色的?
“咳咳咳……”
靈瓊扭頭,見池疏星捂著嘴咳嗽,有血從他指縫里滴落,搖搖晃晃走過去,“你怎么樣?”
“無礙。”
“都吐血了還無礙?”靈瓊就他媽震驚:“什么才叫有礙,死了嗎?”
池疏星低咳幾聲,即便是這病態的模樣,也掩不住他身上那神圣如神明的氣度。
“還死不了。”
靈瓊沒好氣:“你根本就沒把握,還敢渡江,你是故意找死嗎?”
池疏星:“我提醒過姑娘,不要跟來的。”
靈瓊翻個白眼,心想爸爸不來,你是真涼了。
靈瓊眸子轉一圈,“……我又救你一次,魔神大人,你是不是要考慮一下以身相許?”
池疏星忍不住咳嗽,好一會兒沒聲。
靈瓊知道不可能會有答復,也不計較,問他:“剛才你那木偶吃的是獸魂?”
池疏星:“嗯。”
“為什么是黑色的?”靈瓊嫌惡地皺了皺眉,“這些血也是黑色的,魔獸沒這么惡心吧。”
原主記憶里的魔獸,可都是和人一樣,血是紅色的,甚至有的魔獸血是香甜的,有神奇的功效。
池疏星想要起身,可惜沒能成功,靈瓊自己都沒什么力氣,自然不會扶他。
池疏星只好坐在地上,小木偶搖搖晃晃過來,一副吃飽喝足的模樣,栽倒在池疏星懷里,還打個飽嗝。
靈瓊:“……”
池疏星看地面的黑血,“被黑暗魔法驅使的尸體罷了。”他按著小木偶腦袋:“又不聽話,什么東西都吃,小心消化不良。”
這些魔獸早就死了,死后獸魂被困在身體里,是黑暗魔法驅使它們行動,所以獸魂也是黑色的。
靈瓊此時沒法使用魔法,不過最開始她并沒感覺到有黑暗魔法的痕跡……
千年前,光明神雖然將魔神和黑暗使徒都封印了,但是黑暗魔法還是存在的。
只不過這么多年來,不成氣候,不足為懼。
“這墨江的變化,跟黑暗魔法有關系?”
“也許吧。”池疏星似乎不太關心這件事。
靈瓊狐疑:“跟你有沒有關系?”
池疏星抬眸,慘白的臉竟有了幾分笑意,“姑娘為何覺得,與我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