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還好這口？”靈瓊抱著胳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什么這口？”
小卷毛起初沒反應過來，隨后瞪眼，機械臂敲得柜面‘當當’地響。
“誰有這個愛好！我只是好奇，輻射區里有這么健全的人，難道輻射區已經沒有輻射了？”
靈瓊瞥一眼顧機器人，心想他是不是人都不一定。
“基因突變吧。”靈瓊隨口瞎扯。
小卷毛‘呵呵’一聲，沒發表看法，她把自己當傻子哄嗎？
靈瓊：“幫我給他弄個身份ID。”
小卷毛伸手要錢。
“欠著。”
“欠欠欠，我欠你的呀！！”他做生意就沒遇見過這種人！！
“我哪次沒給你？”
小卷毛看透了，陰陽怪氣道：“那可不，你要用我的時候才結上一次的賬。不用我的時候，我只配在您老人家黑名單里。”
小卷毛嘴上嗶嗶歪歪的，但還是轉身去幫顧雪里弄身份ID和個人終端。
個人終端必須有身份ID才能使用，小卷毛上傳數據需要時間，靈瓊坐在他店里等。
小卷毛跟她聊天，問些有的沒的八卦。
能說的，靈瓊就會告訴他，不能說的，她不說話小卷毛就很自覺跳下一個話題。
小卷毛懂事，靈瓊也就愿意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畢竟干坐在這里很傻逼。
“好了。”小卷毛把個人終端交給靈瓊。
靈瓊粗魯地給顧雪里戴上，“走了。”
小卷毛目送靈瓊離開，他站了片刻，轉身進了里面工作間。
小卷毛在屏幕里輸入‘幻夢之境’四個字，檢索結果和之前一樣。
輸入‘1/2’倒是無數的信息，可惜都沒有任何用。
小卷毛摸著下巴琢磨會兒，把時間限制拉到前二十年。
需要檢索的信息更多，一時半會兒出不了結果。
輻射區。
焦黑的平原和山脈連成一片，和天上絢爛瑰麗的色彩形成鮮明對比。
此時在某處山脈下，有一座巨大的鋼鐵地下建筑。
忙碌的人群猶如螞蟻一般，不斷穿梭在不同的通道里。
此時一條安靜寬敞的通道中，幾個人正快速走過。
其中最前方的是個年約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
如今的時代，人類年齡大大提升，誰也不知道看上去四十來歲的人，到底有多大年紀。
中年男人行色匆匆，眉宇間夾雜郁色和某種說不出來的慌張。
“還沒到？”中年男人詢問后方的人。
“教授，就在前面。”
“快點。”
“是……”
沒人知道為什么教授會突然這么緊張。
不過是個從外面回來的底層人員。
有什么值得教授關注的？
他們不敢問，也不敢打聽。
“教授，就是這里。”后面的人打開一扇門。
教授大步進去，一眼就看見躺在隔離間的男人。
男人坐在椅子上，身上插著不少管子，隔著玻璃對上教授的視線。
教授的視線卻落在男人胸前的徽章上。
“教授，他剛從外面回來，您不能進去……”
教授不顧阻攔，直接闖進隔離間，一把將徽章扯了下來，如狼似虎地盯著男人：“這是誰給你的？”
男人顯然被教授嚇到，唇瓣哆嗦，半晌沒出聲。
“誰給你的？”教授抓著他衣領，“你為什么會有這個！？”
“教授，您快放開他。”后面的人沖進來，將教授和男人分開。
男人大口大口喘氣，旁邊的機器叫個不停。
教授稍微冷靜一點，擠開旁邊的醫務人員，親自動手穩定男人的情況。
機器上的各種數據逐漸穩定下來。
“你告訴我，這是誰給你的？為什么要給你這個？”
男人喘著氣，瑟瑟縮縮回答：“她……要認出這個徽章的人，去見她。”
“誰？”
男人搖頭：“不認識……我不認識她。”
“長什么樣子？”
男人思索片刻，腦海里似乎有個具體的形象。
可是要他形容不出來，好像每個詞都不對，那個形象也變得模糊不清。
男人最后只能搖搖頭。
教授追問：“去哪里見ta？”
“徽章……”
教授看一眼手里的徽章，
那枚徽章是盾牌狀，圖案是翅膀捧起的一大一小交疊的三角形，看上去像兩座山。
教授轉身離開隔離間，甩下其他人，匆匆走了。
“教授怎么了？”
“不知道……”
“那這人怎么辦？”
“……等教授那邊消息吧。”
靈瓊收到一筆來自三無游戲豐厚的報酬。
數著余額里的零，靈瓊覺得這段時間也沒白費時間。
地主家里有余糧了，不用擔心生活，靈瓊這幾天也沒怎么出門。
“小祖宗您到底什么時候有空見元家的人？”月無一天三催，“我都快被元靖煩死了。”
之前說好，元靖找到元家有話語權的人，就跟元靖說他兒子真正死因。
元靖死了兒子，想知道真相的心情迫切。
現在她一直拖著不見元靖，元靖就來煩她。
這是要搞得他們也像死了兒子。
靈瓊氣定神閑：“我這兩天有事，過兩天再說。”
“您有什么事？”月無頭大：“您的事就是在屋里躺著嗎？”
每次和她通話，她都是同一個姿勢。
這叫有事？
看她最近就是閑的……
這小祖宗難道最近不缺錢？
靈瓊正想說話，通訊器上彈出一條陌生信息。
靈瓊唇角一勾，“事來了，掛了。”
“你……”
月無的聲音消失。
靈瓊起身換了一身低調的衣裳，她剛換完，之前還在另一邊躺得跟具完美‘尸體’似的機器人也換好衣服，冷漠地站在門口。
靈瓊是有些心驚的。
不過是相處幾天時間，顧雪里就已經摸清楚她的大部分行為代表什么。
他可能不理解，但不妨礙他行動。
就比如現在。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在應該休息的時間出門，但是他依舊會換好衣服，和她一起出門。
教過他一遍的事，他第二次就能融化貫通，舉一反三都不是問題。
除了不說話，有時候瞧著冷冰冰沒有人氣，他就是一個完美的陪伴機器人。
靈瓊拉下衣領，悶聲悶氣道：“走吧。”
——萬氪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