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西洛……點頭,為什么那么問,他看起來連女子都不會欣賞?
鮑占杰徹底不抱希望了,這都能慢半拍,明西洛到底和他們這些俗人不一樣:“走了。”讓人看到他們過來看項家小姑娘,臉都沒了。
少年們的宴席上,竊竊私語聲不絕于耳。
“很多人看見了。”
“嗯,”
“比之柳小姐舒小姐如何?”
原家表弟大手一揮:“更美。”說著說著更興奮的直接轉頭:“項家七姑娘真的就那么好看。”說完才發現他旁邊做的是最正經的大表哥,神色頓時有些尷尬:“我……是他們說,我就是跟著學。”
項逐元沒與他計較。
原表弟立即低頭夾菜,他怎么說著就忘了旁邊的大表哥!讓你嘴欠,嘴欠。
項逐元當沒有聽到,神色正常的重新倒一杯茶,端起茶杯,抬了一半又忍不住放下,他們為什么要說小七,見到了就見到了!吃都堵不上他們的嘴!
容度察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多,這種審視沒有惡意,可如果他們是因為項心慈呢。
容度冷哼一聲,如果他退婚,這些人恐怕會前赴后繼向項家撲來,項家何愁女兒嫁不出去。
項心慈剛踏入后院,直接讓七八人‘請’回葳蕤院,大管事站在門口,毫不相讓的擋住七小姐的路:“老夫人憐你懂事,給您配了一臺戲班子,一套完整的席面,七小姐還缺什么可以和奴婢說,沒必要去后面找。”
莊姑姑緊張的看眼秦姑姑。
秦姑姑謹慎的看眼小姐。
項心慈看了她一會,想想祖父的席,沒有說什么,轉身回了自己的院落。
廚房大管事忍不住松口氣。
夜色吞并了黑暗,雪紛紛揚揚下了起來,宴席早已散盡,桌椅歸攏整齊。客房內的親眷離開大半,白天的喧鬧仿佛沒有發生過,一切歸于寂寥。
葳蕤院內。
項逐元冒著雪進來,抖落肩上的寒氣。
鄭管家接過主子手里的裘衣,神色復雜的看眼燈火通明的室內,退到一邊。
書房內,項心慈穿著里衣,頭發散下來,在畫新裙子的靈感,桌面周圍點了七八根兒臂粗的蠟燭,亮如白晝。
項逐元走進來。
秦姑姑躬身,下去倒茶。
“怎么還沒睡?”低沉冷肅的聲音傳來。
項心慈忙的顧不上抬頭,聲音安靜、親昵:“睡了啊,剛醒……”
項逐元在她對面坐下。
項心慈手里握著七八桿不同顏色的筆,正在畫紙張一條裙子,畫完一部分想起什么顏色就趕緊涂抹上。
項逐元拿起旁邊一桿比,筆筒用細長的竹竿做成,里面灌有不同樣的顏色,鼻尖處是玉與雞毛尖結合,有很多種顏色,同樣的顏色又按出色率多少,分為粗中細三類。
項逐元忍不住笑了笑,她呀,最善于琢磨這些,轉回頭看向她,燭光將她映照的纖塵不染,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肩側,認真又專注。
項逐元想到后半場,祖母根本沒讓她參加,心中悵然:“可是委屈了?”
“嗯?”
項逐元看她忙的頭都顧不上抬,心理軟成一片:“明天想出去走走就走走。”
項心慈的點依舊在自己的衣裙,這是一整套,一共氣件,剛剛做夢時突然想到的,她就起來了,所以不能打斷。
項逐元見她還舍不得她的畫,不禁搖搖頭,是他要求過分了,她本就是無憂無慮的年紀,至于四殿下……
項逐元的神色暗了一分,轉著手里的玉珠——到底是個病秧子。
秦姑姑端著茶進來。
葳蕤院門外,孟姑姑嚇的肝膽俱裂,五老爺怎么來了?快去通知世子,讓世子躲起來!
項承看著緊閉的大門,嘆口氣,大雪落在他肩上,不一會便染白一片,想著,他應該擔心過度了,心慈早晚要走到人前,雖然結果不盡人意,名聲也不是想象中‘乖巧’‘可愛’等詞,但那又如何。
如今也算讓那些人都見到了,看誰以后敢拿不知道當借口,在她面前信口開河!
鄭管家焦急的在世子耳邊說了什么。
項逐元頓時沉下臉,像什么話,他躲什么!
鄭管家見狀,嚇的立即退了出去,自己說錯話了,世子無一不可對人言,可您半夜三更。
項承站了一會,轉身離開。
孟姑姑松口氣:“告訴鄭叔一聲,沒事了。”
翌日一大早,大雪覆蓋了整座城郭。
令國公府內,下人們穿著厚厚的棉衣,重新一天的忙碌,清理昨夜的剩余。
溫暖如春的凝六堂內。
項國公洗漱間突然問起項七的事。
項老夫人臉都要綠了:“別跟我提她!”
項國公沉著臉看過去。
項老夫人才冷哼一聲:“你是不知道她昨天多‘威風’,知道的是她參加你的壽宴,不知道以為她來砸場子。”
項國公想到昨天乖巧懂事的孫女,皺眉:“行了,別總帶著便見看她,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把那件事放下。”
“我偏見!你知道她昨天得罪了多少人,曹夫人轉身就被她氣跑了,把童家的女兒放在她秋千旁,直接就要撞上去,問題是,她還不是私下做的,她當著很多人的面,眾目睽睽之下干的,我想幫她辯解一二都做不到!”她偏見!她倒是想不偏見!臉都被她丟沒了,虧得自己一開始百般退讓,想想自己都蠢!農夫與蛇說的也不過如此!
項國公沒料到如此:“真是她做的?”
“我能冤枉她?段家、穆家那事不是還鬧你面前了。”
那事她心里有成算,想來只是淘氣了些,嚇唬人而已:“小孩子哪有不頑皮的。”
那是頑皮嗎!項老夫人不跟男人說這些,說了他們也不懂:“昨晚又下雪了,膝蓋還疼嗎?讓張嬤嬤給你換貼膏藥。”
“不用,沒事。”
“別不服老。”
“太老爺,管事求見。”
項老夫人聞言瞬間心里一緊,都是昨天被嚇怕了:“一大早的有什么事。”那孽障。
“那么沖干什么。”年紀一大把了,反而越來越看不開,國公爺伸出胳膊:“讓他進來。”
項老夫人為國公系上扣子。
“你在項七身上多費些心,別讓有些人哄騙了去。”
“知道。”那樣的一張臉,不安好心的人多了,這么多年她不讓她出門為的不就是這個,現在可好,矯枉過正,她欺負別人去了。
庫房管事很快遞上三張禮單。
項國公不明所以的接過來了,第一張,燙金大字,最后落款顯示——四殿下。
項國公蹙眉,他?翻開后,眉頭皺的更緊,里面密密麻麻千奇百怪的東西,甚至還有一只蝸牛,四殿下心肝寶貝一樣養著的的心頭好。
這說明,這是四殿下用心準備的一份禮單,能得四殿下一份真心,估計很多人覺得死也可以瞑目了,可不是能瞑目了:“蝸牛還活著?”養死,抄家滅族是常態。
管事也一頭冷汗:“回太老爺,發現的早,還活著。”
“找個宮里專門伺候這些的人,伺候好了。”也不太擔心,他項家不是那些小族。
項國公翻開第二份,是文家的一份禮單,奇珍異寶,飛鳥走獸,價值連城。
項公國沒有看完,直接略過,看向第三份。
項國公看眼管事。
管事垂下頭。
第三份是項心慈的,她的禮單有什么問題?項國公打開,里面就兩樣東西,第一頁是一套畫功精美的男服。
項國公久想到了她昨天穿的衣服,這件一樣華貴又精致,屬于人群中一眼就能說一聲滅國之照的奢靡。
不過,不失為好看獨特,更何況是孩子一番心意,改天穿穿就是了。
項國公打開第二頁,上面寫了:長生不老丹一瓶。
項國公立即看向管事。
管事顫顫巍巍的從袖籠里把東西拿出來,他比對過了,確實是宮里你出來的丹藥,而是還是最近出的,新鮮、藥效又烈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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