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人站出來,拱手:“請公子不要讓我們為難。”
他見自己的未婚妻,什么時候成了為難別人。
容度這次只是探查虛實,將刀收起來,退后一步,沒有動,看著那些人重新跟上前面的馬車,問身側的友安:“和上次攔你們的人是一批人嗎。”
“不是。”
“也就是說,他身邊至少跟了四批人。”她為什么需要這么多人保護,梁都的流言雖然多,可根本傷不到她。何況這種是非橫行的時候,不是不出去不更好嗎?所以,項心慈出去做什么?
明西洛收到消息,便讓人退下來:不甘心了?那也已經退婚。
“童大人被革職了。”
“什么!”
“小點聲。”沒發現現在都沒人敢三五人聚到一起說話了,梁都夫人見的聚會都少了,跟不熟的人更不敢提起項家的話題。
這件事很多人在猜是項家不高興,找了個由頭處理了童大人,而童大人還無話可說。
“那就這么被革職了?”好歹朝廷命官。
“你忘了太子。”太子才不管你命不命官,這項家也絕對有讓太子蓋玉璽的能力:“也是童夫人不知節制,出去對著誰都說一遍,她這下可以回老家好好說去。”
誰說不是,但:“項家對這位七小姐這么看重嗎。”
“誰知道,也許是覺得打了項家的臉。”這么一個惹事精一樣的姑娘,誰家會待見。
輔國公府柳家內。
雁回將童大人被革職的事,說了一遍。
柳雪飛折下一截梅花,不算冤枉了他,約束不住自己的夫人,也不怪上面的人要動他。
雁回看著小姐:“小姐,這段時間還是不出門嗎?舒小姐的帖子也拒了?”
“不出去,就說我染了風寒。”
雁回覺得小姐太委屈了,因為項家的事兒鬧得不能出門,尤其那位七小姐簡直就像火藥桶一樣,走到哪里炸到哪里,討厭死了:“真應該告訴世子,讓世子心疼了才好。”
柳雪飛莞爾一笑,嗅嗅手里的梅花:“就你話多。”
雁回看著笑,只覺得小姐人比花嬌,腦海里突然閃過項七小姐的樣子,笑便有些僵硬
同一時間,穆家內。
穆濟看眼女兒。
穆婉容立即止了哭聲,回來第一天,他便在父親的目光下,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父親。
可今天她陪母親去敬香發現,平時和她玩的小姐妹,見了她趕緊躲開了,明明她才是受害者,明明是段春云要害她,穆婉容想到這一點,又委屈的不停掉眼淚。
穆夫人心疼的也跟著掉眼淚。
穆濟皺眉:“哭什么,你決定不說出來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個結果。”
“可……”是她當糊涂,被項心慈幾句話拿捏住。
“過去的事不要想了。”現在說出來,項家如果不認,就是婉容誣陷:“朋友沒有了再交就是。”何必哭哭啼啼。
穆夫人抹著淚:“你說的輕巧,你也不看看女兒被人……”
穆濟看她一眼。
穆夫人不說話了。
“穆段的婚事按照那邊的要求,盡快和離。”
“老爺!咱們家……”穆夫人對上丈夫的眼光,聲音低了下去:“可到底是他們家女兒害得咱們婉容毀了容。”
“如果她不受人挑唆會有現在的結果,識人不清總要付出代價。”穆濟看向女兒:“可知道哪里錯了?”
穆婉容不知道話題怎么突然到了自己這里,下意識看眼母親,尋求幫忙。
穆夫人見狀急忙開口。
穆濟抬手制止。
穆婉容頓時更加緊張。
穆濟皺著眉看著顫顫巍巍的女兒,想起犯了錯,還在項國公面前討席面的女孩,不自覺的嘆口氣。
穆婉容頓時臉色刷白。
穆濟神色柔和一些鼓勵道:“說吧,不用怕。”
穆婉容抖了一下:“我……我……以后與人來往……”一顆眼淚瞬間落下來。
穆濟并沒有惱,也沒有甩袖走人,耐著性子:“說的很好,繼續。”
穆婉容怯怯的看眼父親,突然就有勇氣了:“我以后再也不傻傻的誰說什么就信,也不要認為別人捧著自己,多夸他自己多就覺得那人是好人,就喜歡跟他玩……”
“后一句就沒必要了,還是要跟讓自己順心的人來往,不過以后信多少,你要心里有數。”
穆婉容擦擦眼淚:“女兒知道了。”
“行了,項家的事就算過去,以后出去沒必要再提,你也少出去與人說閑話。”
穆夫人不悅:“我現在哪里還敢出門。”
不出門就好好教教孩子。
容度在她出門登車的時候直接出現。
秦姑姑看過去。
侍衛也看過去。
容度看著項心慈。
項心慈停下上車的動作,詫異地看他一眼:“有事?”
容度的腳步瞬間停下,心中被人重重劃下一刀,她看向他的目光,沒有不滿,沒有熟炙,只有恍惚和不解,好像他會出現在這里,等她,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仿佛提出退婚后,那天菊香山上的事散去。他們之間已經陌生的不能再陌生。
容度調整好情緒:“要去哪里?”
“見個朋友。”
“方便帶上我嗎。”
“不太方便。”
容度看著他,她很平靜,好像回到了最初認識的時候,兩個人只是稍微熟一點的關系,她甚至沒有因為梁都最近對他的傳聞,有收回退婚的打算。
容度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兒可笑,現在是不是除了他還在惦記這場婚事,項家已經翻過去了。
容度突然開口:“有喜歡的人了?”
項心慈點點頭。
容度手里的骨扇瞬間握緊,沉不住此刻的大度,狼狽的轉身就走。
項心慈上了馬車。
事情再次報到明西洛和太子手里。
梁公旭幾乎要想不起來,她還有這么一門婚事?“還沒解除婚約?”
壽康文文,斟酌著用詞:“回太子,談好了,可能都在找合適的時機。”
“哪天不是好時機。”梁公旭冷哼一聲。
壽康公公剛要回話。
項心慈笑著掀了簾子進來:“怎么了老遠就聽見我們旭旭不開心的聲音。”
壽康退開幾步。
梁公旭立即放下手里的折子。
壽康公公的視線落在折子上,太子殿下現在看的折子是明西洛過了一遍將各種總結陳詞、解決辦法,分門別類書寫清楚,放在后面,殿下只需要看哪個順眼就可以蓋印。
而明西洛也不算獨斷專行,甚至盡職盡責,同一件事往往會出四五種解決方法,最終的決定方案,還是在太子手里,卻這樣大大降低了太子辦公的時間、動腦的消耗。
看似一勞永逸的方法,其實是歷朝歷代最忌諱的,以前這種人叫大閣老,隱帝王,因為皇家等于把折子的篩選權給了明西洛。
壽康公公立即收回思緒,只是現階段還沒有這樣的煩惱,也可能永遠沒有落實煩惱的一天,太子已經過世了,所以完全沒必要想。
“誒呦,還真受委屈了?”
梁公旭果然就可憐了:“還不是你。”
“是我。”項心慈想給他買的紅棗糕放在桌子上。
梁公旭立即被轉移注意力:“給我吃的?”
項心慈解下披風,他在宮里什么好東西沒吃過。“嗯,少吃一點兒,像上次一樣吃多了,下次就不給你買了。”
“你買的好吃嗎。”
“聽你這么說,我都覺得我買的也好吃。”
梁公旭掰了一塊兒酥酥,軟軟的,先抹在她口中,指腹突然停留了好一會兒。
項心慈沒介意的勾完:“嗯,好吃。”
梁公旭臉頰瞬哄,開心的又幫他抹了一塊兒:“你還沒有問我剛才的事?”
項心慈嚼著口里的糕點:“你怎么了?”
“我不喜歡你和容家的婚事,怎么還沒有退親?”
項心慈想起件事:“你想讓我嫁給你。”
梁公旭像是心事被人打翻,捏著糕點的手有些莫名的慌亂:“沒有,我就是覺得二哥都要死了,我至少比他活的時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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