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度與他不算陌生,城西河道上更是打過交道,容家懷疑過登上他們船的也可能是他,但百般試探現實他不精通武學。
但不失一條項家忠誠的走狗,前段時間因為樂藝不俗,被太子召進宮取樂,如今已經已太子屬官自居:“太子的人什么時候用這么客氣。”
明西洛將外袍脫下來,交給身后的小廝:“我謹代表項七小姐,來和容少爺談談。”
項七!“就你也配。”
“自然不配,但應付一個將一己私利強行加在女子身上,沒達到目的就要報復的人來說綽綽有余。”
容度立即看向他。
明西洛神色如舊,一點多余的表情沒有奉送:“這件事,七小姐本不欲于容少爺計較,結果容少爺卻誤會到是七小姐違約在前默認了你的污蔑。在下請問容少爺是不是忘了,在您之前,七小姐和莫世子已經私定終身,容少爺在已知的情況下求娶七小姐,是不是等于默認這場關系。”
“誰默認這場關系,她和莫云翳——”容度握緊手掌,克制住!
“男盜女娼?或者……容少爺認定七小姐與莫世子的婚事根本不可能!?
容少爺憑什么認為不可能?據在下所知,莫世子甚至不惜為此放棄了與楊家的婚事,也一直在為七小姐努力,你為什么覺得不可能?并且在這種情況下,你提出與項七小姐定了親,訂婚后你覺得,七小姐就該把心轉移在你身上,那莫世子是不是也可以同樣認為,既然與他私定終身在先,那么項七小姐的心一定一直在他身上,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
“強詞奪理!”
明西洛:“七小姐并不是一個有定性的,這一點容少爺不反對吧。”
“還是什么值得夸耀的好事。”
“自然不是,只是七小姐確實是這樣一個人,容少爺既然深知這一點,卻以此來推斷七小姐會對您忠誠,強人所難了吧。”
“遵守契約什么時候成了沒必要的事。”
“那七小姐也是遵守承諾。”與莫世子的承諾!
“荒謬!”
“荒不荒謬也請容少爺嘴下留情,想個好的說法,沒必要傷了彼此的顏面!否則容少爺搶兄弟摯愛,或者項家發現容家連和莫世子騙婚,企圖李代桃僵,令國公府發現后,堅決反對,大義制止,甚至發現容家海軍都統的位置也是莫世子見您勞心勞力爭取來的,你說誰更倒霉。”
容度瞬間向他出手。
明西洛紋絲不動。
容度收住,嘲諷的看著他:“胡言亂語。”
明西洛悠然起身:“胡不胡說不要緊,就看人們覺得哪個版本更傳奇了,最遲明天,我相信容家會讓項家看到誠意。”明西洛留下一張太子的請柬,轉身離開。
太子的宴席,死個把人就像斟酒一樣簡單。
“你想都別想!”
既然已經得罪了,就得罪的徹底一點!
容占奎同樣收到了明西洛的關照,急急忙忙趕過來,沒看桌子上的請柬:“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就說你怎么和折文之間的關系越來越奇怪,你……”
“叔父我想靜一靜……”
容占奎拿起桌上的請柬,瞬間合上,太子那個神經病,道理白講,死了白死,撞太子手里,根本找不到地方說理!
項家如今算是通過家狗攀上那個禍害了:“項心慈就是一個攪事精!”退了也好!當被狗咬了一口!容家也只能認了!
大量蝸牛爬行的東宮暖堂內,梁公旭披著金色的毯子斜靠在龍椅上,看著明西洛遞上來的折子。
養傲氣?
壽康公公為殿下倒杯姜茶,大概殿下是歷屆太子里,唯一敢光明正大穿龍袍坐龍椅的人,甚至嫌去議事院麻煩,還把東西搬來了東宮。
她沒有高處看問題的格局和氣魄,但脾氣有,梁公旭忍不住笑了。
以龍之氣養她之運。梁公旭將折子放在桌子上:“壽康。”
“奴才在。”
梁公旭聲音不高,還有些喘:“那天,七小姐去盛世華裳之前,在他院子里待了多久?”
壽康公公頓時有種腦袋要掉的感覺,立即恭手:“回太子,時間不長,一會就出來了。”
梁公旭蒼白的手撫著懷里的蝸牛殼,聲音陰沉:“你說……她們都做什么了……”
“……”壽康不敢答。
慢悠悠的聲音透著涼意:“是不是跟我一樣……”
如今壽康連跪都不敢跪!
“肯定不是……”聲音溫柔:“會不會比我做的更多……”
壽康冷汗冒了出來。
“你說本宮把他殺了如何,大卸八塊,像二哥一樣!”哐當!將蝸牛扔在地上,卻連砸都沒有砸碎這么個東西!
梁公旭見狀,頓時起身,不依不饒的去踩地上活的好好的出聲,邊踩邊惡狠狠的道:“要不然讓他像你一樣……不是更忠誠……”
壽康著急的四下看看,一個宮人都沒有:“……”
“壽康……”梁公旭突然停下來,一派孩子氣的看著他,不見一絲剛才的殘暴:“你怎么不說話……啞巴了……”
“奴……奴才……”
“既然啞巴了,就……”
“殿下說的對,六根清凈,皈依天家,更忠心耿耿,心無雜念。”
梁公旭笑了,這才是條好狗,好狗就不該用他的東西,如果以后心慈喜歡了,他幫她找就是,都是可愛又聽話的,明西洛不行,就是明西洛不行!
壽康突然有種好日子到頭的感覺,明大人會想當太監才怪!如果明大人與太子反目,這也沒什么,只是……能反目嗎?上哪找第一個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