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章冷著臉。
項承臉色難看:“現在該我問了!她為什么額外說這些?你們誰去她那里亂說了什么話了!不過是一點東西,至于招了眼!”
項章簡直——招了誰的眼,他女兒什么好東西沒見過:“你少嚷嚷!”你女兒怎么出的別莊,怎么認識的莫云翳,跟莫云翳什么關系,就真的清清白白了!
以前他還不知道怎么回事!現在總算知道了,詰證在這里呢!和莫云翳的事總是真的吧,退婚也是真的吧!還嚷嚷!嚷嚷什么嚷嚷!因為三心二意被退婚的女子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
項章站定,不跟他糾老黃歷,就說他剛才那句:“什么叫自己買的!你當買蘿卜咸菜!”
項承不屑的移開目光,又移回來:“盛世華裳是她的,賺了不少銀子,而且早在這之前,她和苗氏就一直在合作做這些,而且她荒野山的生意也不錯,整個冬天因為花種多,開的好,品種新,承辦過幾個府上的大宴后,又連續接了幾場生意,十五的花卉也是荒野的生意,大概也有近百兩的進賬。”
項章看著他,又好像不是看他:“盛世華裳和荒野山是項七的?”
項承沒理他!
項章也考慮到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荒野山的花卉他聽過,年前年后幾次出門都在各家院子里見過幾盆,確實別具匠心,原來是項七的?
項承看到大哥疑惑的目光,繃著臉解釋:“她從小喜歡這些,花草香料、布匹裁衣,而且也在這方面頗有心得,我見她喜歡,給她在葳蕤院后院造了花房,也沒管過她動剪子挪刀,我總不能不讓她出門,還什么也不讓她做。”
項章只是沒想到,盛世華裳和荒野山這兩個最近常聽的名字是項七的。
而且盛世華裳……尤其盛世華裳,因為太子喜歡其中的男衣,去年險些給他們做了官服!
更不要提,后宅女眷了,他雖然不過問,但沒少聽夫人和女兒提起,從她們口中也知道,冬裝扔進去幾千兩都是常事,只是:“這么賺銀子?”項章深色溫和了些。
“她還做其它的,那把椅子確切點說是有人用了她們的藥膏后,折價給她的,她一個孩子,只看自己喜好,覺的就那樣,就擺出來用來了。”
項章噎了一口氣,她不喜歡,可以拿出來賣!有人喜歡!暴殄天物!項承也是!培養的什么審美眼光。
項承撇回去!這和審美有什么關系,她一位小姑娘,不喜歡一些沉重、繁瑣、不亮晶晶的東西不很正常!
“行了,我知道了。”項七這么會琢磨這些東西嗎,從來沒聽說過。
項承沒動。
“干嘛?”
“誰告的狀。”
項章聞言臉色有些不好看,老五就這點不好,脾氣擰:“也是關心她,是我問話方式不對,總行了吧。”
項承還是不動,還能有誰,他大女人,礙于對方剛和離,他身為叔叔也不好多說什么。
“你還不走!”
“我就這么走了——”小七跟他說話的時候,他真有種自己沒本事讓她遭懷疑的狼狽。
“你還想怎么樣?”
“她喜歡些花花草草、琴譜舞曲什么的。”
項章深吸一口氣,想讓她滾,你女兒缺這點東西:“行了,明天給她送過去。”
項承神色和緩下來:“哥,小七與莫云翳沒聯系。”
項章也沒了剛才的火氣,他本也沒有火,都是被老五的態度拱出來的:“知道了。”
“還有盛世華裳和小七的事,希望大哥不要多說。”
項章抬抬眼皮,看他一眼,誰歧視你那點東西,小人之心!但難保下面的人不想入一股:“知道了——”
“多謝大哥。”
不氣死他就好了,謝就免了。
“解決了?”項大夫人親自迎上去。
項章神色還有些黑,聞言,直接道:“你沒事把那些好東西都拿出來給孩子們用的,全用玉碗吃飯,金銀當珠,免得一點東西一驚一乍的。”
項大夫人頓時哭笑不得,直接挽著他的外套,看著他:“那是一點東西——”
項章看著夫人頓時沒了脾氣:“好了,我不會說話,解決了,走看看孩子去。”
大房內,下人房里的燈還亮著。
三平姑娘還沒有誰,披著單衣,心事重重的坐在燭燈前,平日雖然沉默寡言但會笑的人,如今有些睡不著。
衛嬤嬤下值回來。
三平見狀,急忙起身,去給干娘倒水。
衛嬤嬤沒讓她忙活,她知道那事,大夫人沒有問大小姐以前,先問過自己,別人不知道世子院里的事,她們多多少少知道些,大少爺房里沒人,可也就更不好揣測問題所在:“你這孩子,夫人提了,你就是你的造化。”
三平垂下頭:“我知道。”誰不思慕世子,她沒有心氣高到不喜歡給世子當妾的程度,她只是茫然,她不怕爭寵,不怕萬劫不復,可世子院子里不一樣,透不出任何消息不說,也根本無處下手。
讓人覺得不安……
衛嬤嬤握住孩子的手:“知道就好,你是個懂事的,我從來放心,本想著你能接我的班,或者去伺候小少爺,將來做個大姑姑,誰知道……可不管怎么樣,看中你就是你的造化。”
三平點頭,她現在寧愿去小少爺房里做大姑姑。
衛嬤嬤嘆口氣,何嘗不知道前路不好走,她從五歲她就帶著三平,知道這孩子懂事、不爭:“放心,夫人會記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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