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聽得高興,嬌俏可愛、活潑開朗好啊,自家兒子就是太沉悶了。
邱家慧默不作聲的在一旁伺候,待兩位老人家說到高興處也跟著笑笑,竟然是令國公府的小姐?
可令國公府小姐怎么會嫁進安北王府當繼室?不是自降身價了嗎,而且聽了半天,她也沒聽到是幾小姐,莫非沒有排行是庶出?!
邱家慧心中不悅,令國公府好大的威風,連庶出都有機會進安北王府當妻了!也不照照鏡子,什么阿貓阿狗也敢盼這場造化。
兩位老人家聊得高興,安王妃突然想起來問了一句:“項心慈是項家幾小姐來著?”她年紀大了,記不住那么多孩子,應該是項家四房的吧,項家特別出挑的的幾個女兒她還是有印象的,只有項家四房沒什么存在感,四房的姑娘們也不常聽說。
耶律老夫人神色有些僵:“我沒有說過?”
安王妃笑的紅光滿面:“要不然就是說過我忘記了,幾小姐來著?”
邱家慧也聽過去,有排行?嫡出?令國公府那種人家,最重名聲嫡出,有排行肯定是嫡出,莫非是養在主母名下的嫡出?
耶律老夫人忘了自己說沒說,她也年紀大了,現在猛然被安王妃一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自己不會一直沒說吧,那——
安天北正好從外進來。
耶律老夫人立即決定不說,節外生枝:“安將軍來了,還像以前一樣器宇軒昂、一表人才。”
“你快別夸他了,都多大年紀了,還器宇軒昂。”
“將軍還是個孩子,如果將軍算年紀大,咱們算什么,老妖怪?”
“你當你不是老妖怪,也不知道項家小姑娘看不看的上。”
項家?是項家的女兒?安天北腦海里不其然閃過一道人影,年紀不大、唇紅齒白、趾高氣昂,渾身上下不用多看,就透著一股驕奢淫逸的矜傲氣息。
“說起項家最有名氣的小姐,當屬項七小姐。”
安王妃立即嗔道:“莫言。”言多必失。
安天北敏銳的察覺到耶律老夫人的神色僵了一下。
耶律老夫人扶扶油光滑亮的發鬢:“也都是以訛傳訛,七小姐性格還行,外面說的多是謠言,人也大大方方,只是有些不愿吃虧罷了。”
安王妃沒管項家七姑娘性格,可就連她這位不出門的都聽過項七小姐‘名聲’,可見項家七小姐是多愿吃虧了。
安天北久不在盛都,并不知道她們回避什么,何況就算聽過,他也沒功夫去聽閨中女眷的是非。
不過這些日子,他倒是對項家一位小姐印象深刻,相信那天整個天衢苑的人,想不對她有印象也很難。
但看她那驕縱到無法無天的樣子,身邊能用得上狄路那樣的侍衛,定是項家數一數二的排行。
耶魯夫人有種不好的預感,不知道現在該不該說出來,說出來后王妃不同意不讓安將軍去了,自己豈不是得罪了項家,項家本來就不同意,還是自己千方百計求來的,結果安家不去……
可萬一事情敗露了……
“耶律嬸怎么了?”
“沒什么,沒什么,就想著安將軍這等風姿怎樣的美人配的。”
安天北皺眉,他說過,想找與自己年齡相當,孝順守禮的,并沒有功夫像帶孩子一樣帶妻子。
安王妃見狀,頓時心虛:“時候不早了是不是?”
耶律老夫人也急忙起身:“是啊,是啊,別去晚了。”心里想著只能對不住老王妃了,再說如果將軍喜歡,相信將軍也能說服老王妃。
再說婚姻之事是兩個人過,成不成的總該將軍滿意不是嗎,何況七小姐那樣明眸若水的一張臉,配英雄好漢才是,梁都這些油脂紈绔怎么配的上。
哎,如果不成,她就豁出去,把安將軍這老大難的婚事包了,定給老王妃找個如意的兒媳婦。
安天北出了門,突然有些不想去。
守朝探過頭,耶律老夫人已經上車了:“將軍——”
“走吧。”
安嬤嬤立即拉出要上馬的守朝:“將軍怎么沒有穿那天選的衣服?不是說好了今天穿嗎!將軍還是平常的打扮。”
守朝有些心虛,趕緊要上嗎。
安嬤嬤又將他拉下來:“你說話,跑什么,衣服豈不是白買了。”
守朝被拽下來:“嬤嬤嚴重了,留著平時穿就好。”
“我問你將軍為什么沒有穿?是不是你忘了說?!”
“冤枉啊,小的就是自己忘了穿,也不能忘了這等大事,但將軍的性格您是知道的,將軍不穿,小的也沒有辦法。”
“你不會想想辦法。”
“小的我想了呀,老太太都搬出來的,將軍還是這樣出來了,而且都現在了,總不能拉將軍去換衣服吧,萬一換的過程中,突然發火不出來了……”
安嬤嬤聞言,趕緊放開守朝:“走了,你可把將軍看好了,別讓將軍中途跑了。”
“怎么會,這點信任還是可以給將軍的。”
“貧。”
“七小姐要去與人——相看?”
秦姑姑看眼第一次與自己主動說話的男孩:“對。”
狄路覺得自己問的也是廢話,他剛才不是都聽見了,只是……他們小姐與明大人是那種關系,和太子也不清不楚的,還要出去相看別的人家!?
秦姑姑差異的看向他:“怎么?”
狄路搖搖頭,對萬事萬物覺得不會動搖的心,受到了不大不小的碰撞,更是在秦姑姑坦然的目光下繼續碰撞,一時間,覺得是自己誤會了小姐和其他人的關系,要不然就是誤會了幾年沒見的人類……
城外的春滿花會一片繁榮熱鬧,真正三片大山,圍城一個個圓形的街道,人來人往,花香滿城。
走在街上的女子,頭上都簪了一朵鮮花,男子也難得戴了一朵在腰上或者肩上,處處可見花色、可聞花香。
項心慈下了車,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
附近的人因為對方身上的家徽,不自覺的退避三舍。
項心慈渾然未覺,看著一眼望不頭的奇花異景:“明年,我要這樣的盛景連到荒野山。”
秦姑姑符合:“那是肯定,咱們咱們荒野的名氣也不比三山小,只要確定今夏城西沒有水患,這片繁榮定能連接而上。”
“走,我們去那邊看看。”
耶律老夫人看人群中走來的安將軍,心里一萬個滿意,千嬌百媚的項姑娘看到了也肯定滿意,男人到了這個年紀,又是安將軍這樣的官職,自然卓爾不凡,吸引世人。
而安將軍就是在不解風情,在這樣的氛圍里,看看人比花嬌的小姑娘,也定然分外憐愛、疼愛在心吧:“滿春日有好幾場花卉,這場花卉是最大的,梁都的女子多會出來賞賞花,與約的時辰還有一段時間,安將軍就不用陪我這個老婆子了,自己去走走看看,等時間到了,咱們在借口祈雨廟匯合。”
安嬤嬤聞言客氣相邀。
耶律老夫人沒有應年輕人有年輕人的玩法,她現在只祈禱著,這件事兩人都滿意,解了燃眉之急。
“將軍,您總看耶律老夫人做什么?”
覺得她有問題,在擔心別的事還是女方沒來?如果后者,他覺得耶律夫人不必如此。
三山花會,是梁都城外三座相鄰的梁都花山,各有其主,爭奇斗艷,每年在這一天三山都會拿出最好最優的花品,爭這花王之名。
同樣三座山今日也會對外開放,允許交一定的費用,便可進園尋香,各路攤位也可以擺到山上,每年單收這些天的費用,也夠三大花山大賺一筆。
“你們知道安將軍回梁都了嗎?”
汪棋手里拿著一束梨花,安安靜靜的跟在姐妹們身后。
“聽說了。”
“我還聽說安將軍要續弦了,我娘說他天煞孤星,不知道誰那么倒霉要做第二個冤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