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嫁人滾出去都是輕的。
安天北的確氣不順,簡直給他丟人現眼!想到自己在項七那里丟了面子,甚至對方不定怎么腹誹安北王府,揣測他后宅亂成什么樣子,安天北便氣不順。
偏巧這種事他還無處說理,根本容不得辯論!簡直:“準備一份禮單給項五房送去。”
即便兩人婚事不成,他也不希望她對安北王府有什么誤會,跟她一比,自己這在外征戰的,險些成了識人不清的,想想便扼腕:“順便告訴她,冒犯她的人已經處理了。”
守朝看將軍一眼,立即垂頭恭手:“是!”心里不禁想,將軍對項家七小姐很滿意吧?但想想,那么有趣的七小姐,誰不滿意。
項逐元拿著手里的禮單,拇指食指隨意的捻著,走的無趣了就轉一下。
善史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別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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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管家見世子回來,立即上前伺候:“世子。”
“七小姐呢——”項逐元話音剛落,就看到把書桌后的大椅當榻用的人,桌子上零零散散的攤放著各種顏色的畫筆,稿子也放的亂七八糟。
項心慈從薄被里起身。
項逐元走過去,將手里的禮單放在桌子上,順便整著弄亂的桌子,將有用的文書收拾出來::“剛才門口碰到,給你帶回來了。”
項心慈坐正,頭發松散的翹著,隨后拿起來,又懶散的靠回椅臂上:“什么。”項心慈打開,安北王府的禮單,又扔桌子上,蓋好被子,緩神。
項逐元看她一眼:她沒有想法。
項心慈閉上眼。
項逐元幫她把畫稿歸類,問的漫不經心:“跟安北王府還有聯系?”
“我跟他們聯系什么……”
是嗎:“這份禮單不輕。”彰顯了安北王府的勢力,其中有一樣,可以說給的十分大方,安天北有想法?
項逐元看眼閉上眼犯懶的項心慈,瓷白的臉頰,長長的睫毛,睜開眼后格外柔亮的一雙眼睛,即便邋里邋遢的,也讓人想一看再看,安天北只要不瞎,都不會拒絕這門婚事:“你回頭跟五叔說一聲,看看是不是——”
項心慈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今天在外面遇到了他們家的表小姐,嘖嘖……看我不順眼的……我也沒對她客氣,讓人打了她……”
“你——現在才想起來!”你干脆什么都不要想了!項逐元將她所有畫稿重重放在一旁,臉色發冷。
項心慈無所謂啦,小事。
項逐元不知道說她什么好,還睡的找,也就是安北王府的表小姐挑釁了她,所以心慈是被打傷了嗎,‘送’了這么厚的禮:“都是不錯的東西,喜歡就用著。”
“我又不缺這點兒東西,大哥給我的已經夠多了,一會兒我就把這些抬過來,放哥庫房里生蟲子。”說完往下呲溜了一下,想繼續睡。
項逐元看著她。
鄭管家垂下頭,盯著桌上的墨臺。
項逐元將最后一羅公文放好:“不過是一點兒東西,你自己留著,別睡了,醒醒神,一會吃飯。”
“不吃……”
項承知道這件事情后頗為感慨:“安北王府到不是不明事理的地方。”
“老王妃與世無爭,北地又沒有可替代的名將,確實少了不必要的紛爭。”
“就是項七!不懂事!怎么能如此對人表小姐,也虧得安北王府不跟她計較。”項心慈傷了人是事實,她自己卻活蹦亂跳的,人家表小姐在床上躺著,如果安北王府追究,心慈就是惡意傷人:“你再擬一份回禮回去,替小姐陪個不是。”
“是,老爺。”
項承嘆口氣,安將軍是位頂天立地的,可惜……
“爹,你一大早看著我唉聲嘆氣做什么?”
項承不想提:“吃你的飯。”
好吧,項心慈給項逐霖加一塊紅燒魚:“小東西,多吃點,長身體,長的像姐姐一樣高。”
項承見狀,剛要——
秦姑姑不等老爺說話,急忙接過少爺的小碗,為少爺挑刺。
“謝謝大姐姐。”奶聲奶氣的聲音,還分不清能吃不能吃。
項承垂下頭吃飯,就心慈這性格,給人當后娘,他想什么呢!
“將軍,令國公五房項富管家求見。”
安北王府演武場內,安天北收回刀,結果毛巾擦著手,沒有直接答話。
報信的人也不催,弓著身等著主子發話。
守朝看眼將軍,見將軍氣定神閑與往常無異的樣子,想著:放下了。
安天北將毛巾放回去:“請他進來。”
“是。”
項富客氣恭敬,著重轉達了自家老爺的歉意,為自家小姐出手不當,驚嚇了貴府的小姐誠惶誠恐的道歉,這件事往大了說就是自家小題大做,吃不得虧,又任性妄為,怎么能把安家的人打成那個樣子,還軟禁安家小姐,安將軍但凡脾氣暴躁一點,也夠他們小姐喝一壺。
安天北喝口茶,聽著他條理清晰,歉意連連的話,實不像能教養出項七那樣的人的家庭。
“五老爺深表歉意,責令七小姐閉門思過,將軍大恩大義,老爺銘記于心,這是為安小姐準備的一點禮物,希望安小姐喜歡。”說著將禮單遞上去。
守朝接過來交給安將軍。
安天北并沒有看:“這件事是安某管教不嚴,讓五老爺見笑了。”
項富慚愧,接不得這話,自家小姐才是下手沒有分寸,驚了府上貴人。
安天北跟一個管家說不了什么,沒一會守朝便送客了。
安天北才打開禮單,上面羅列了很多小孩子會喜歡的東西,他讓人開了一箱,做工精致,用料將軍,其中一個小孩子玩的滾球,上面的小鈴鐺純金打造。
也就是說,這份禮單是用了心里,項老爺也真的覺得是他們家小姐不對,在禮單上甚至加重了分量。
安天北墊著手里過于小巧幼稚,卻格外用心的禮物,想起她平時‘耀武揚威’的樣子,不禁失笑,這樣明事理的父親,似乎沒遺傳給女兒,禁足嗎,以她那聽曲看戲的性子,不定怎么跟項五爺鬧的吧。
守朝揉揉眼,將軍笑了?
安天北將滾球放回去,神色如常:“給小姐都抬過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