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逐元的手悄悄搭上她的肩,若有若無的揉捏著,這樣脆弱又不堪一擊,卻又這樣好看惹人心憐,項逐元手掌,一點點摩擦著她的肩骨……
“她會不知道你這里不能進人,為什么繞了一圈后特意敲門,她看到了什么?”項心慈順著系好的腰帶,抱住他的腰,貼在他胸口,將臉埋進去。
項逐元撫摸她肩骨的手,頓時不受控制的捏住她,仰起頭,深吸一口氣,任由感覺蔓延。
項心慈松開口,目光澄澈又迷惘:“她有問題吧……”
項逐元手放在屏風上,喘著氣:“什么……”
項心慈看著他,他眼中平日堅定的光此刻有些渙散,像釀造的有些久,從來沒有出窖的名酒,散發著幾乎要溢出來的迷香。
項心慈突然解他的腰帶,整個人跪下——
項逐元瞬間將她拎起來!眼中火光大盛!氣的!
項心慈嚇的趕緊討饒:“我錯了!啊,逗你玩的,真的逗你的——別扔我……”小鹿般的眼睛眨一眨,無辜又可憐:“那也要怪你太好看了嘛……”
上輩子造了什么孽——“出去。”
好吧,兇什么:“那……我在外面等你哦。”項心慈走了一半又突然轉身:“項逐元,你上面不好吃——太硬,硌牙了——啊!善行!救命!你主子要殺我!”
項心慈吃完晚飯,哼著小調慢慢往回走,想到大哥吃飯都沒吃安穩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放松放松嗎,項逐元這兩天太壓抑了。
葳蕤院大門打開。
莊姑姑、孟姑姑頓時笑的像朵花一樣:“小姐笑的這么開心,是有高興的事嗎?”
“看項逐元掛臉算不算。”
“算,算,小姐說算就算。”只有您覺得世子臭臉好看,她們可是會死人的:“小姐,小路在里面等您呢。”
“孟姑,那是猛虎。”怎么能憑第一印象就覺得他可憐,還取了那么個昵稱。
“是。”
項心慈看過去:“怎么過來了?”她回來后不是就走了。
狄路沒有拐彎抹角,他也是剛聽說:“明大人受傷了,傷的很重。”
“你說什么!”項心慈突然抬頭!神色緊張,一連串始料未及的過往從前、現在未來,沖擊的她臉色蒼白,恨意——
“和鷹擊執行任務的時,從馬上摔了下來。”
項心慈本不受控制的思緒突然卡殼:“等等,你說從哪?”她覺得有些覺得不對勁,哪不對勁一時又想不出來。
“馬上?”有什么問題?
自然有問題,魚還有淹死的?她剛才竟然覺得他會受傷才有問題!從馬上摔下來!怎么聽,怎么邏輯不順,明西洛如果會掉下來?她吃飯豈不是要噎死:“怎么知道的?”
“今天回東文街那邊,兄弟們說的,明大人傷的很重,太醫一直聚在那邊,傍晚才算。”應該傷的不輕。
項心慈徹底冷靜下來,若有所思,明西洛這個人吧……做事必有意義,每一步必有所圖,他如果愿意讓你看到,證明這件事沒有轉圜的余地,如果他不愿意讓你看到,就是所有涉及讓他不痛快的人都要死。
眥睚必報的一個人,他病了,這個病能說的就多了,比如他要修養,修養多久?一個月、兩個月、一年,撂挑子不干,順理成章,她上哪找第二個明西洛。
就算有人接手了他的工作,誰又能像他一樣讓她放心、效率驚人。
人家明大人文能壓的住官員,武能做的了爪牙,有能耐拿喬。
項心慈退出大廳,接過秦姑姑手里的外套,隨意搭在肩上:“走,去看活祖宗去。”
秦姑姑追幾步,沒打到,小心讓老爺聽見,問您誰是祖宗:“小路,照看好小姐。”
“是。”
東文街內。
項心慈一身水綠色的燈籠長裙,坐在他床邊的椅子上,看著床上睡了的人呢。
多雨端了茶進來,放在七小姐手邊,聲音很輕:“大人剛喝了藥已……”
項心慈示意他不用說,她知道,看的見,這是不高興了,讓自己等。
等就是了,項心慈幫他蓋蓋被子,沒有掀開看看真假,他既然敢躺在這里,定然是真摔,這點魄力都沒有,也就不是明西洛。
項心慈看著床上的他,嘆口氣,看著看著又有些心疼,手隔著被子搭在他的手上,到底不舍得他受傷。
多雨從房間出來,看到門口的狄路。
兩人同時頷首,又同時離開。
時間一點點過去,樹梢的月影緩緩換了方向,夜幕下萬籟寂靜,宵禁森嚴。
明西洛被疼痛刺的醒來,便看到床邊有人握著他的手,趴在床上睡著了。
白玉無瑕的側臉透著微弱的燭火仿佛染上了一層迷離的光,越發好看沉靜。
明西洛腿上的傷仿佛一瞬間都不疼了,他靜靜的躺著,感受著一刻的寧靜,她來了,她還是擔心他。
明西洛隔著被子,試著攥一下她放在背上的手。
項心慈心里記掛著床上的人,他一動,她便醒了,身體太過年輕,半夜醒來還帶著睡眠不夠的傻氣。
明西洛松開手,眼中的癡迷已經散去,是無關緊要人的客氣。
項心慈揉揉眼,聲音柔軟嬌媚,帶著起床前不設防的嬌氣:“你醒了?需要喝藥嗎?有不舒服的地方嗎?喝水?”
明西洛移開目光,眼底的光徹底散去,只有陌生的疏離!她——不見棺材不掉淚,可憐補得,更憐惜不的:“麻煩你幫我叫多雨進來……”他一字一句說的緩慢、吃力,卻非常清晰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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