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陪你一起吃?”
項心慈嘆口氣:“不吃?”
“沒有。”就是覺得還是缺點什么,鬧了一通換來的不值得,可又不確定她是不是還能繼續妥協下去,畢竟她好脾氣的時間有限。
項心慈聞言,眼里的笑容溫柔下來:“想吃什么?”
明西洛想了想:“餛飩。”
“呵,還惦記老寡婦攤的餛飩,吃不死你。”
明西洛瞬間啞口無言,他什么時候惦記寡婦攤的混沌了,他是想吃……明西洛不說了,她不一定知道廚房長什么樣子,真做了也是自己受罪。
“什么時候下聘。”
“等你好了,你這條街進好幾撥人了,你說說你得罪了多少人。”
“我得罪最嚴重的難道不是你。”
盼著明西洛就此死了的大有人在,這只鷹犬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太子的實力折損三分之二,大梁重新回到利益相交的時代有什么不好,至于平民百姓的死有什么關系,本來就是一幫沒用的人。
可最近聽說他在病床上理事了。
梁都一處華貴的宅院里,幾個一看便地位不俗的人,義憤填膺。
“當時就該把他弄死。”
“現在說什么大話,搭進去那么多人,結果連病危都沒有聽說,不出三天已經能重新發揮影響力,枉費大皇子對你一片看中。”
“哪有如何,我的人至少把他拉下了馬!你呢,損兵折將,死了不知繁幾,被他壓在地上隨意踐踏,也沒見他少一根指頭!”
“行了,不要吵,誰能想到那么重的傷,他三天就能發揮作用,當務之急是怎么趁他病要他命。”
眾人沉默下來,這是一個大問題。這半年他們在明西洛那里不知損失多少人,本以為一個文臣出身,又是一個樂師,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隨便就弄死了,結果無論去多少人,最后都石沉大海。
如今他身邊又有鷹擊,想要弄死他就更難了。
可這個人又至關重要,不死不足以讓靠在太子身后的勢力冒出來。
要知道目前明西洛攔下了所有明面上的刀槍,且將投靠太子的勢力放在身后,讓人根本看不出誰投向了太子,徹底打亂了他們一直的部屬,既怕招攬了兩面派,又怕已經投向他們的人,兩頭討好。
反而變的處處受制于人。
尤其這次,如果明西洛不死,他們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還給了太子拉攏項家的機會。
明西洛剛出事,皇上就將項世子給了太子,項逐元向來得皇上器重,除了上次元宵燈會的事,借助太子之勢徹查緣由,便沒有與太子來往,這次竟然又給了太子機會,怎么能不讓大皇子著急,好在項世子馬上就要離京,不至于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今晚行動,趁他病要他命!”
項心慈吃了晚飯,坐在父親的書房里,安靜的品著手里的好茶。
狄路站在她身后,如一柄利劍,一動不動。
項承自動忽略他,女兒用著就用著了,雖然讓人知道了名聲上不好聽,但至少實用。
項心慈靜靜的喝著,勉強喝了小半杯。她爹這里有很多好東西,都是項老夫人給的,她名義上的祖母對她雖然不怎么樣,但對她爹沒的說。
項承吹開茶杯上打著旋的葉子,沒用她留下來想做什么,該說了她自然會說,免不了是一些花花草草、繡緞鋪子的事。
項心慈放下手里的茶,窗外月色正好,明天恐怕又是一個大晴天。她整整膝蓋上的裙擺,有些事,她想父親先知道,而不是從別人那里聽說:“外祖富那邊的事不好處理?”
項承愕然抬頭,沒想到她會問起曹家,他還因為曹家與她沒有任何關系呢,雖然本也沒有什么關系,但也是小七與那邊連基本的來往都不想維持:“一些小事。”
“一些小事拖到現在都無法回梁都。”
“戍邊鎮關本就不是易事,哪能想回來就回來,如果都那樣,安將軍、九王爺是不是就不該去。”
哪能一樣:“曹外公可是快病死了。”
“那也是曹家的光榮。”安王爺鎮守北地,他不是沒想過于那邊接洽,雖然會讓北地大將對曹家再無好印象,但總算能保一線生機。
“其實這件事也不難。”
“在你口中什么也不難。”
“不適應北地的生活調回來任職就好。”
項承沒接這話,調回來就是棄用!是逃兵!還任職!能不牽連曹家下一代就是好的。
項承不跟心慈說這些,說了她也不明白。
“爹。”
“嗯?”項承喝著茶,新春的茶不如老茶喝的夠力道。
項心慈垂下頭,慢悠悠的晃著自己的腳,想從大義上講講自己英明的決定,發現父親不是項逐元,他的地位不會讓他考量這背后的意義,只會不安這個結果,尤其梁公旭名聲不好。
“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