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逐元疑惑:“有事?”
項章嘆口氣,看看周圍陸陸續續下衙的人,壓低聲音:“在太子那受了委屈,你去安慰她兩句,在太子手下做事,難免的,別讓他有情緒。”
項逐元覺得這話沒有必要,明西洛是誰,這點事算什么,如果這都想不開,他也不會走到現在:“爹,多此一舉了。”明西洛與太子的關系,未必有他們想的那么簡單。
“就是一個態度。問他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他與太子唱雙簧也好,還是太子一時氣不過打了他也好,都是項家對明西洛的態度。
“孩兒知道了。”
項章嘆口氣,這明西洛不知道怎么想的,避都不知道避一下,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讓人看見,盛都難道就要變一變了?
落日從紅火的白云盡頭鉆進去,橘黃的余輝照耀著院子里昂首闊步的大公雞。
喜陽的花盆調轉了方向,書房的下人們,有條不紊的忙著手邊的事。
小童撅著屁股湊在門間向外看著,突然驚喜的小聲道:“世子爺回來了,世子回來了。”
項心慈提著裙子快說躲在門后。
院子里的下人無奈的搖搖頭,嘴角露出一抹慈愛的笑,繼續忙碌著。
門吱呀一聲開了。
項心慈突然跳上項逐元的背,雙手纏住他的脖子,修長的雙腿纏在他腰上:“抓住你了!”少女活潑的聲音縈繞在他耳邊。
項逐元便覺得一股幽香的氣息和柔軟的感覺一起撲了過來,瞬間與西垂的暖光融合在一起,讓人心曠神怡,嘴角忍不住上揚:“是,抓住了。”
項逐元背好她,配合的往前走。
項心慈將頭靠在他背上,發絲順著他肩背滑下:“怎么回來這么晚?我都等你好久了”
項逐元輕聲道:“有點事,去明西洛那里坐了一會兒。”
又是他,項心慈沒興趣:“廚房做了你愛吃的菜。”
鄭管家端著點從深井里打上的水過來。
項逐元背著她洗了洗手:“但凡你喜歡吃的,哪樣不是你口中我喜歡的。”
項心慈立即把自己裙子遞過去,給他擦:“難道不是。
鄭管家笑了笑遞上毛巾。
項逐元拍開她的裙子,結果管家手里的毛:“是。”
項心慈笑了。
項逐元覺得有些事還是要跟她說,將毛巾放下,上了臺階,太子身邊的人物關系也要跟她捋一下,免得她胡亂得罪人:“我剛才提明西洛的時候,你是不是冷笑了?”
“沒有,我笑他做什么,閑的我?”
“你呀,別眼里看不進人,明西洛是太子在身邊的人,太子身邊有兩個人最為主要的人,一個是御林軍統領盧虎,一個就是明西洛。”
“我以為你說皇后。”
“你只要在東宮時乖乖的,皇后不會跟你一般見識。”皇后也是一個危險的人,好在這個人從不走出坤寧殿:“以后除了盧虎,你見的最多的人就是明西洛,他是我爹的門生,我走回會叮囑他多照看,你聽著切勿跟的人云亦云,覺得他可有可無,更不要看不起他,最好在太子做出一些錯誤的決定時,你能幫他就幫他。”
“你喜歡他?”
項逐元無奈,這有什么關系:“他在我的手下做了很多年,是個可以托付的人,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你也可以找他幫忙。”
“知道了,知道了。”
“不要不耐煩,這是很重要的事。”
“嗯。”
項逐元若有所思:“你明天約了太子?”
“剛才也見過。”
項逐元在想另一件事,想了想開口:“如果可以,你問一下太子,為什么打了明西洛,寓意何在,旁敲側擊的問知道嗎。”他沒有從明西洛那里掏出任何信息,太子和明西洛這一波配合是要引誰出動?
項心慈詫異:“梁公旭打他了?”
項逐元將事情說了一遍。
項心慈恍然,奇怪的看著大哥。
“怎么了?”天天小腦子瓜不知道在想什么。
項心慈指指自己:“我……”突然有點小心虛:“打的。”
項逐元驟然看向她!不可置信!
項心慈肯定的點點頭。
項逐元滿眼震驚:“他頂著那巴掌在王府坐了一天!?”
“所以他故意針對我,明明是他進了我聽戲的雅間尋釁滋事,我還不能反擊了!”
“你——他也是頂著你打他的巴掌還在王府坐了一天。”
“可不是,他太過分了,分明就是詆毀我名聲,這個人是不是一點不念大伯的情面!”
項逐元看著她義憤填膺的樣子,差點就信了,至于明西洛尋釁滋事絕無可能,只能是自家妹妹無理取鬧在先。
可明西洛這樣做寓意何在?趁勢而為?總不能是故意跟一個小姑娘過不去,而今天的情況下,太子也是配合的,那么他們這次舞劍的目標就多了:“你沒事招惹他做什么。”
“呵。”
“不許這個態度。”
“呵呵。”
項逐元無奈:“你也是,脾氣上什么也不顧,我不是讓你隱忍,也不是讓你受委屈,就是有時候審時度勢一點。”項逐元將她放下來。
“知道了。”
“一會我替你去道個歉。”
“不用吧——”是他先動手的。
項逐元看著她。
項心慈收回不耐煩的目光:“隨便——”
“乖。”突然想到一件事,開口道:“我在你大婚前就要走了,我希望身邊能幫你的人多一點。”
項心慈驟然抬頭看向他,本來閑散的、不耐煩的眼睛瞬間看向他,后面他說了什么完全沒有在意:“不等我大婚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