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無競突然間有個疑惑,明西洛是誰的人?令國公府?太子還是太子妃?
林無競收回目光,腦海里閃過剛剛太子妃執花的神色,她……好像并未將這些放在心上。
九王下榻的繁興閣內。
巫勛鎧甲未退看著祝之量,這種感覺并不好,每位老將都不想看到自己的時代被人取代,誰也不會等著新人將他們這些老去的人拍死在沙灘上。
太子時代的到來,就意味著他們終將讓出現在的權勢和一切,但他們屬于九王府,是九王爺的死兵,曾也想過從龍之功、封王拜相,而不是什么狗屁太子,什么太子妃的禁衛軍!
祝之量讓他看著,何嘗不理解這些人的心思,九王爺手下八大元將,二十四大將,一百多小將,每一個都能摔兵掃平了大梁流寇,國泰民安。
可:“不過是一次意外,你何必耿耿于懷。”
“我是不想耿耿于懷,你再找出第二個人與九王交手不落下風的人,我立即不耿耿于懷。”
“你不是也與九王交過手。”
巫勛聲音洪亮:“我他娘當時胳膊差點廢了!”
“你又怎么知道他胳膊沒有廢了,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也許王爺看在太子的面子上,卸了力也不一定。”
巫勛仿佛瞬間振作的雄獅:“真的?”
祝之量在心里嘆口氣,剛要開口。
梁管家親自端了茶進來:“嘗嘗我的手藝,你們兩個人又在說什么呢,喝茶,上好的毛尖,九王爺不再,特意給你們備的。”
巫勛心里不痛快,但還是急忙接過來,梁管家本個九王府的主人,蔣喜便是他老人家一手養大的,九王爺更是他老人家從小看到大:“誰喝的下去。”
梁管家和藹一笑:“不就是輸了,誰又能百戰百勝。”
“輸給那么一個名不轉經傳的毛孩子,我不服。”
梁管家不以為意:“世界上奇人多了,或許明天就蹦出一個能力拔山河的人,你還不得氣運,能與九王爺過招,水命此人身體素質好,又不能說明此人行軍布陣就厲害。”
巫勛何嘗不知道,可是:“梁叔,您沒見那今天些人奉承太子的嘴臉——”這些年是誰保大梁長治久安,如今太子還沒有站穩腳跟,就像狡兔死走狗烹,再說太子能活多久,到時候又是誰撐起整個大梁,是他們王爺!
而且——而且——載德帝什么東西,如果不是他們王爺……輪得到他當皇帝。
梁管家看了臉紅脖子粗的巫勛一眼,神色依舊平靜:“太子是大梁的太子,百官奉承太子有什么不對,就你有意見。”
“我——”巫勛笨說不出具體的意思,但他就是替九王爺不值,替王爺惋惜。
祝之量喝口茶,好茶,見他不喝,好脾氣的碰碰他的杯子:“喝啊。”
巫勛起身:“不喝了。”氣沖沖的走了。
“出去吹吹風也好,別去喝酒。”梁管家憂心的看著小輩離開,才看向祝之量。
祝之量苦澀的頷首,兩人齊齊嘆口氣。
九王爺無意皇位,現在局面是必然的結果,只是沒想到事情來的這么快,他們不過在西北走了一圈,大梁已是另一幅樣子。
“明西洛嗎?”
祝之量點頭:“雖然接觸的不多,但看得出很有分量的一個人。”
讓祝質量用上‘分量’兩字,自然不是等閑之輩:“王爺似乎頗為欣賞他。”但這個人出現的太早了,時機也不合適,王爺也正直壯年,對他們一脈會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既然這么礙事,除了便是。”
祝之量看眼梁管家。
梁管家也看著他。
祝之量突然道:“茶不錯。”
“自然不錯。”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項心慈看完,手指輕輕將紙條折起來,折成細細的一條線紙,透過香爐上鏤空的縫隙,將之放進去,伴隨著香薰,還有一股紙張燒灼的味道。
秦姑姑為小郡主縫著裙子:“娘娘,還在生氣。”
“沒啊。”多久的事了,有什么好生氣的。
那用明大人送來的東西攪香灰,秦姑姑搖搖頭,提了自己小姐也不會聽。
“娘娘,娘娘——”
秦姑姑皺眉:“跑慢點,急什么,什么事?”
焦耳跑的有些慌:“娘娘,皇上……皇上他不好了……”
項心慈抬頭。
秦姑姑驟然放下手里的活計,立即看向焦耳。
焦耳點頭:“奴婢來的時候,太醫都在那邊,九王爺和太子都在那邊。”
項心慈慢慢的垂下長長的睫毛,慢慢的用所剩不多的紙線撥弄著看不見的香灰:“急什么,不是還沒有確切消息。”沒有任何動身的意思。
秦姑姑起身:“娘娘,要不我們去看看……”
“林無競。”
“屬下在。”
“你去看看,沒事就不用回來通稟了。”
“是。”
秦姑姑聞言心里七上八下的,頓時沒了做衣服的心情,皇上病了一段日子了,如果皇上去了——如果皇上去了——
秦姑姑想想便動容,她怎么能不動容,只要皇上去了,太子便是……
項心慈看著秦姑姑著急的樣子,突然笑了。
秦姑姑聽到娘娘的笑聲,立即尷尬的拿起活計,做活,做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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