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西洛平復了很久,耳邊頭皮脹疼的感覺才有所收斂。
他整理好情緒,再次看向多雨。
多雨立即機警道:“大人,光祿寺聶大人求見。”
明西洛頷首,外面大規模的排查還沒有結束,各處的消息今天還會陸續報上來,現在不是他想某些問題的時候。
何況查清楚了又怎么樣,還能是太子造謠,不過是自欺欺人,將自己嵌在一個范圍內如了別人的意:“請聶大人進來。”明西洛聲音已經恢復如常。
多雨松口氣:“是。”
聶司一夜沒睡,帶著人排查了近三日來所有當值人員,所有可疑的人均已經被關押只等著明大人一會去審。
“只有三天的?”明西洛頭還有點兒疼,但已經好多了。
聶司接過屬下遞來的的文書,剛要說話,突然覺得眼前寒光一閃,好像有什么從自己眼前沖過去了,又好像沒有,神色不受自己控制的緊繃了一瞬又感覺是自己眼花。
他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突然聽到巨大的砰的一聲,整個人像是突然被換回神智,眼前已經血光一片,有什么東西濺到了自己臉上,黏糊糊的。
聶司嘴角瞬間顫抖,徹底看清眼前發生了什么,血混著什么塊狀東西從自己臉頰流下,血淋淋的一幕讓也算見多識廣的他頓時兩股戰戰。
明西洛絲毫沒有手軟,煩躁的情緒,加上不可遏制的殺意,克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和體內的暴怒,直接將沖上來的人直接拍在巨大沉重的桌面上,頭顱與堅硬的桌面狠狠撞在一起,如今襲擊他的人早已經面目全非,看不出原來的形態。
盧虎快速你帶著人沖了進來。
聶大人震驚的回神兒,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人已經無意識的軟在地上,豆大汗珠從額頭上地下倆,不敢相信自己帶來的人,突然會向明大人動手。
而平時溫文爾雅的明大人好像突然換了一個人,干凈利落的解決了對方,他連發生了什么都沒有來得及看清楚。
現在的局面下,給他沖擊最大的依舊是向來文質彬彬的明大人,此刻還捏著那人的脖頸兒,脖頸上方已經看不出那人本來的模樣,明大人卻神色平靜,站在那里卻像找到了什么好玩的東西,聶大人絲毫不懷疑,下一刻明大人就有可能將他的腦袋同樣摁在比案板還硬的桌子上,手起刀落:“明……明大人……我……”我沒有要殺你,真的沒有……
他殺明西洛干什么!他又不有病。
明西洛似乎也清醒了一點,將情緒拉回來,他不是一個會讓負面情緒長久停留的人:“但人是你的人。”
“不是……明大人,你我無冤無仇,我為什么要殺你,是,是我帶來的人……”可他帶來的人,他并沒有讓他刺殺明西路。
“你我是無冤無仇,那么聶大人如果不是帶來見我,是打算帶此人去見太子殿下了……”
聶大人剛剛要站起來的腿腳,猛然想到這個可能,證人都傻了!刺殺太子!不——不——
聶大人更慌了,他怎么會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如果不是太子今日不見朝臣,他極有可能為了掙表現去了太子書房,而這個人如果襲擊了太子,他的命已經沒了。
聶大人小腹微圖的身體干脆不起來了,連滾帶爬的沖過去:“明大人,我對太子中心耿耿,我對太子真的忠心耿耿啊,而且我也沒有刺殺太子的動靜,一定是有人冤枉我,這個人在光祿司多年,我也不知道他會有問題,求你了,明西洛我求你了,求你想想辦法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你說什么,我一定配合……真的我一定配合,明大人,以后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只求你不要把這件事捅出去,明大人——”
明西洛沒有動。
聶大人更著急了:“我真的不知道這人有問題,我絕無刺殺太子的心……”可依太子的性格根本不會管他是不是有那個心,他的人除了問題就是他出了問題。
聶司賭不起:“明西洛你知道的,我們部門人多,奴仆都在我的管轄之列,我不能說每個人都查清過底細,,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發生這種事,明大人肯定是有人要陷害我,明大人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
“也許太子也愿意這么想。”
聶司決定地上的尸體都不恐怖了,如果被太子知道他‘窩藏’了刺客,他才真的要死無葬身之地:“明大人我求你了,我雖然根基不深,沒有什么能幫上大人的地方,但以后只要有大人用的著在下的地方,在下一定鞠躬盡瘁,明大人——”
明西洛將手從死人的脖頸上收回來。
聶司仿佛才發現,明大人手里一直攥著一個死人,此刻死人軟綿綿的從桌上滑下來掉在他腳邊,死相之慘,讓他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