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西洛急忙握住樂樂的手,那點本就不多的痕跡,因為顧念兒子‘闖禍’,徹底煙消云散:“不忙,半休朝,本也沒多少事,樂樂不可以咬娘。”
延古紋絲不動。
萬象就知道不是邀他們騎馬那么簡單。
項逐元上前,不慌不忙的將手里的溫毛巾遞給心慈,語氣溫和:“滿身的灰,就抱殿下。”
“我都忘了。”項心慈將孩子給了明西洛,擦擦手:“小樂樂。”
樂樂不依,不要爹爹抱,張開手要娘抱。
項心慈見狀笑著捏捏他的臉:“等一下哦。”簡單的擦擦臉:“你也擦一擦。”
項逐元接了過來,慢慢的擦著手。
明西洛看過去……
項心慈看眼他身后的人:“你們也過來跑馬?”
明西洛一手抱著孩子,一首端了長安送來的檸檬蜂蜜水給她:“聽說你在這里,過來看看。”太皇太后鬧的那一出看來沒影響她心情。
項心慈接過來,下意識先給項逐元。
項逐元手里已經有了,他這一杯本來也是……示意她自己喝,順便接過她手里毛巾。
項心慈笑笑,又轉向孩子,抿了一口趕緊放下,接過樂樂,對明西洛道:“你去跑吧,來了馬場不跑兩圈有點遺憾,我帶著他。”
項逐元已虛牽住太子的手。
明西洛見狀便沒有再伸手:“你跑的外場?”
“嗯。”
梁軒晟不買舅舅的賬,小手想抽出來抱娘親,但沒有成功,好在習慣了這樣的不被允許,小腦袋立即開心的往娘親脖子里鉆,拱的十分開心,手不能用力,頭就使勁拱。
項心慈腳步踉蹌了一下。
明西洛立即去扶,手不其然壓在另一雙手上,快速拿開。
項逐元神色盡量穩住,因為心慈距離他進,他便:“皇上不防去跑兩圈,這里有我們看著,太子也聽話。”說著收回心慈腰上的手,將太子的小腦袋從心慈脖頸上穩穩拿開:“殿下,不可以。”
梁軒晟嘴巴一瞥,哇的哭出聲。
明西洛急忙伸手接過孩子。
項逐元有些無措,他剛剛只是……
明西洛:“項世子和眾位愛卿去吧,心慈也再跑一圈。”
梁軒晟不讓爹爹抱,抻的上半身要找娘,嗚嗚的哭的好不可憐。
項心慈看著心疼,哄著小祖宗。
林無競悄無聲息的將太師椅放在夫人身后:“夫人……”
項心慈接過了哭鬧不休的孩子,坐著好一些:“你說說你,長大了學會撒嬌了,你爹生氣嘍,不喜歡你了。”
梁軒晟滿足的將小腦袋靠在母親肩頭,吃著小手手,漂亮的眼睛里還閃著委屈的淚花:要抱抱。
項心慈無奈:“我來是來跑馬的吧……”
萬象、延古像空氣一樣在一旁站著,
項逐元、林無競等人靜靜的站在另一邊。
明西洛怕心慈不高興,想把孩子哄自己懷里。
梁軒晟頭一轉不看爹爹,繼續吃手手,咯咯笑了起來。
一陣微風掃過,帶來些許涼意,氣氛更安靜了。
項心慈讓他算了:“我帶著吧,都在這里站著做什么,去玩吧。”
明西洛剛從外面回來,便被太皇太后身邊的大總管叫了過去。
太皇太后憔悴的靠在床頭,地上跪滿了伺候的人,地上散落著一些不吉利的衣物和用具,太皇太后氣的仿佛不能哭戲了一般:“皇上,你看看,你看看這都是什么!她是唯恐我死的慢!”
明西洛看一眼地上的東西,示意后面的人收起來,抱著孩子上前:“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能有什么誤會,就是她的人明目張膽送來的,我還能冤枉她,你問問阿彩是不是那邊的人送來的!”
彩嬤嬤立即跪著上前一步,臉頰紅腫:“回皇上,是忠國夫人身邊的焦耳送來的,說是……說是給太皇太后備著……”
明西洛神色肅穆:“既然讓你們備著,東西怎么會傳到太皇太后面前,你們是覺得太皇太后身體好,容的你們在中間欺上瞞下、胡作非為嗎!來人,拉出去打二十大板!”
彩嬤嬤驚慌的向太皇太后看去:“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救救老奴……”
太皇太后也有些看不懂:“皇上,你干什么!做這件事的人是那個不孝女!”
明西洛將兒子換個手:“太皇太后說如何。”
太皇太后張張口,猛然一想似乎怎樣都不解氣:“讓她去哀家宮外跪著。”殺殺她的威風,讓她知道宮里現在誰最大。
“如果她不來呢。”
“她敢!”
明西洛將兒子的手從臉上拿下來:“為什么不敢,以前她身為太子妃,您的傳召她就沒有去過,祖母認為她現在就聽了。”
“那就容忍她給哀家送這種東西!”
“自然不可,那就將把這些東西捧到祖母面前的人殺了吧。”
彩嬤嬤嚇的臉色蒼白:“太皇太后,太皇太后饒命,太皇太后饒命啊……”
明西洛知道孩子快餓了:“身為太皇太后身邊得力的宮人,將這種東西送到太皇太后面前居心何在,唯恐太皇太后身體好了嗎!”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求皇上贖罪,求太皇太后贖罪,求皇上開恩……”
明西洛沒有理一個老奴,看著要開口的太皇太后:“忠國夫人不太懂事,祖母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何必今天特意跟她計較,讓人知道了以為祖母特意等先皇去了欺負她們孤兒寡母,那豈不是應驗了先皇給忠國夫人留禁衛軍的用意,先皇就是覺得他走后有人對忠國夫人不利,才留的禁衛軍,孫兒怎么好替您出頭,何況……您什么身份,她什么名聲,何必自降身價,我母親的事已經有很多非議了,祖母好好養病,等身體好些了,和母親去游游湖,不枉這里的好風景。”
太皇太后不敢置信的看著皇上,再看看盯著自己看曾孫子,皇上讓她就這么受了,那是壽衣,她還活著,那個不孝女就盼著她死:“她盼著我死!”
明西洛安撫的拍拍兒子的背,語氣平和:“祖母多慮了,全梁國,最不可能盼著你去的就是她,您健在或者去了,絲毫不影響她生活,更不妨礙她什么,她怎么會盼著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