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費兆行剛要拿開她的手,頓時停下。
項心慈看著在他手里的手?
費兆行急忙松開:“跟她無關,我說兩句話就來。”
“是。”
費兆行轉身:“夫人,你先回去。”
“心慈。”項心慈眨著眼睛,她叫心慈。
費兆行看著她的樣子,她剛才殺了人她知道嗎?而且死的那樣……慘,她不害怕,還……
但幸好她有自保手段,剛才:“你先回去。”他一直覺得她弱不禁風,一開始就是自己錯覺!
“需要幫忙嗎?”
“還沒到那個地步。”
“哦。剛才你的玉佩卷起來了,我只是幫你捋一下。”
費兆行耳朵微紅,頓時腰間的玉佩,塞入她手中。
項心慈哭笑不得,她沒有要他玉佩的意思。
“你先走。”
“那我我明天還你。”
宣德殿內,項心慈把玩著手里的鈴鐺。
秦姑姑接到了,喜笑顏開:“夫人很高興。”
項心慈想到莫名得來的玉佩:“還行。”其實仔細想想沒什么高興的,只是相比于家里鬧騰,那邊沒什么意思,也變得很有意思。
秦姑姑哄道:“夫人,是什么事還行。”手腕上的鈴鐺戴了兩天了。
項心慈看她一眼。
秦姑姑立即閉嘴,但又想起來:“善奇來看夫人,夫人不在,便走了。”
項心慈的好心情徹底沒了:“我讓焦迎傳的是大哥,他就讓善奇打發本宮。”
秦姑姑急忙道:“夫人稍安勿躁,世子忙著,奴婢聽說連侯爺最近也見不到世子。”
項心慈冷哼一聲:“我還不如侯爺。”
“娘。”甜甜的聲音響起。
項心慈也笑了:“安安。”順便脫了外面的外衫,即便沒有血跡也在外面沾染了灰塵。
安安撲入母親懷里。
芬老夫人帶著人隨后走過來:“怎么這兩天總是出去?”這里有什么不能打發時間的?“你一個人多不安全,安安找你很久了。”
項心慈沒敢抱起她,她身上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安安碰不得:“安安找娘做什么?”
帝安仰頭:“安安學會了跳花繩,想跳給娘和弟弟看。”
“娘能看,但你弟弟夠嗆,娘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不過跳花繩之前先跟娘親泡泡溫泉好不好。”
帝安頓時跳起來:“好啊,好啊,安安最喜歡和娘泡溫泉。”
項心慈牽住女兒:“娘跟我一起去。”
“承蒙夫人看得起。”
“那是自然。”
秦姑姑笑著:“說夫人胖,夫人就喘上了。”
項心慈向不遠處的費兆行招招手。
費兆行看到她笑了,最近她經常出來,他再抵觸,現在也習慣了,趕緊走過去:“就不怕被人認出來。”她知道她自己在人群中多顯眼嗎?
費兆行把她往偏僻的胡同里帶:“又是一個人,最不濟讓秦姑姑跟上你。”
“你怎么知道她們沒有跟著我。”
費兆行四下看看,他沒看見。
項心慈笑了,真好騙。
費兆行哭笑不得:“就不能嚴肅點。”
“我每次都很嚴肅,你就是不怎么信我。”
“我還不夠信你。”
項心慈靠在墻上看著他:“那為什么把我往人煙稀少的地方帶。”
“我……”費兆行發現這里確實很少人來:“只是……”
“那天的事怎么樣了?一直沒聽你說。”
費兆行看眼胡同口不斷有人走過,松口氣,:“家里的一些陳年舊怨。”
“你們這樣的人家不是都標榜懸壺濟世,還有仇人。”
“又不是行醫,你也可以理解成某些人頑固不化,就選是行醫也會有仇人。”
“對,總有人冥頑不靈,教化都沒有用。這樣,我也是為民除害,若是錯殺了好人,我也會良心不安。”
你會良心不安。
“你這樣看著我,是有什么疑惑?”
“我……”
項心慈的手放在他肩上。
費兆行驚慌的急忙將她手拿下來。
項心慈又調皮的放下去,點起腳吻上他。
延古驚愕的睜大眼睛,剛想說什么,立即轉身想將不遠處的皇上帶走,沒想到一下撞在皇上身上:“皇……明大人……”
明西洛險些捏碎延古的肩膀,瞬間將人揮開。
延古神色痛苦不堪,但一聲未吭,皇上現在定不好受,皇上查到夫人最短時間沒有在雅棠殿,特意跟出來看看,想不到。
費兆行渾然未覺,但還知道場合不合適,急忙拉下她的手,卻不是以往般生氣:“你又來。”
“是你帶我過來的。”
明西洛看著她笑,眼里頓時如蒙了易一層血霧,要將所有見到的人碎尸萬段!
長安買了糕點回來,見狀,瞬間把糕點丟在地上沖過去,膽戰心驚,見到胡同里靠的極近的兩個人,五雷轟頂,怎么會這樣,夫人最近不都是……
費兆行也笑了。
項心慈看著看著,再次點起腳尖,在他臉側落下一吻。
明西洛頓時吐口一口血。
“明大人……”太醫太醫,急忙將人扶住,長安想起這里不是宣德殿,根本沒有太醫:“馬車——”
延古焦急地要去背皇上。
明西洛咽下口里的腥甜,臉色陰沉如霜:“喊什么!朕……沒事……”
延古看著站著都困難的人:“大人,屬下去把人追回來,既然大人喜歡,何懼那么多。”
“回來!”明西洛目光冰寒,費兆行、項心慈,才短短幾天,他以為是佟掌柜,或者是那個風汲,哈哈,是他小看她了,竟然沒有一點兒兩人的消息漏出來,這兩個人竟然……
費兆行已經待著項心慈離開。
明西洛前方空蕩蕩的胡同,目光陰鷙,可笑,心慈跑出來私會他……呵呵……
真該讓項逐元過來看看,好好看看,他送到雅堂店的人,他親愛的妹妹不屑一顧,轉身找了自己更喜歡的,他高不高興,滿不滿意!
明西洛腦海里回想起剛才的一幕,簡直要炸了一樣。他費了這么多功夫,還要應付她那個難纏的哥哥,她都做了什么!
她不是愛項逐元!這就是她對項逐元廉價的愛!
“明大人……明大人……”
“皇上……”您……
明西洛說話都困難,呼吸都在痛:“回山莊。”隨即咬牙切齒:“宣——費兆行覲見,立刻,馬上!”
“是。”延古說完上前去扶皇上。
明西洛見他還來扶自己,氣的瞬間甩開他的手:“現在就去宣他。”
“是,是。”
“回來!”明西洛吞下口中的血:“去府衙宣他!”跑那里去干什么,唯恐別人不知道!
“是。”
明西洛撐著長安的手站起,卻覺得渾身無力。
不遠處,人來人往的街頭,項承出來買些東西,看到不遠處的人,覺得有些眼熟,再看一眼后,便匆匆趕過去:“皇……明大人……”
明西洛抬頭。
項承乍然看到皇上的臉色,驚慌不已,皇上怎么了,急忙上前去扶:“皇上!”
明西洛看他一眼,目光復雜地看著他。
項承不明所以:“皇上,您怎么了……”這要趕緊回宮才是,長安怎么不動。
明西洛真想提醒他,讓他往前面走一走、看一看,說不定有驚喜等著他。
項承想到項家與皇上最近的,但……他覺得:“皇上……”
明西洛抽出自己手臂,對長安道:“回宮。”項承能干什么,項承但凡有一點用,心慈也不是現在這樣子。
空留所謂溺愛的人而已,連同項逐元每一個好東西!
宣德殿外。太醫背著藥箱在殿前候著,費兆行也在外面候著。
明西洛和長安回來的略晚,剛剛到。
明西洛看也沒有看費兆行直接走了進去。
長安看眼傻跪著的太醫:“還不快進去?”也沒看費兆行一眼,堂堂費家長子,定力呢,狐貍精的招數能上當,他們皇上當初也沒有見幾次……反正就該有文人雅士該有的樣子!仕途就那樣了,等著被調任吧!
太醫急忙進去。
錢太醫整完脈慢慢的整理著手里的小匣子,不時看長安公公一眼有些不知道怎么說。
長安公公頭大,你看我干什么?皇上到底有沒有事?
錢太醫不敢說,皇上好像是郁結之癥,但皇上身為九五之尊有什么郁結之癥。
“錢太醫,您倒是說話呀,雜家快急死了。”
明西洛現在覺得已經好多了嗎,人也精神了些,能有什么事,還能被本就……有準備的事氣死:“有什么就說,吞吞吐吐像什么樣子。”
錢太醫立即跪下:“皇上似乎是郁結之癥,皇上您以后還需理氣順心,勿再動怒,否則會傷及內里形成頑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