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喬青玉這個白菜種子那簡直是白菜里的極品。
又好吃又抗造。
這些問題都不存在。
此時,后面菜園子也黑乎乎的一點綠色都沒有,畢竟喬青玉種下還不到一個星期呢。
但估摸著也就這幾天了,所以他得上點心呢。
劉巧文與朱明麗站在家屬院的馬路上,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喬青玉的家。
劉巧文已經出來有一段時間了,她又黑又瘦,出來之后又被丈夫訓斥和警告,在家里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所以她恨極了喬青玉。
可現在的喬青玉似乎已經站在了她無法觸及的高度,不光是她家住的地方,包括她的人,她都已經接觸不上了。
朱明麗正在復習,準備考大學,她看了一眼身旁劉巧文怨毒的神色,勾了勾嘴角,“喬青玉現在可是春風得意呀,整了我們兩個之后,她啥事沒有,我媽都說了,女人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喬青玉第一次投胎沒投好,可人家第二次投胎投得真好呀。”
劉巧文收回視線看了眼朱明麗,這一個月讓劉巧文深刻的意識到了一件事兒,那就是千萬不要小瞧身邊的每一個人。
也不要以為自己是聰明的。
更不要做別人手里的槍。
她是一個多好的例子啊,遠在帝都的孟阿姨毫發無傷,喬青玉春風得意,而她劉巧文卻被勞動改造一個月,成為了一輩子的污點,也成為了家里人動不動就要拿出來的話把。
她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神情很平靜,也很溫和,“喬青玉年輕漂亮,與賀總工那是天生一對,就跟金童玉女一樣,我真為他們感到高興。”
朱明麗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劉巧文。
這睜眼睛說瞎話的本事也太強了,明明剛才那眼神恨不得將喬青玉家的房子給燒掉,可此時此刻竟然能說出這么的冠冕堂皇的話,看來這一個月在里面沒有白呆呀。
她冷笑了一聲,拎著東西轉身就走,而劉巧文絲毫不在意,朝著家屬院最里面的地方走去。
今天的天氣有些陰沉,她抬起頭看了一眼天空,心里想,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所以她不急,她總能找到報仇的機會的。
而此時此刻來到下溪公社的陸曄從老錢的嘴里知道喬青玉回老家了,他一下子就愣住了,不由得問道,“怎么這么突然呢,沒聽她說過呀,是她一個人回去的嗎?”
老錢呵呵笑著,“對,青玉自己回去的,應該是家里有什么事兒吧,不過回去也好,我和青玉說了,看她能不能再弄點大白菜種子來,現在這個季節種糧食已經來不及了,但如果能種上基地的那種大白菜,社員們冬天的口糧不就解決一大半了嗎……”
陸曄有些心不在焉地聽著,喬青玉走得很突然,應該是家里有什么事情,賀修煜那個混蛋,就知道工作,幾千里路就放心喬青玉一個人回家。
陸曄的眉頭擰了起來。
他看向老錢,口氣有些不悅道,“老錢同志,你現在是全權負責下溪公社的農業種植,你不能將希望都寄托在喬青玉身上,你也得要自己想辦法自己去努力,縣城的種子站我已經打好招呼了,你可以去那里看看有沒有好的蔬菜種子……”
老錢詫異的看著陸曄,他有些弄不清楚這小子的心思。
不過老錢所做一切也不是為了自己,況且從受災以來他吃不好睡不好的,現在人瘦的來陣風都能吹倒,他容易嗎他?
他還是耐著性子說道,“陸同志,你說的有道理,縣城的種子站我們已經去過了,聯系了一批種子,目前正在路途中,不過我更看重的是喬青玉同志手里的白菜種子,真要是能買到手,現在種下去還來得及,到秋天的時候我敢保證下溪公社的全體社員冬天都有大白菜吃了。”
陸曄頓了頓,卻也不好說什么了,簡單的說了幾句之后轉身就離開了。
老錢想去送他,可是小伙子走路快腿還長,等他到公社門口的時候,人家已經坐著吉普車跑的沒影了。
老錢背著手,今天天氣陰沉,可天氣預報說多云,就也不知道能不能下雨。
縣里正在荒地打水井,他得趕緊再去看看。
如果再不下雨,就算是千絲麻抗旱,也不能一滴水都沒有啊。
兩天后,喬青玉站在了喬家大隊的村口。
都說近鄉情怯,哪怕她曾經回憶起小時候的事情時,帶著一絲淡淡的鄉愁,可此時此刻,喬青玉沒什么特殊的感覺。
但親切還是有的,畢竟是這具身體從小長大的地方,人們對于故鄉總是有著別樣的感情。
村口有一塊大石頭,不遠處就是一條大河,寬幾十米,河的對岸是一片楊樹林,而楊樹林的盡頭就是賀家屯。
朝著四周看了一眼,喬青玉的心底里還是覺得有些暖暖的。
這種感覺應該是自己身體散發出來的,這種感覺和在西川家屬院還不一樣,喬青玉嘴角帶著笑意,準備進村。
可就在這時候,忽然聽到后面有人大驚小怪的喊道,“哎呀媽呀,這不是喬青玉嗎?”
喬青玉連忙回過頭去,卻原來是村東頭的喬四嬸。
這女人面相有些刻薄,是村子里嘴最碎的女人。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喬青玉,那種目光毫不掩飾,似乎恨不得把她的衣服都扒開看一遍,這種目光就讓人很不舒服,喬青玉眉頭皺了皺,不過,卻還是禮貌的打招呼,“四嬸……”
喬家大隊,顧名思義嘛,這里面80的人家都姓喬。
不過很多都是出了五服的,彼此也可以結婚。
而這時候又陸陸續續有三個人走過來,此時馬上就要吃午飯了,有的挎著籃筐里面裝著小根蒜和婆婆丁,對了,這個季節北方大地不少野菜都冒了出來。
婆婆丁洗干凈之后可以蘸醬吃也可以焯了剁碎包菜餃子吃。
小根蒜可以腌了吃。
加點醋,又酸又脆,特別下飯。
其他幾個女人看喬青玉的目光和喬四嬸的差不多,那種打量的隱晦的似乎卻又極力壓制著什么的目光,就像是被小孩用腳踩住的癩蛤蟆,瞪著兩個眼珠子呱呱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