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賀修煜拿起了旁邊更高一摞的資料,從筆筒里抽出另一只鋼筆,不再去逗弄喬青玉,垂下頭開始工作了。
喬青玉覺得很新鮮,她還是頭一次與賀修煜這樣相處,一般在他工作的狀態下,喬青玉從來不到書房來。
她以為賀修煜不過是做做樣子,但是她發現此時的賀修煜已經認真工作了。
喬青玉手里捏著鋼筆,悄悄的打量賀修煜,眉毛修長,眼瞼低垂,臺燈的映照下,睫毛顯得特別長,在眼睛下方畫出一道月牙的陰影。
他的唇形也好看,賀修煜并不是一個嚴肅的人,所以他的唇角是微微朝上翹起的。
襯衫的袖子挽起來露出有力的臂膀。
喬青玉知道,在重工車間,他經常和工程師一起調試機器,那時候就和工人一樣干活。
所以賀修煜的身材也不錯,結實有力,再加上身形高大,是能給一種很安心的帥氣的感覺。
他的手也很好看,拿著一只鋼筆,一邊看一邊在上面寫著什么,一時之間喬青玉都有些看呆了。
果然,認真的男人格外帥!
她覺得自己此時特別的想撲上去親一口,也想抱抱他,還想摸摸他結實緊致的腰,老這么誘惑著,她都不知道會不會傷腎。
對面的賀修煜依然垂首,但卻忽然開口說道,“喬青玉,你的口水流出來了……”
喬青玉嚇了一跳,本能的上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然后才發現受騙了,拿起一本書就朝賀修煜砸過去。
賀修煜準確的將書接住,放在了旁邊的書架上,似笑非笑的,“至于如此惱羞成怒,我不過是開個玩笑。”
喬青玉瞪了他一眼,到也沒有真的羞惱的離開書房,她也挺好奇賀修煜給她出的卷子。
于是喬青玉不再盯著賀修煜,而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他對面,拿起那張卷子認真的做了起來。
屋子里霎時就安靜起來,除了鋼筆落在紙張上發出沙沙的聲音之外,再無其他的聲音。
喬青玉也是個做事認真的人,等她做完卷子之后,賀修煜只對她說卷子放在這里,讓她早點去休息。
喬青玉站起來看了一眼賀修煜面前那些資料文件。
雖然不想承認,可是喬青玉也知道,如果不是足夠的信任,賀修煜不會在她的面前處理那些信件和資料,甚至他還修改了一張圖紙。
這些細微之處,格外的令人心暖。
不過喬青玉在離開書房之前看了一眼墻上的掛歷,此時已經翻到了9月份,那朵小花在那一天顯得格外醒目。
賀修煜本來還認真工作呢,當看到喬青玉站在日歷下,神情有些不自然了,攥著手里的鋼筆,一本正經的問喬青玉,“你怎么還不去休息呢?”
喬青玉想了想,等到生日那天就知道他到底給自己送什么禮物了,既然他喜歡給她驚喜,那就等著好了。
喬青玉對他嘻嘻一笑,轉身快步的去了臥室。
而賀修煜連忙去了日歷旁,覺得將自己的心思明晃晃寫在日歷上不大好,可是他還是用的原子油筆畫的,那么要不要弄點藥劑將它處理掉了,最后一想算了,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反正喬青玉已經知道了,她也沒問自己這朵小花代表什么,依照喬青玉的個性,可能想到別的地方去了。
賀修煜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回到書桌旁繼續忙碌。
賀修煜這一忙碌就忙到了凌晨,伸了伸腰,揉了揉眉頭,然后準備去休息。
卻沒有想到安靜的夜晚,安靜的書房,一陣電話鈴聲驀然響起,電話鈴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在這樣的夜里格外的刺耳,不說別人,就是賀修煜也被嚇了一跳。
他接起了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喬家大伯的聲音,“喂,是賀修煜家嗎?”
“……是的。”
“你是不是賀修煜啊?”
賀修煜并沒有和喬家大伯通過電話,“請問您是哪位?”
“我是喬青玉的大伯。”
“大伯您好,這么晚來電話是有什么事兒嗎?”
賀修煜看了一眼門口,低聲地問道。
“我也不過是試試看能不能打通,賀修煜啊,我們這也沒辦法了,喬青玉的媽突然生了重病,咱們當地醫院說看不了,讓轉去省城醫院,那里你有認識的醫生嗎?”
賀修煜思索了一瞬,馬上答應道,“大伯,您別著急,我現在就給您聯系北城醫院的醫生。”
隨后又說道,“您可以在大隊部等著,我盡量快一點。”
賀修煜沒有想到韓香蘭突然生重病,他放下電話準備關上書房的門。
卻沒想到喬青玉已經從客廳朝這里走過來。
喬青玉站在門口,眉頭皺著,有些睡眼朦朧,可顯然睡得不大好,她說,“剛才我聽到電話鈴聲了,是單位找你嗎?”
賀修煜搖搖頭,“稍后和你講。”
然后就開始打電話聯系。
這電話一打喬青玉自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了,本來她在門口站著,此時已經站在了書桌的對面,她的手緊緊攥著書桌的一角,難怪她的胸口一直悶悶的。
原來是她的媽生病了,真的是母女連心嗎?
喬青玉頭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等賀修煜聯系好之后,就馬上將電話打給了等在大隊部的喬志遠,這已經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過去了,雖然只打了兩個電話,可是轉來轉去的也很麻煩。
聽說聯系好了,喬大伯在電話那頭連忙說謝謝。
喬青玉搶過電話,急聲地問道,“大伯,我媽現在到底怎么樣,有多嚴重,你快告訴我實話。”
喬志遠倒也沒說不讓她擔心,他心里也知道,萬一有什么事兒,如果喬青玉不能見她媽最后一面,這孩子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這一次的韓香蘭病的很嚴重,昏迷不醒,醫生說心跳幾乎微弱的聽不到了,能不能挨過去他都不好說,所以他沉重的說道,“那你就回家一趟吧。”
“我明天就回去。”隨后喬青玉顫聲的問道,“大伯,我媽怎么會忽然間病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