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工也沒問喬青玉賀修煜找他有什么事兒,擦了擦手,快步的朝著喬青玉家的院子走去。
李大嫂還在一邊忙,喬青玉走到她身邊,笑呵呵的說道,“李大嫂,你就別跟著忙活了,這個時候你應該給李大哥的學生們一點表現的機會呀,要知道咱們可不是天天搬家的。”
旁邊的幾個小伙子連忙點頭,現在李工是他們的老師,為人極好,教他們也是盡心盡力,他們稱呼李大嫂為師母,“師母,您就在旁邊歇著吧,這些都交給我們,而且都打包好了,我們只要整理一下裝進卡車里就可以。”
“你看看人家小伙子這么痛快,你就不要在這添亂了。”
李大嫂好笑的看了一眼喬青玉,看她這甩手掌柜的樣子,竟也覺得喬青玉說的話有道理,志強哥好辛苦的,都已經快一個月沒有回家了,他在單位管著一個小車間,然后還帶著七八個學生,有的時候忙得連吃飯都顧不上。
況且,昨天她和丈夫一起基本都整理好了。
家里東西最多的就是書和資料了。
她準備帶著喬青玉去旁邊陰涼的地方站一會兒。
然后小虎就從屋子里跑出來,小手洗的干干凈凈,小臉也同樣如此,然后就站到賀雪蓉的身旁,將攥著的手心一點點的張開,里面躺著一粒顏色鮮艷的糖果。
“蓉蓉,這是陳阿姨剛才給我的糖,我特意留給你的。”
李大嫂笑容有些淡,不動聲色的掃視了一眼站在另一旁和那幾個小伙子說話的陳丹丹,她旁邊還有一個姑娘,不過兩個人卻沒有交談。
看到李大嫂看她,她回過頭對著她們笑了笑,喬青玉忽然捂住嘴,隨后哎呀一聲。
這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足夠讓對面的陳丹丹看到她臉上震驚的表情和剛才捂住嘴的動作。
陳丹丹當然知道這個漂亮的女人是誰,她就是基地負責人,賀總工新娶的妻子。
果然夠漂亮,夠年輕!
可是她為什么是這樣的表情呢?陳丹丹驚疑不定地看著喬青玉。
這樣的喬青玉也讓一旁的李大嫂面露不解。
然后就聽到喬青玉低聲的問她,“李大嫂,那個梳馬尾辮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她叫陳丹丹。”說到這里,李大嫂又壓低了聲音,“就是你李大哥嘴里總夸的那個女學生,你認識她?”
“我不認識她。”隨后喬青玉招招手,笑瞇瞇的,“陳丹丹,你來一下。”
就算對面的人不是賀總工的妻子,陳丹丹也沒有理由去拒絕,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放下手里的東西走到了喬青玉的面前,此時喬青玉和李大嫂都站在泥墻邊。
她很有禮貌的對著兩個人笑了笑,然后看向喬青玉,因為認識自然不會裝不認識,“您是賀總工的愛人吧,您好,不知您叫我有什么事情?”
喬青玉瞇著眼睛看了一眼站在對面的女孩,看樣子比她大個兩三歲的樣子,皮膚挺白,說話溫柔軟軟的,帶著特有的腔調,和北方人說話還有西北人說話截然不同。
確實能讓人感覺耳目一新。
長得也很漂亮。
臉上也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
喬青玉覺得陳丹丹這樣的姿態,一是說明她也許有一個好家庭,教養良好,然后見識也不凡,要不然不會這么沉穩大氣,但也許還有另一個可能,那就是沒準這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呢。
喬青玉臉上依然掛著笑容,不過她開始上上下下的看著她,然后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消失,忽然朝前湊了湊,壓低了聲音,“陳丹丹,你有沒有和你長得差不多的姐姐或者妹妹,也或者其他的表姐表妹堂姐堂妹呢?”
陳丹丹愣住了,顯然沒有想到喬青玉問的是這個問題。
她又不是石頭里蹦出來的,就算是家里只有她一個,那父親和母親也會有子侄和外甥女的。
她點點頭,“我家里有一個姐姐,然后表姐表妹的也有。”
“我問的是和你長得很相像的。”
“我姐姐和我長得很像,其他的……我三姨家的表妹和我也差不多。”
陳丹丹其實很不想回答這些問題,可對面的人身份非比尋常,她不想得罪她,所以很是耐心的溫言細語地回答著。
“那你姐姐在西川嗎?”
喬青玉真的是問的越來越多了,這就差不多和查戶口一樣了,李大嫂伸出手碰了一下喬青玉,示意她不要問下去了,這樣有點不大好。
陳丹丹臉色一點點的冷了下來,咬著嘴唇將臉扭過去,然后似乎深吸了一口氣,隨后面對喬青玉,依然溫言細語,“我姐姐不在西川,她在云城。”
喬青玉水靈靈的眼眸眨了眨,她呼出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哎呀,那我就放心了,其實我問你這么多不是查戶口,我在上坡村看到過一個抱著孩子的婦女,年齡比你大兩三歲的樣子,長得真的和你非常相像。
如果不是看到你,我也不會想起這件事兒來,我就是多嘴問一問,那個上坡村就是個拍花子村,有幾個婦女就是被他們從南方給拐賣來的。
當時她抱著一個小男孩,一邊跑一邊哭,你們倆的口音也很像的。
隨著喬青玉的描述,李大嫂驚駭地發現,陳丹丹突然間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凈凈,整張臉慘白的可怕,她的身體也顫抖著,突然,她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喬青玉的胳膊,她的聲音同樣帶著顫抖,”喬青玉,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看到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女人?“
喬青玉真沒有想到她反應這么大。
一顆心也撲通通的亂跳了好幾下,很快,她鎮定了情緒,非常認真的點頭,因為喬青玉的確是看到了長得和陳丹丹很相像的一個婦女,她往出跑,那個女人抱著孩子也往出跑,她們兩個還對視了一眼。
她一邊跑一邊哭,她和陳丹丹的口音也很像。
她其實不過是看到陳丹丹的臉,然后靈機一動拿這件事詐她一下,畢竟那個村子里都是一個團伙的,不管是主動還是被逼脅迫的,總之都跳進了一個泥坑里,誰都不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