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瑤和沈昊澤平日里除了工作,多余的話沒有,不過今天她卻拎著一瓶酒去了沈昊澤的宿舍。
沈昊澤嚇了一跳,這是要干啥啊,而且,雖然這是休息日,但也是大白天,孤男寡女的在一個宿舍呆的時間長了肯定是好說不好聽。
他的門是打開了,卻不準備讓蘇云瑤進去。
此時好在是走廊里沒人。
沈昊澤忙問道,“你有事嗎?”
蘇云瑤此時急切的想要和相熟的人說說話,可是想來想去,除了沈昊澤還真就沒有別人了。
盡管沈昊澤不待見她,可是,她并不在意,從小到大都在一起玩,蘇云瑤也從來沒覺得沈昊澤會和她真翻臉。
不管如何,還有往日里的情分在呢。
蘇云瑤瞥了一眼如臨大敵的沈昊澤,知道他這是不愛叫她進屋。
她索性也不管了,突然一伸手,就將沈昊澤推進了屋子里,而她也隨即跟著進去,然后利落的關上門,一套動作做得那是如行云流水一般。
沈昊澤自然是沒有防備,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差點被突如其來的力量給推倒。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進了屋,并且極是利落地將門關好,甚至反鎖上,這就叫沈昊澤有些緊張了,尤其是蘇云瑤手里還有那度數很高的二鍋頭。
她干什么呀?
沈昊澤退到了窗戶跟前兒,皺著眉頭,“蘇云瑤你這是要干什么?你是不是喝酒了?”
喝酒了,發酒瘋,這個能解釋的通。
蘇云瑤將酒瓶子放在了宿舍的桌子上,沈昊澤和她是一樣級別的,都是有自己的單身宿舍,面積不大,二十多平方,因為現在都集體供熱了,所以屋子里也不用再生爐子,然后有了公共廁所,所以現在這些宿舍樓條件很是不錯。
沈昊澤是個愛干凈的人,又有一些潔癖,屋子被他收拾得整整潔潔的。
宿舍的窗簾顏色很淡,床單被套和窗簾的顏色差不多,桌子上擺著茶具,白瓷的,干干凈凈,一點茶銹都沒有。
地面也是如此,當然了,沈昊澤如果是個邋遢的男生,她小時候也不會和他一起玩,他跟賀修煜差不多,從小就干凈整潔,自立能力都很強。
其實蘇云瑤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周圍的人也很優秀,而且自己更幸運的是竟然可以重新活一輩子,這是幾億人,甚至可能全世界的人加一起都沒有一個吧。
她為此沾沾自喜,為此躍躍欲試,為此興奮憧憬,為此做了好多好多,可是到如今她也不過比上輩子稍微好了一點點,其他的簡直是一團糟,而且上輩子不管怎么樣自己在基地的名聲一直很好,這輩子嘛,真是毀譽參半。
如果臉皮不厚,她早就離開了,有的時候自己都無法理解自己,守著這里做什么呢,離開吧,離開去一個別人不知道自己底細的地方,重新開始,加上自己有上輩子的經驗,隨便哪個科研機構,都會對自己熱烈歡迎的,何必呢?
可她不甘心呢,真的一點都不甘心,忙的時候也許會忘了,但是只要一空閑下來,滿腦子都是賀修煜與喬青玉這兩個人。
而且詭異的是,她竟然想喬青玉的時候想的最多。
這就好像魔怔一樣。
她就想,喬青玉到底是什么來路。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難道她外星人?
要不然怎么能力這么大呢?
也不知道她和安娜說了什么,也很可能就是做了一頓飯,包了幾盤餃子,就將安娜給打動了。
安娜乖乖的離開了基地,竟然還將她們家族研發出來的科研成果賣給了華夏國。
要知道這科研成果,可是華夏國現在急需的,華夏國現在也在研究中,可是如果共同開發,那會少走多少彎路,騰出來的人員和資金可以去做更多更有意義的事情。
連齊伯伯都沒有辦成的事兒,竟然被喬青玉給辦成了。
可也不見安娜和喬青玉關系有多好。
但這事兒就是成了。
所以說她心里就很憋悶,總是堵了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而且胸口還有一種焦灼感,她甚至想自己是不是得心臟病了,也或者說自己提前進入更年期了,但不管怎么樣,總之這樣的反應是不正常的,也是讓人很難受的,人都有這樣的感覺,心煩氣躁,但是最是難受,無論什么藥都未必能起到很好的效果。
可是沒人管她現在是什么樣子的。
基地雖然不能直接享受這樣的科研成果,可這卻釋放出了一個信號,喬青玉的農業基地將會越來越大,她的事業不僅限于下溪公社,西川,她會以此為基點朝著四周蔓延。
蘇云瑤就很是納悶,喬青玉是怎么在這兩三年之間就做到這個程度的,她還不能去問,所以她今天也不是想問什么,就是想和沈昊澤一起說說心里話,她覺得自己手里這個電子信息研究起來遙遙無期,很多東西不是自己想當然的,有很多東西實在太深奧,是目前自己解讀不了的。
唯一的辦法只能一點點來,不管對于哪個國家來講,這項成果鋪展開來能正式利用,怎么著也要幾年的時間。
而她從接手到現在還不到一年。
所以真的是急不得。
現在蘇云瑤也不知道自己該走還是該留,又或者說在這里繼續熬下去,要不然就直接申請調離,那樣的話和這個騰海科研基地再也沒有任何關系,再也看不到賀修煜和喬青玉,再也不要去想這些煩人心的事情。
可是她還是有些不甘心,指著酒瓶子對沈昊澤有些嘲諷的說道,“你的膽子怎么會這么小,我不記得你有這樣小的膽子,像個小姑娘一樣,你沒看到嗎,這瓶子我還沒有起開呢,我怎么會喝醉?”
還說自己沒喝醉呢,這情緒有些不對呀。
沈昊澤就連忙去給她倒水,白瓷的缸子沒人用過,又用熱水燙了一下,然后拿出了自己最好的茶葉,捏了一小撮放在了白瓷的茶杯里,拿起暖瓶先是沖了一下,然后這才將白瓷的茶杯倒了多半杯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