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青玉勾了勾嘴角,轉身就進了醫院,找了醫生打聽一下,說是發現及時,現在洗胃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喬青玉就去了院長辦公室,簡單扼要的將這事前因后果跟他說了一遍,孫院長眉頭也皺起來,不過卻還是解釋道,“是有人跟我反映說張雨柔跟小車班的趙班長來往密切,可你知道咱們也沒啥證據,再說了,那趙國強跟人家說,他跟老家的媳婦沒有結婚證,早就離婚了,我們真不知道他還有個孩子。”
“……現在事情已發生了,說什么都沒用,王思思雖然沖動了一些,可這也不怪她。”喬青玉試圖解釋王思思的行為。
站在門外的王思思神情不動,嘴角朝上翹起,然后又悄悄的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喬青玉看了眼門口的方向,就壓低了聲音說道,“孫院長,你趕緊打電話給林處長,讓他先將趙國強控制起來,別讓他做蠢事兒,然后張雨柔這邊也找兩個人看住她。”
孫院長臉色也不咋好,這也算是一個大丑聞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納悶兒的說道,“奇了怪了,這咋突然間一件小事就變成這么大的事情了呢?”
喬青玉并不贊同孫院長的話,“雖然個人感情問題我們無權干涉,可是我們也有婚姻法的,婦女兒童的權益也要給予保障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沒別的意思,這趙國強真不是個東西,他怎么是這樣個人呢?我看這次他還不得被撤職啊。”
是啊,突然間就鬧這么大,又是王思思廣而告之,又是張雨柔要自殺,現在最安靜的反而是錢桂芝。
但是那個女人沒有什么可以懷疑的地方,在這一點上喬青玉還是可以保證的,她就是一個想要跟趙國強繼續過日子的女人,她不想讓她的兒子沒爹,她也不想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艱難的生活。
她的要求就這么簡單,為此她真的可以忍受所有一切,像這樣的人和事真的很多。
這件事情鬧得很大,老魏老謝都出面了,然后就是婦聯。
這事得解決呀。
喬青玉跟婦聯的徐大姐去了趙國強的家,錢桂芝并沒有說謊,這屋子里的確是趙國強跟張雨柔共同生活的地方,處處都有著女人的痕跡,衣柜里還有她的衣服鞋,甚至內衣內褲。
徐大姐臉色也不咋好看,看著一臉菜色的錢桂芝也很同情,但她卻還是勸道,“大姐,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事鬧到這個地步,趙國強未必就能跟你過下去了,就算是勉強過下去,你的日子也是遭罪的。”
錢桂芝人沒有說話,而是抱著兒子轉身去了臥室。
徐大姐和喬青玉對視了一眼,也不知道這是啥意思,不等兩人說話呢,錢桂芝將那屋門關上,然后就走出來,她伸出胳膊,然后撩起衣服讓這兩個人看。
徐大姐和喬青玉臉色都變了,這身上新傷和舊傷很多,青青紫紫的縱橫交錯,看著觸目驚心。
“這是誰打的?是趙國強嗎?”
徐大姐咬牙切齒的問道。
“他打的已經好了,這是俺婆婆打的,他們一家都不將俺當人,俺從小沒娘,俺爹給俺找了個后媽,后媽進門兒一直到俺出嫁,俺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趙國強之前在特備隊開車,在那邊處了一個對象,聽說也是一個護士,趙家老太太擔心他娶個城里的姑娘,再也不給她郵錢了,就假裝重病拍電報將他從特備隊騙回來,又花十塊錢,從俺后媽手里將俺買了來,后來俺就生了狗蛋,可他回來之后就來了騰海了,到是月月給郵錢,可那錢一分到不了俺們娘倆的手,在趙家,俺們吃的最差住的是窩棚,家里活地里活沒有一樣是俺干不到的,他們趙家不拿俺當人……”
徐大姐做婦聯工作很多年了,什么樣的事情都遇到過,聽錢桂芝的話她就知道這女人是沒有退路的。
“那你怎么沒早點到這里來呢?”
“俺沒錢,村子里俺還出不去,沒有介紹信,俺連車票都買不到,現在俺們那兒出門不要介紹信了,俺帶著狗蛋也好不容易到了西川……”
這也是目前錢桂芝認為最好的一個歸宿了,哪怕那趙國強根本就不認她,可實實在在的,他們有個兒子,只要有兒子一口吃的,她也餓不死。
喬青玉從趙家出來心里很難受,也覺得很悲哀。
像錢桂芝這樣的不是個例,整個華夏大地也不可能就只有一個錢桂芝。
坦率的講,無論什么時候女人的生存環境就是比男人要惡劣上一些。
喬青玉去找老魏,讓他在后勤先給錢桂芝找一個臨時工的工作,這女人一看她的手就知道這是個經常干活的人。
所以基地的不管哪個活她都能擔得起來,事實果然如此,錢桂芝還真就進了后勤,做了臨時工。
趙國強現在也是被批評的階段,如果想要這個工作就回家好好過日子,如果覺得工作無所謂,那誰也管不了他了。
醫院的護士到了趙家,將張雨柔的東西都搬了出去,而趙國強臉色挺青的站在一旁,不但要忍受著心里的怒火,他還要忍受著那些醫生護士的白眼,他現在的名聲算是臭了,雖然沒有將他開除,但也被停職反省了。
好在趙國強也是個老油條了,關鍵時刻還是低下了頭,沒有跟老魏抗爭到底。
其實前后也不過是兩天的時間,喬青玉回去的時候,武家老爺子笑瞇瞇的道,“青玉,土地不承包了,想去婦聯搞工作嗎,你要是想去外公給你安排到帝都好不好?咱可是馬上就能上班兒的。”
武倩雲在旁邊卻擔心的說道,“這事兒怎么就會鬧得這么大呢?連我都聽說了,青玉,我前段時間還說老家的事不要摻合呢,可這基地的事你能不摻和也少摻和,這都和你沒什么關系,你這麻煩上身,平白的還惹了人恨,你圖于什么呀?”
喬青玉哪知道自己圖于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