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和周海從樓上下來,也有些心力交瘁,然后就看到從外面回來的老爺子面色陰沉。
老爺子說,“我知道你們去樓上做什么了,不要問了,我來告訴你們原因……”
周大哥和周海對視一眼,兩個人跟著老爺子去了書房,一個小時之后出來了,這兩個人的神色說不出來的復雜和尷尬。
大哥匆匆的走了,周海無處可去,將自己關在房間里,連晚飯都沒吃,而老爺子也沒去樓上看他的老伴。
沒想到這個女人瞞了自己一輩子。
可都這個年齡了能怎么辦?還得這么稀里糊涂過下去。
劉瑩在門縫里就看到了老爺子將周家的兄弟二人叫進了書房,勾了勾嘴角,她就知道老爺子肯定是知道了老太太為什么護著自己討厭肖薇的原因了。
老大就別說老二,大家差不多得了,這要是都說出去丟人的又不是她劉瑩一個人。
其實她早就知道,不過卻從來沒有告訴過周海。
而此時周海心里也猜測劉瑩這么有恃無恐,估計是早就知道這層關系,他傾向于是老太太偷著跟她講的。
所以說周海心就冰涼冰涼的,原來在這個家里他們這些人都是外人呢,自家母親跟劉瑩好像才是一家吧。
尷尬,真是說不出來的尷尬。
周海閉上眼睛不去再想眼跟前的事,而是回憶起了從前。
和肖薇的婚事是自己父親和肖薇父親定下來的。
那時候他是喜歡肖薇的。
肖薇就像一個太陽一樣,大家都喜歡圍著她轉。
他也不例外。
所以知道很可能她會成為自己的妻子,他曾經高興的好幾晚上都睡不著覺。
他是男人,心很粗,而肖薇又是一個不愛說委屈的,況且肖薇為人處事很是有手腕,輕易也不會和自家母親起沖突,受到小委屈她也不會和他講,所以他根本就沒察覺到。
現在仔細想來,自家母親每次見到肖薇都冷著臉,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都是上一輩之間的事情了,很簡單,其實一點都不復雜。
自己的母親曾經有一個談婚論嫁的對象,沒想到她的對象為了救肖薇的母親犧牲了。
哪怕她嫁給了自己的父親,可對當年的事情依然耿耿于懷。
只不過肖薇的母親并不知道這件事兒罷了。
如果當年母親肯講出這件事情,相信肖家不會將肖薇嫁給他的,那么他會娶誰呢?
在他結婚的那個年齡啊,娶誰都不會娶劉瑩的。
所以說人生的選擇真的是無法預測。
因為一件事情導致整個人生走向都發生了變化。
周海一直覺得人定勝天,覺得自己只要去想就沒有做不了的事兒,只要他去做就沒有完成不了的任務,如今發現,有很多事情不是他能掌控得了的,似乎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天注定。
欠了人家的,終歸是要還的。
周海考慮再三最終還是主動去找葉紅園。
醫療技術確實發達了,以前被收繳的也就是武修杰那個老頭弄的那個地下實驗室,鑒定設備都是很先進的,然后被上面給接管了,如今變成了醫療機構,直接歸上面管理,所以說不用出國,在國內就可以做。
只不過要半個月才能出結果。
周海盡量讓自己不去遷怒于周若若,不管她是不是自己的女兒,這么多年疼愛孩子的心不是假的,可正因為如此,每次一想到大女兒和兒子的時候,心里真難受。
兒子長得像肖薇,他那雙眼睛卻像自己。
嬌嬌長得像他,尤其小時候更像。
這幾年姑娘大了,女大十八變,倒是好看了,可和自己還是很像。
然而若若長的像劉瑩,特別像。
周海最終還是帶著劉瑩和周若若回了騰海科研基地。
周若若消沉極了,也瘦了好多,哪怕劉瑩一直小心翼翼的哄著她也無濟于事,因為很愛她的爸爸態度變了。
周海也瘦了很多,強打起了精神,拿著不少東西來隔壁。
這一家子對兩個孩子都有照顧,甚至填高考志愿,都是賀修煜和喬青玉給參謀的。
有這兩個人給參謀,嬌嬌的志愿不會落空,這點他放心,可這人情就越來越重了。
他的家畢竟還在這里,肖薇這些年郵的東西能帶的他都帶回來了。
其中還有他這一個大男人都沒法說的一件事,那就是劉瑩沒花那筆錢,那錢現在還存著呢,這是唯一讓他有些欣慰的,但他是差錢的人嗎?
劉瑩雖然沒有花那筆錢,可是劉瑩這個女人呢,竟然將肖薇給嬌嬌郵來的女孩子用的東西給用了。
一個大男人,就算再喜歡劉瑩也不會關心她來那個時候會用什么。
他畢竟是一個男人。
這事兒就不能說了,說了他自己都覺得惡心。
和劉瑩是肯定不可能再做夫妻了,就算脫離周家跟自己母親斷絕關系也無所謂。
可前提還真的要確定周若若到底是誰的女兒,如果是他的他能怎么辦,現在他是知道了,沒有親媽的孩子可憐呢。
劉瑩千不好萬不好,對若若是真好,疼的跟眼珠子一樣,假如這孩子不是自己的也就無所謂了,如果真的是,那么離婚之后若若肯定會跟著她的媽媽走。
劉瑩那女的是個不安分的,她現在年輕又漂亮,真想嫁人也能嫁成。
可若若才十二歲,他怎么可能放心讓這孩子跟繼父一起生活。
但他呢,事實證明了,他做不好一個父親。
再娶一個,不還是后媽嗎?
所以考慮來考慮去,周海索性就不去想了,一切都等鑒定結果出來之后再說吧。
家里的事兒不可能跟賀修煜他們說,但明顯的周海沒有什么精神,他跟賀修煜說會在家里休息一個星期再去上班。
而此時此刻的賀修煜和喬青玉,還真就知道了他家發生的事情。
是誰來講的呢?
是袁恒之。
袁恒之知道之后對于周海不置可否,但是劉瑩就跟賀家住在隔壁,這女人心思太多了,坑人沒商量啊,盡管不能將所有的責任都一股腦的堆在她一個人身上,可是她也難辭其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