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俄斯領著唐剴昱步至斯提克斯一間招待用的會客室,室內裝飾簡陋,但是還算整齊干凈,房間的中央擺有茶幾和沙發。
唐剴昱出門前朝我施了個眼色,我便跟在他的身后一同進入會客室,和我們一起進入的還有伊莉莎和漢娜。
卡俄斯請唐剴昱坐入沙發后,他便立即命人上了茶水,遂詢問道,“不知陛下造訪這里,是想找尋何人,如果能幫忙的話,我定當盡力而為。”
唐剴昱知道這個卡俄斯是顧及自己的身份,對他來到此地是什么目的,是否帶有軍隊心里沒底,只是空套敷衍的外交辭令,絕非真心實意。
他隨即拿出了葉永燿的照片遞給了卡俄斯,問道,“不知您是否見過此人?”
卡俄斯搖了搖頭,回道,“這還真沒有見過。”
唐剴昱故作失望的嘆息。
卡俄斯試探的問道,“不知是誰讓陛下您來這里找人的?”
唐剴昱輕笑一聲,切入正題道,“是一個叫小蝶的女人,手上有個蝴蝶刺青的,您認識她嗎?”
卡俄斯聞言微微一怔,他攥緊了拳,忿然道,“這個小蝶早就和我沒關系了,她六年前帶著我的一些手下,竊走這里的戰艦叛逃了。”
唐剴昱登時恍然,又問,“她說三年前回來這里養傷,您沒有見過她嗎?”
卡俄斯回,“這個我也沒有,如果被我見了她,我定然不會放過她。”
唐剴昱無奈道,“那有可能是一場誤會,我即日便會離開這里,不會再浪費時間了。”
我聞言心里也是一涼,想來鬼鳳蝶八成是騙我的,能在這里找到葉永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
唐剴昱站起身,拱手道,“那我就不便打擾了,就此別過吧。”
卡俄斯站起了身,只是故作恭敬道,“那恕我不能送陛下您離開了。”
唐剴昱清雅一笑,便拂袖轉身而去。
我跟在唐剴昱的身后準備離開這間會客室,還未走出門口,突然聽見卡俄斯高聲道,“陛下,慢著。”
我疑惑的轉身,難道這個卡俄斯是反悔了,想把我們扣押在此地嗎?
我的手拿住在兜里的手槍,謹然戒備。
卡俄斯肅然道,“陛下,您和您帶來的人能離開,但是這個漢娜,她是我的人,她不能走。”
漢娜聞言咬著嘴唇,拳頭握得咔塔作響。
大出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唐剴昱掃了眼漢娜,輕笑道,“這個漢娜是我在這里認識交好的女人,我向您要了她,不知是否可以?”
一聞此言,我面上的神情驟然凝固,唐剴昱他,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漢娜癡楞的望著唐剴昱,綠色的眼眸閃動著無盡的感動和深情。
卡俄斯微微一愣,笑道,“陛下看上我的女兒,是她的福氣,您想要她當然可以。”
“但是,這個嫁女兒總要有點聘禮,您說是不是?”卡俄斯拐著彎的向唐剴昱提出了索求。
唐剴昱氣定神閑道,“可以,不知您想要什么?”
“別的我也不缺,就是缺點軍火之類的,陛下您若是能贈予我一些武器裝備,我就心滿意足了。”卡俄斯桀然一笑,神情陰鷙邪佞。
唐剴昱聞言不以為意,干脆爽快的說,“可以,沒問題。”
“那就請陛下在這里再稍待片刻,讓我命人擬一份協議。”他隨即召喚一手下進門,同他低語了一番。
我見狀只是木然的呆站著,唐剴昱為了漢娜,竟然答應這樣的條件,我心里疼痛之余,氣得胸口像堵了塊巨石,無法喘息。
過了一會,卡俄斯的手下進門,拿出幾張簡易的文件擺在桌上,卡俄斯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隨即將手里的筆高高舉起,遞至唐剴昱的面前。
唐剴昱接過筆和文件,看了協議的條款,便大筆一揮,瀟灑利落的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此時,立在卡俄斯邊上的伊莉莎漲紅了臉,似乎憋了許久,支支吾吾的說,“陛下,您,您也把我,要了吧……”
話音未落,卡俄斯一聲怒斥,“伊莉莎,你給我住口。”他對自己精心培育的手下,居然這樣的吃里扒外,投懷送抱,丟人現眼的模樣極為憤怒。
伊莉莎被吼得一愣,垂下了頭,不甘的咬著紅唇。
卡俄斯深吸一口氣,勉強扯出微笑,“抱歉,我的女兒,讓陛下您見笑了。”
唐剴昱含蓄微笑,也不同他多話,簽完字說,“我們可以走了嗎?”
卡俄斯站了起來,依舊維持表面的恭敬,低首垂目道,“恭送陛下。”
我們離開了斯提克斯,遇到一直待命的秦夙,他騎著馬,還另外牽了一匹馬來接應,我們便騎上馬,迅速的遠離這片區域。
在確認沒人跟蹤,半路停下來休整時,我再也抑制不住的發作了。
“我的陛下,您難道不準備攻打父神軍團了,竟然承諾送給他那么多武器。”我氣呼呼的問唐剴昱。
漢娜也過意不去,“是啊,凱……皇帝陛下,您沒必要為了我,向卡俄斯做出妥協的。”
唐剴昱一聲冷笑,侃侃道,“我是承諾給了他武器,但沒說什么時候給他,等我把他手下的軍隊全都殲滅了,我再送給他,只要派些人看著他,就算他擁有再多的武器,頂多只能做個倉庫守門的罷了。”
我聞言微一怔愣,他又輕蔑道,“跟我玩外交手段,算了吧。”
這招委實陰險,我沉吟了下,隨即把唐剴昱拉到一旁,又質問他,“你剛才在斯提克斯,說要漢娜是什么意思?”
“我就知道你會多想。”他耐心的解釋道,“漢娜和那個卡俄斯之間有深仇大恨,把她留給卡俄斯,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他朝不遠處的漢娜望了一眼,微揚下頜,“你看,她還受著傷呢,你卻毫發無損,由此可見她對你,對我們是真心誠意的,你忍心把她一個人丟給卡俄斯,坐視不管嗎?”
我低垂了頭,囁嚅道,“那你說要她,是借口托詞,還是你真的……”
“當然只是說辭而已,不然,我用什么理由救她。”他挑著劍眉,反問道。
我默然無語了,不知怎的,雖然這次唐剴昱的解釋無可置疑,但我依舊很是不安,像吞了只蒼蠅,心里極為難受,卻說不出口。
唐剴昱見我滿面不悅,攬住我的肩膀,柔聲道,“行啦,你不要胡思亂想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去找那個路易,打聽完消息我們就能回去了。”
我深深的嘆了口氣,“好吧。”